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别人做爱,因而“做爱”在我的概念里是一件非常恶心的事。
直到渐渐成年后,才稍微有些领悟。
做爱这件事跟欲望有关系。
有的时候跟“情”有关系,有时候跟“情”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就算我后来理解了情欲,但是仍旧无法原谅我的母亲黎芝兰。
是她害死了我的亲生父亲,那个永远对我温暖如春的男人。
他会把两只单人沙发并拢,他坐在那边,我小小的身子坐在旁边,他给我念童话故事听。
其实我不爱童话故事,只是一时没有别的兴趣,故事书马马虎虎还能接受。
最爱的是父亲清浅淡淡的声音。
他既像一个父亲,更像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母亲。
而黎芝兰,长期在外参加名媛们举办的聚会趴体,品酒品茶看歌舞剧。
她穿戴华贵优雅,表情恬静温婉,时时就是一幅柔弱至极的模样。
我想,她的情人绝对不只小飞那一个人,在外的大多时间,也许她正同这某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厮混做爱吧。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解释她永远一幅春暖花开的模样呢?
若不是有人时常滋润她,她如何一幅永远餍足后的春潮模样。
父亲去世后,我对她越发冷淡。
她在尝试着靠近过两次之后,也不再理我了。
我们就好像是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有的时候她喝的醉醺醺的回家,仆人扶着她进房,她会推开她们,冲到我的身边。
她笑得很凄惨,嘴里却说着恶毒的话:“安琪,你的名字叫安琪,可是你跟天使一点儿都不搭边,知道吗?”
我冷漠地看着她,她抓起桌上的橙汁泼到我的脸上,大吼道:“不准你这么看着我,你以为你是谁!”
开始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分裂着,痛地想要张嘴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