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里众人安静下来,蒙绕赤龙道:“出城的事就这样定了,五十名战巫护着灵巫布置山月阵,然后给五元刀阵布陷阱。石杰冠、蒙绕豹、蒙绕山虎跟我,到前面查看端正王朝人大营,各位有没有意见?”
一直没说话的熊仲三,不高兴了,这事本来是他负责的,现在出城是出城了,却不能到前面去。“首领,我有意见,他俩能跟你去,我是大巫师,为什么不能去?”
他有些头痛,也不想再磨牙了。“行,你指定那五十人有人负责,就跟我一起吧!”
熊仲三一听就高兴了。“首领放心,我会交代好他们的,保证灵巫不会有事。”
他点点头,看着蒙绕山虎道:“你去找些***,还有符箓,我们走的时候,可以给他们来一下子,可不能让他们太轻松了。”
蒙绕山虎一听还可以动手,顿时来了精神,大声地应了一声。“我这就去弄。”说着就要走。
一直没说话的巴天德叫道:“回来,灵营营主在这,你准备到那去弄这些东西?平时看你挺聪明,怎么到了晚上反而笨了,不会是高兴糊涂了吧?”
那些军职又笑起来,蒙绕山虎也笑着抓抓头,道:“不好意思,一听到指令,首先想到的是我师父,所以我就想去找他。”
巴天德笑得更开心了。“我看你是准备刮穷你师父啊,雷阿弟收你们这样的徒弟,也算倒霉了。”
那些军职笑得更开心,只有蒙绕赤龙没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等笑声平息后,巴天德从储物戒指里掏东西给蒙绕山虎时,他才叹了口气,看着廖叔升轻轻地道:“忙了一天,到现在还不知道民军伤亡的情况,你统计出来了吗?”
听到这问话,所有人看向廖叔升。
廖叔升犹豫了一下,道:“今天一战民军战死六百五十七人,重伤三百二十一人,轻伤八百四十八人。”但他的声音又响起来。“不过招收的士卒,除了补充城卫军的,现在民军在编的士卒有七千七百六十九人。已经有六个营满一千人,连灵营都有三百四十一人了。”
蒙绕赤龙听到前面一串数字时,觉得眼前一暗,那可是他们民军原来编制的一半人数,这使他心里有种愤怒与伤心,那些年轻的士卒因为这场战争到下了,而他们是自己的士卒,这使他觉得自己有责任。
他的眼睛瞪着那些军职,冷冷地问道:“我说过的话你们听进去了吗?在城墙上叫有伤员的伍整体离开,现在这么多人战死,我怎么向他们的族人交代?人家自愿跟我们杀敌,你们就应该考虑他们的命。难道你们不觉得一个人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事吗?”
廖叔升马上降低了声音。“我们也很难过,可你知道山里人,个个都是硬汉,打起来绝不会退缩,退缩会让他们觉得耻辱。最主要是我也打疯了,忘记了你说的事。不过你应该清楚,狩猎都有可能会死人,何况这是两国之间的战争。”
蒙绕赤龙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觉得心里难过,他沉默了一会,猛地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象个孩子一样叫道:“我讨厌战争,我恨端正王朝人,他们要不来,我们还在过着快乐的日子。现在走了那么多好兄弟,我们这些军职有责任,我相信他们中间一定有人可以不死的。”
他这话说得无理,但也有道理,因为死亡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军职都没说话。世上没人喜欢战争,但战争来了,巫族人就不会退缩。他们要用自己的意志与鲜血,让端正王朝人知道,巫族人不是好欺凌的。
他冷静了一会,抬起头,擦了下自己的泪水道:“那伤亡占了民军的一半,是我治军不力,没有人听从命令,我得接受军法处置。廖文宏,象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置?”
只是廖文宏不在,大概在整编招来的士卒,所以没人回答,那些军职也纷纷劝阻。
“各位不要劝阻,我意已决,我就自罚十军棍。蒙绕山虎,军棍这次让你打,打完后,副首领告之全军。我们就出城。”
说着脱下身上衣服,露出健壮的身体,朝门外走去。
那些军职一起叫道:“首领,不能这样做。”
蒙绕赤龙已经走到门口,回头看着他们道:“这是我应该受的,是提醒自己,治军要严,士卒应该绝对听从命令。现在有人不听从命令,就是我的责任。他们加入民军,是相信我,可我却让他们丢了性命,这也是我这个首领的错。蒙绕山虎,动手?你不动手的话,永远不要跟着我。”
蒙绕山虎左右看看,见在场的人都不知怎么办好,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叫道:“首领,你晚上要出城,而且有伤在身,我是你的追随者,让我代你挨这十军棍,大不了我今晚不出城了。”
雷素玉不知从那窜出来,道:“首领,还有我,今天是我替你发号示令的,那些士卒拼命,是我消息没传好,这中间我也有责任,还是我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