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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靠近沈宅附近,车夫转了几个弯,在后巷里停下了,吴妈妈与彩珠搀扶着沈茜进了后门。这一切十分迅疾,沈茜却觉得背后有许多人看着,像只过街老鼠般心快要跳出胸口。
休书早一步被送到了沈家,家里上下都知晓了大概。沈茜进门后,丫鬟婆子们都远远避着她,实在躲不过去才浅浅行礼。
三人进了闺房后,吴妈妈就动手将闺房打扫干净,一应玩物皆除去,屋内顿时空空荡荡的。她想得很简单,姑娘被休弃回来,再嫁怕是难了,将闺房弄成个家庙,在此避世住着。
沈茜看吴妈妈的举动,也明白其中意思。青灯伴古佛了却残生,倒也不是坏事。她未嫁时就是住在这小楼里,刺绣看书,平静自在。这两年应付里里外外的事,她只觉得疲倦,偶尔与苏临说道,他本就好动,又瞧不上家里的大小事,一听牢骚便皱眉。
过了几日,膳食越来越差,都是放凉了的煮菜。彩珠只得偷偷去灶间取些鸡蛋剩肉,趁厨娘忙活时炒了给自家姑娘加菜。
这一日,大嫂陈氏来了,看见桌上摆得两碗清汤寡水也有些瞧不下去。不过沈宅与旁人不同,内外账全捏在沈承一人手上,她做不了主。她用帕子抹了下鼻头,坐下好言道:“我正想叫姑妹去我那一块用膳,不成想这儿已经动筷了。”
“有话便直说罢。”
陈氏尴尬地又擦了擦鼻子,说:“你大哥生意上碰着难处,要请柳家帮忙,宴席是少不了的,只是一时找不到人……只能来求姑妹露个脸儿……”
沈茜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舍不得出粉头钱,便让妹妹陪酒,大哥沈承越发小器不要脸了。若好面子的父亲还在世,断不会容这等事发生。然而父亲已病逝,如今是大哥当家。
“这实在是没法子的事。”这样无理的要求,陈氏这个说的人脸也微微涨红。她开始哭诉生意上的艰难,这些多半是相公那里听来的。
沈茜任她说下去,不紧不慢地吃着饭。陈氏继续说道:“若是嫂嫂我年轻个十岁八岁,也不敢劳烦姑妹。这坎儿若过不去,生意可就都垮了,姑妹也不想见这家业败落,一家上下都喝西北风……”
沈茜撂下筷子,侧首看大嫂有好些皱纹的脸。大嫂比她年长近二十岁,打她出生起就在这里了。这个家的女子好像都是一样的柔弱没脾气,遵着在家从父兄出嫁从夫君的教诲。
前有满口仁义道德的县官为利卖妻,势利鼠目的大哥能如此考虑倒并未让她意外。
陈氏看小姑不语,自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走了。
吴妈妈回来知道了这事,连连拍腿喊:“亏承哥儿想得出,姑娘可是他亲妹子!”她扭头拎住了彩珠的耳朵骂:“姑娘抹不开脸,你这张嘴长着做什么用的,那陈氏喷出下三滥的粪土话,你即可就该上去撕了她的嘴!”
彩珠被提耳痛得龇牙咧嘴,委屈地说:“我那会在厨房蒸蛋,没在啊!”
吴妈妈叹了口气松开手,说:“我去与陈氏说,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姑娘受这等委屈!”她说罢就气势汹汹地折身出去了。
沈茜任奶妈去闹腾,她年资长又跟过母亲,陈氏也不能拿她如何。沈茜叫彩珠点起灯,坐在里头打开带回来的木盒,将里头的契书拿出来一张张点数过去。
这家里怕是难呆下去了,她得做点打算。
院外传来一阵声音,沈茜连忙将东西收好藏于床下。才刚放好,沈承就醉醺醺地破门而入。
“大哥,你怎么来了?”沈茜手不自觉地捏起,吩咐彩珠倒茶。
沈承今日心情极差,又吃醉了,反手就打翻了茶盏。他一步步逼近沈茜,面上越发狰狞起来:“妹子,你在家里吃闲饭,不知道外头的难处。如今要问柳家借款,也不要你做什么,露个面,吃两杯酒,这点小事也不愿意?”
沈茜被逼得连连后退,皱眉说:“你们男人的酒菜,你们自己去吃,我可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怎么,这些日子娘家的饭我看你吃得挺欢啊!”沈承冷笑道,“私通被休回来,还当自己是未出阁小姐身娇肉贵啊!”
他忽然起了邪念,将妹妹一把搂住硬压在梳妆台上,撕扯起她的衣物,嘴里嚷着:“今日就教你好好认清自己就是个翻不了身的淫妇!”
沈茜拼命挣扎着,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彩珠回神后赶紧上来阻挠,被沈承恶狠狠地甩了好几个巴掌,眼冒金星,发钗都飞落出去。
衣衫被撕破后,雪白嫩滑的肌肤露了出来。沈承粗糙的手肆无忌惮地在上头狠揉,他迫不及待地将下身抵住了她的腿间,隔着裙布就要插入。
“砰!”
彩珠双目发红地握着花瓶颈,碎瓷撒了一地。
沈承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摸了摸,看到满手的血,险些吓晕了过去。
两个小厮听见声响往里头瞧,正好拦住了要跑的沈茜和彩珠。
“反了,反了!把她给我关到柴房去!”反应过来的沈承气急败坏,指着彩珠喊。他捂着头急匆匆走,快迈出院门又
', ' ')('回头吩咐:“将姑娘看好了,半步都不许出院子!”
沈茜想拦下押走彩珠的小厮,却被大哥推到在地。
沈承捂着头恶狠狠地说:“妹妹,你就在这屋里想,什么时候同意了,什么时候能吃饭喝水。”
门在沈茜眼前重重合上,她就此被关了起来。彩珠和吴妈妈没有回来,只有门口看守的小厮每隔半日便轮换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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