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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那贱种早被我玩废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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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堂内灯光亮的刺眼,人头攒动,寂静一片。谁也没想到首席会在午夜召开紧急会议。

调教师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开口,主位的首席抱臂而座,闭目养神不辨喜怒,身后偌大的屏幕上人形轮廓清晰,任谁看都是某一奴隶身上的芯片数据,正从最低评分缓慢上升。

小林一踏进会议室便是如此情景。抱着阿迟,在众人各异的神态中走到首席身边。

“属下失职。”

血液顺着腿上有些干涸的痕迹滴下,时奕缓缓睁眼,漆黑的眸子染上褐金色,信息素愈发浓烈,明显动了真气。被抱着的奴隶小腿满是血迹,滴在纯白花纹的大理石地面格外扎眼。调教师们皆呼吸一滞,首席洁癖古怪的很,最看不得性奴身上的血腥。

沉默地挥手,小林立即颔首抱着阿迟去里屋处理伤口。

一句话没有,深邃的双眼如寒潭一般冷漠,仅仅扫视而过,就如睥睨天下的君王般不怒自威,几乎让在场百十号人全部不寒而栗。

“郑阳,今日刑堂2号房当值,”他手指轻点桌面姿态随意,眼神却像刀子一般尖锐,直直戳向僵硬在地的郑阳,“解释。”

众人哗然,原来中央塔响起的芯片警报是郑阳触发的。当时大家早就完成交班,不少人都回去休息,突然中央塔的大型警报响彻了三区,大家还以为岛上有异想天开的逃奴就没太在意,结果没过多久首席便发起紧急会议。

在被点名的那一刻郑阳就冷汗直冒。那双暗褐金色的眼睛像充满戾气的雄鹰,他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如同被暗处的时候狙击手瞄准锁定,锐利的目光让他内心深处发毛。

谁能受的了时奕这样盯人。

“我…我只是按规矩处罚,”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安了安心给自己壮胆,语气强硬起来,“他在来之前就有伤,我只上了普通刑罚他就受不住,这怎么能算我的过错。”

时奕像听到什么有趣的说法,嘴角微微上翘,可眼中没有一丝笑意,“普通?”

任谁都知道,能引起生命体征异常的处罚不可能普通。众人皆暗自嘲讽起郑阳。

“对…对!”他突然笃定起来,“我用的器械完全属于安全范围内,不可能出危险!”

时奕漠然看着他,朝门口犹豫的实习生们微微示意。一张沾满血迹的碎瓷板被扔到中间,调教师们都嫌弃的站远些,让出一块空地。

“地下区的东西,在南区刑堂?”

大家好奇的仔细看看,这碎瓷板确实是地下区审讯室的刑具,专用来审犯人的,出现在南区刑堂实在匪夷所思,调教奴隶怎么会用这种东西,完全就是折磨人放血的。

郑阳目光闪烁,红着脸义正言辞狡辩,“我不知道这东西,屋里有我就用了。那电刑的器具都有安全限额,大家都知道,也不会出现危险!”

上位者冷笑一声,“赵临安,你地下区器具清点好了?”

赵调教师向来负责地下审讯室区域,微笑着扶眼镜,礼貌地低了低头,“从上周起碎瓷板就数目不对,这周又缺了几套电击器。”

郑阳脸色又变了变,目光躲闪,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你这是怀疑我偷的?不可能!就因为他是你的私奴,我看是你滥用职权,把他警报条件偷偷调低了!还污蔑我!”

“砰——”

上方水晶吊灯突然破碎了一角,碎片直接砸在郑阳面前差点破相,给他吓得变了脸色。时奕的气场兀地危险起来,上身微微前倾不再慵懒,幽黑的眼睛依然死盯着郑阳。在场的众人都感觉有些压抑,像是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熟悉的调教师心头皆一震,交换眼神赶紧闭嘴。首席要发疯了。

哪有人在首席面前敢这样放肆,不是找死吗。众人皆知首席是个Alpha,却不知信息素如此强大,甚至可以能量具象化轻易击碎玻璃。

小林将处理好伤口面色苍白的阿迟放到时奕脚边,还细心地用丝绸袍子遮得严严实实,奴隶却在膝盖触地前一刻被他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

阿迟像是感受到主人冰冷锐利的气息,深深低着头很是害怕,手里紧攥顺滑的绸面,顺着力道任由后颈被把玩,像个丢了魂的玩具。

普通人尚且能感受到压迫,何况一个Omega。呛人的烟草味愈发浓烈,层层叠加成骇人的硝烟气息,龙卷风般席卷了整个会议堂,阿迟甚至感受到了巨大的能量撕扯着自己,滔天的杀意混杂暴烈的愤怒疯狂席卷,仅存的一丝理智牢牢牵着狂躁的信息素。

郑阳看到这一幕你侬我侬的更加蹬鼻子上脸,“你看他这不是好好的,怎么可能生命体征异常。”

小林阴郁地瞥了他一眼,转头道,“首席,当时电流是10毫安。”

时奕像是没听见,表情不辨喜怒,修长的指尖缓缓磋磨着阿迟细嫩的后颈,“他电你了?”

阿迟点了点头。

“爽吗。”

阿迟又点了点头,显然很害怕,蜷起身子还在微微哆嗦。

“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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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种感觉叫疼。”

在场的都是调教师,自然清楚奴隶们对疼痛的定义。被完全打破的奴隶是不知道“疼”的,所有有关疼痛的感受都会被洗脑成“爽”。时奕这一举动显然很诡异。

郑阳脸色更差了,小声咒骂一句,“我确实给他调到10毫安,这疯狗之前咬老子,我教训一下他不过分,你看。”他掀起裤腿指了指,上面确实有两排明显的齿痕,力度似乎很大现在还在渗血。

“为什么咬人。”

硝烟味更加浓郁,被主人锐利的目光审视着,阿迟似乎更害怕了,睫毛微颤,深深低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郑阳面色阴狠看着孱弱的奴隶,表情很是得意,似乎笃定奴隶不会说出理由。他知道自己骂了首席,这奴隶气不过才张嘴咬人的。要当着首席面把骂他的话重复出来,他自己不敢说,奴隶更不敢说。

长久的沉默似乎让时奕很不满意。如此态度在性奴身上叫隐瞒,在阿迟身上叫胆怯。

“滚下去。”

阿迟被语气里彻骨的冰冷激得一抖,连忙爬下椅子轻咬着嘴唇,缠满绷带的双膝“咚”的一声狠狠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洁白的纱布顷刻渗出鲜红血丝,伤口的撕裂没能让阿迟有一丝迟疑,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般伏跪,额头抵在主人脚边的地面,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受伤的双膝。

时奕像看不见郑阳的得意,拿着一份资料优雅起身,毫无表情地审视所有人。

“在场各位都清楚,暮色带编号试剂的重要性。”

“他,是接下来试剂的头号试验品。”

安静一瞬,整个会议堂随即炸开了锅。调教师们都知道,在暮色最重要的就是试剂研发,这也奠定了首席在岛上不可撼动的地位基础。他们接触不到上层的决策,但还是有精明的人能猜到,古家的所有对家都盯着暮色这块大肥肉。

在这个看似和平的时代,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的Alpha兵团。科技相仿动辄生灵涂炭,没有人感轻易挑起科技战争。个体实力无法拉开距离,时奕手里的试剂变得炙手可热。带编号试剂以Omega信息素为基础进行互补处理,注射给Alpha能很大程度上提高体质和战斗力。其中复杂的处理手法只有暮色,准确说是时奕团队掌握。

“一小时前中央塔会议,老板发来一份资料。”时奕将几片纸页卷成筒,轻轻在掌心敲击,“近几个月辛苦工作的探子们,现在都在我手里。”

一听到有内奸,调教师们有些惊慌,互相急着撇清自己。

“会议室以及北区、至整个中心岛已经全部封锁,边岛随时待命,大家不必惊慌,一个都跑不了。”

一挥手,门口的警卫列队跑上前来待命。时奕将名单递给小林,自己悠然坐上椅子,将后腰别的手枪拿出来,不紧不慢挨个子弹清点,像在清点一条条廉价的人命,“念。”

看似正常,小林清楚得很,首席已经开始发疯了。时奕从来不爱笑,除了极度生气,此时就连他一个Alpha都能察觉到惊人的压迫感,释放压迫感的人却像不知情般,心情不错勾着嘴角清点子弹,平常漆黑的瞳孔都染上了大片褐金色。他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阿迟,犹豫了一下还是展开,从第一个念起,“田盛。”

被点到名字的内奸瞬间慌乱无比,被警卫驾到时奕面前满口狡辩。

时奕漠然地装枪上膛,手指动作娴熟无比,对着还在狡辩的内奸抬手就是一枪!

“砰——”

话音戛然而止,内奸眉心精准的血洞不偏不倚,让整个会议堂鸦雀无声。首席从未这样明目张胆的处决犯人,甚至不给分毫解释机会。在场的人心惶惶,即使不是内奸心中也大受震慑。

“下一位。”时奕深邃不见底的眼睛扫过下面每一个人,如同上位的捕食者精心挑选猎物,优雅而又血腥。尖刀般的眼神满是戾气像要牢牢将人钉穿,刻意收敛的信息素下,是无尽的杀意。

“邹华伟。”

“我没有!首——”

“砰——”

“唐利。”

“砰——”

……

时奕今天反常地果决,不听辩解,甚至连句话都不说,似乎不想浪费一丝一毫时间。名单很快见底,小林看了眼最后的名字,终于明白首席的意图。

他掏出打火机将纸页化为灰烬,“郑阳。”

郑阳终于站不住了,一声声枪响,每个被击毙的人血洞位置都如出一辙,狠狠刺激着他的心。在警卫的禁锢下苦苦挣扎,表情都有些变形,歇斯底里地咒骂,“时奕!你个疯子!恶魔!”

时奕无聊地抬眼,或许是最后一个内奸临近收工,他不介意多耗费一两秒。缓缓起身接近挣扎扭曲的面容,他罕见地笑了笑,笑得人畜无害,优雅俯身轻声,“多谢夸奖。”

“你不得好死!等着下地狱吧哈哈哈!”

时奕打开抽屉拿出一把手术刀,看上去已经使用过多次,却被清理得锃亮反光。他拿起酒精棉片轻轻擦拭着,锐利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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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抵上犯人的心脏位置,顷刻冒出一滴小血珠。

“你杀了我啊!有种杀啊!哈哈哈!那贱种早被我玩废了,他废在我手上哈哈!”

郑阳像是发疯一样往刀口上撞,时奕却不如他意,顺着力道就是不往里捅,甚至优雅地整整外套上的褶皱,笑得人头皮发麻,转过手用刀柄顺着身体往下滑。

冰凉的金属柄轻柔地划过一路,停到了下半身隆起那处。

“有来无往非礼也。”

郑阳扭曲的表情凝固一瞬,还没反应过来,伴随时奕阴森的笑,尖锐的手术刀被反手狠狠插进下体,娴熟狠戾的手法好像刺的是一个死物。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北区。不止是刀割,利刃上带着时奕肆虐的信息素,随着破开血肉一并灌进身体里,Alpha信息素对常人与毒素无异,顷刻在体内暴裂开来,虽没有实质性伤害,却比肉体疼痛更加痛苦。

郑阳像个死鱼一样在警卫手上挣扎,眼睛如尸体般都快要瞪出来,挣动了几下未果,惨白着脸疼得直反胃,几秒钟的时间晕了醒醒了晕。

“吵什么。我的奴隶都没叫。”伸手就是狠狠一巴掌,不比打奴隶的随意,认真的力道夹带着风声打得郑阳嘴角开裂,耳朵嗡鸣作响眼冒金星。

完全是虐杀。

信息素铺天盖地入侵,阿迟深深伏着头,闭上眼却是从未见过的景象。他看到浓烟滚滚满是残骸的废墟,看到枪林弹雨下大火吞噬的森林,看到强大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魔物。那魔物形态高雅却伸着尖牙往下淌着丝丝缕缕毒液,身上钳制的铁链已经被挣脱大半,叫嚣着斩杀与毁灭。

它,瞳孔闪着褐金色,分明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看来还能再加码。”

时奕像是心情很好,高傲得昂着头,笑容从没间断过,眼中怒气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变得幽暗一片毫无波澜,活像被本能支配着失去人性的机器。修长指节捏着刀刚想再度使力,被小林突兀地打断,“首席!”

小林迟疑了一下,又果断地把枪递上去,坚定地看着他,“处决吧。”他不能再任由时奕发疯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脸色都极差,一副随时吐出来的样子,这是处决内奸,不是报私仇的场合。空气里弥漫的信息素已经堪称厚重粘滞,掌控者眼眸染上了颜色,已经看不出丝毫情感波动了,他再不拦着,首席就要把整个北区掀翻了。

时奕幽黑的眸子一转,看了他一眼,强盛的威压让他差点站不住。沉默了许久,让阿迟脊背发凉的魔物终于化为烟雾消散,窒息的硝烟也收敛了许多。好在没针对小林,枪支被随手拿起,却没有急于开枪,像是不尽兴般烦闷。

“起来。”

阿迟被踢了一脚,瑟缩地直起身,发现主人怪异地蹲下,从背后环住自己的肩膀,将枪支交握到自己手上。

“双臂伸直,使劲。”手臂被机械性掰直,使力,双手被细心地教导握枪姿势,食指被另一个指节压住。身后人朝警卫示意,将深受折磨眼神依旧扭曲的郑阳压跪在面前。

“开枪尽量压近点,省得溅一身。”冷冽的声线自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傲慢慵懒。

左手利落上膛,冰冷的枪管死死抵上眉心,力度大得在郑阳额头磕出一圈印。郑阳看见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漆黑眼睛逼近自己,深邃黑暗没有一丝感情波动,也没有一丝生机,动作却与之不符,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满眼恐惧的性奴,虽然动作简单粗暴却是在安抚。

“果然,不干净的东西,连我的狗都知道咬。”

郑阳的表情异常扭曲,被逼到绝境精神失常地大笑,“我诅咒你!我变成鬼也把你那疯狗碎尸万段!”

看到阿迟更加恐惧地哆嗦,睁大了眼睛充斥着惊吓,他笑得更扭曲变态了,恶狠狠瞪着阿迟,“贱种!别想着下辈子当人了哈哈哈!”

“永生永世只配被操的烂货!”

时奕像是没听到歇斯底里的吼叫,左手握着阿迟手腕上的手链,将抖如筛糠的阿迟固定在自己怀里,帮他哆嗦的胳膊稳定下来,“任何伤害你的人,都要狠狠打回去,记住了么。”

怀里的奴隶大口喘着气,几近窒息,根本不敢抬头看郑阳扭曲的脸,吓得面色苍白止不住哆嗦,连回答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音节。

“砰——”

癫狂的咒骂戛然而止。

时奕不甚在意地起身挥挥手,将弹夹里的子弹数目重新补齐。脱离怀抱的阿迟随着枪声猛烈地颤动一下,随即瘫倒在地深深低伏着头,嘴唇紧抿,肉眼可见的无比恐惧。

“奉劝各位别动歪心思。整个暮色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别做无用功。若是念头动到暮色的内部网络,尽可以来试试。技术部工作无趣,他们手痒得很。”信息素依旧浓郁,但显然理智了很多。

“小林,接顾远。”

语音连线很快接通,张扬不羁的声音从扬声器里透出不屑,“哎奕哥,我这边逮了8个,都是些蠢货,往我西南边岛总控室楼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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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摸了根烟点上,“加中心岛13,一共21正好,封锁解除吧。”

“ok。”

关了通讯,留下心理阴影的众人散会,不似以往的热切交谈,神色各异纷纷各回各家。偌大的会议堂关了灯漆黑一片,只剩下时奕,以及跪伏在地未曾动过的阿迟。他大概怕极了,只是作为性奴,多年训练出的素质让他看上去还算正常。

时奕走向窗台倚靠着,默不作声安静抽着烟,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已是深夜,外面冷风习习月光皎洁,树影婆娑下安静地诡异,像是从未沾染血腥般恬静祥和。

皎白月光悄悄洒在他宽阔又单薄的肩背,显得有些孤独。时奕轻轻闭上眼昂起头,迎着月光似乎能将沉重的罪孽洗清一些。

他已经很久没有失控过了。自从阿迟到来,频率悄无声息升高,他把原因归结到Omega身上。

世上没有Alpha不会失控,如果有,证明他还不够强大。就像Omega是情欲的容器,Alpha承载强大信息素的同时,也作为杀戮机器而存在。这是刻在骨髓深处无法更改的本能,而Omega的信息素,正是点燃引信的火种。

波光粼粼的海面倒映着柔和白光,映出窗边人无悲无喜的冗长沉默。不开灯的黑夜总是寂静得让人心凉。

“阿迟没有乱咬人。”许久不作声的阿迟突然讲话了,声音闷闷的小到快听不见,“他骂您。”

时奕闻言一顿,又抽了口烟,转身俯视地上一动不动的奴隶。他以为阿迟第一次杀人会被枪声吓坏,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辩解这个。性奴的承受能力一向强大,许是缓过来些,阿迟的声音里颤抖减弱了些。

“抬头,看着我。”

跪了许久身子都僵硬起来,阿迟慢慢将上身支起,不知怎么地心脏砰砰跳,声音大得在安静地空气里格外明显。

从未被允许直视,他不太记得清主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那双褐金色的眼睛。时奕背对着月光整个人漆黑一片,阿迟勉强能将主人的脸与记忆深处那个英俊好看的轮廓重叠在一起。

“你怕我。”

时奕敏锐的嗅到空气中充满恐惧的信息素。只有在心底极度恐惧时,才会将信息素一并染上。他像是被自己的废话逗笑,轻轻叹了口气,与之前杀伐果断的执行官相比,柔和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杀了人,信息素在Omega眼里大概全是些暴虐因子,血腥气重得无法掩盖,引起阿迟本能上极度的抗拒和恐惧。

“是,奴隶怕您。”阿迟的眼神有点呆滞,依然空洞的望着他,似乎不理解问题的含义,“您是阿迟的主人。”

没有下文,阿迟乖巧地仰视,尽管他看不清主人的脸。时奕不知在打量他还是思索别的事情,安静抽烟的动作让阿迟看得愈发入迷。主人看上去并没有因隐瞒而生气,这让他悄悄松了口气。

他从未见过主人如此轻松。不再咄咄逼人,不再令人胆寒,哪怕周身信息素的杀意已经快让他窒息。

“为什么刚才不说。”

阿迟茫然地低下头,又因命令迅速抬起,声音微颤,“奴隶…不想您听到…惹您生气。”方才的时奕远比现在吓人得多,奴隶生怕他一个不愉快抬手虐杀自己,哪有胆子说实话。

“怎么又承认了。”

阿迟好像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想好了就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阿迟不是野猫野狗,是您的奴隶。您不喜欢奴隶不坦诚。阿迟想做您的奴隶,不想被丢走。”

冗长的句子像刻意背下来理解过。这样的思考量对于一个已经打破的奴隶来说很不容易,甚至不可思议。

时奕好像轻轻笑了,掐烟的动作充满自信。作为调教师,他的本职就是拔掉利爪磨平尖刺,这些都轻而易举。可现在,他完全打算反其道行之。他要让破碎的布偶重新站起来,赋予它独特的灵魂,变得鲜活而生动。

只有那时阿迟才称得上完全属于他。现在奴隶的思考能力令他很满意,尽管才刚刚开始,逻辑已经建立得很好。

他缓缓靠近阿迟,看见他随着距离拉近而愈发僵硬恐惧,走近了才发现,小奴隶眼里一直含着泪光。

冰凉的手指抚上面颊不带一丝温度,阿迟看清了主人的面容。细眉英挺,高挺的鼻,薄削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冷俊,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些都愈发模糊,阿迟被一双眼吸住了,一双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像被扼住喉咙般窒息。

主人身材高大修长却看上去很瘦,安静地抚摸他的脸,宛若黑夜中的鹰,明明收敛着大部分戾气还是显得锋利无比,孤傲冷清又威压逼人,血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满是杀气的信息素,让阿迟止不住颤抖起来。

“别怕。”

尽管如此安慰,阿迟还是不停的哆嗦,空洞的眼神充满恐惧,甚至随着他不断靠近抚摸而愈发严重。

Omega对Alpha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怎么能抹掉。说着不怕,到底还是吓坏了。时奕抱起羽毛一样的阿迟,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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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抵抗的力气,浑身僵硬被抱起来,膝盖上纱布浸满了血迹也不知道疼,完全处于惊吓之中。

如果说一个打破的奴隶被本能性欲牵引,那么作为Omega的阿迟显然完全依赖于信息素控制。时奕已经确定,离他越近影响越大,保持一定距离阿迟还能正常交流思考,现在被抱着就已经吓坏了。

“主人。”阿迟突然出声,咬着嘴唇犹豫地看向他。这种行为在奴隶身上不多见,让时奕顿了顿脚步。

奴隶艰难地咽下口水,一双纯净却灰暗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破碎的光芒,积蓄已久的泪光迟迟未能落下。

“阿迟……来生可以当人吗。”

月色正浓潮汐变换,皎洁之下,清亮的嗓音混杂着少有的希冀,回响在空荡的会议堂,简短地消散于夜色。声音的主人很难过,却以卑微的身份试探着,想换取一丝光亮。

时奕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酸涩,连烟草也挥之不去。郑阳死前的咒骂化作一把把刀子,无情地捅进阿迟单纯的心。他什么都不曾拥有,连同他自己,所以什么都不怕。唯独,害怕来生。

阿迟满眼都是恐惧,却还是固执地望向主人,想要得到答案。奴隶大多是迷信的。当人一无所有,就只能寄托于神明,而主人,就是他的神。

时奕沉默良久,看着他,话到嘴边不知如何说出口。

时间变得如此敏感。

没有得到回答。

他看到阿迟期盼的目光逐渐失去色彩,哆嗦的身子卸了力气,睫毛低垂,闭上嘴,乖顺地靠在怀里,将身体尽数交给主人,不再保留分毫,像鲜花被瞬间抽干了水分,只残留着躯壳却依然漂亮。

晚风吹进空旷的室内,带着丝丝凉意,吹起奴隶垂落在肩的丝绸袍子,露出大片青紫伤痕。

指间砸下两滴不起眼的水珠,像砸在人心尖上,激得时奕手握紧了些。

他看了看安静得毫无生机的阿迟,像在犹豫什么大事,久久不能定夺。他之于他,薄雾云烟还是救命稻草,如何定义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用来世。”

“主人让你当人。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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