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日后,梁晓才又收到了一封“家书”。
真不是梁晓才抬举自己,他敢说就这封家书,除了他,这世上没一个人能看懂。这画得跟蘑菇一样的小鱼,画得跟小白兔一样的猫,再看看老虎,要不是往后脑勺上写了个“王”字他都看不出来这是老虎,搞不好还得以为是挨过鞭子的狗熊。这“狗熊”还握着弓箭,箭头还不小心画歪了,知道的以为对着鱼,不知道的还以为对着兔子,哦不,猫呢。
这要换个人看,非得以为画者是想表达山大王今晚上不想吃蘑菇,想射一只小白兔。
无语。
但偏偏又是如此幼稚的举动让人忍不住有些倾心。
这要是在现代,电话、微信、视频……各种各样便捷的通讯手段,表达思念和喜欢的方式数都数不清。
可大抵就是因为太方便、太容易、太简单,所以才显得那么多的喜欢和承诺都有些轻飘飘的。不像现在这样,只是一封书信,白纸、黑墨,再没有多余的东西,却显得如此贵重,连信封都变得有些沉甸甸的。
“梁教头,您这回有什么东西要捎给副统领么?”翌日一早送信的人来问道。他年纪其实跟梁晓才差不多,但大约人都慕强,所以言语间带着恭敬。
“东西就这一样。”梁晓才给小信差递了个油纸包,“你再帮我捎句话。”
“什么话?”
“告诉你们副统领,鱼好杀,猫不好养。”梁晓才靠在门框上,认真道:“让他想清楚了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