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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迟想要您,主人。"
欲望升腾疼痛钻心,话音轻颤,他虔诚的眼里是含着泪的,连眼角都泛起红晕。
黑眸轻飘飘地扫过却侵略性十足,烟草气息压迫感浓重,阿迟被主人的身影笼罩在身下像个孱弱的猎物,深陷进对他来说堪称奢侈的大床里。
杂糅的欲望快要将他击溃成一滩春水,迷乱中,脑海里突然冒出许多零碎的画面。
专门用于运输奴隶的"快递笼"刻着北区专属的精细镂空枫叶花纹,华贵的木料中,镣铐声音叮咣作响……阿迟不知道自己是否见过这个画面,或许没有。混杂着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分辨不清是记忆、现实抑或共感场景。
这些对现在的他而言都不重要。
浑身炙热滚烫连带着毛细血管都烫得生疼,唯有肌肤相贴的触碰与交合能让他感受到冰凉与缓解——他只想要主人。
迷乱的情欲叫嚣着饥渴,纯戒堪称极端的药效本就无解,阿迟硬生生挨了八针捡回条命已是极其幸运,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几乎把他折磨疯。
接近不间断的发情期、全身如毒噬的尖锐、后穴无比空虚一波又一波抽搐着剧痛……情欲对阿迟而言已然是世上最痛苦的事。
"你受伤了。"
漆黑的瞳孔一如既往没什么波动,时奕摸了摸身下冷汗直冒的奴隶像在宠爱一条宠物狗,一贯冷漠的语气竟破天荒有些温柔,拒绝奴隶的求欢。
呼在颈边的气息明显燥热,白皙软嫩的身子上玫红花纹明显,时奕指尖所到之处一片柔软炙热,刺激得敏感肉体鸡皮疙瘩不断,快感在药效下全部转化为剧烈的灼痛,让奴隶咬着后牙在手下微微颤抖。
他何尝不知道阿迟多么疼痛难忍,纯戒只能靠大量性交得以缓解,奴隶对他的渴望就如同脱水的鱼。
可阿迟再禁不起一点折腾了。
三天以来,按摩棒不间断地震动没能缓解多少,那可怜的嫩处肉眼可见红肿不堪。身下不断痛苦发情的人儿瘦的有点脱相,呼吸轻得像羽毛,眼里水润又悲哀,仿佛精致的玻璃工艺品脆弱得一碰就碎。
编号058的奴隶这辈子都没经历过那样极端的扩张调教,那样可怕的虐穴。后面和生殖道被扩张到撕裂出血,长长的春药针狠狠刺进内壁,注入足以毁掉下半生的毒物,让他在撕心裂肺中被虐打侵犯。
肠壁注射八针一号药剂,时奕不觉得这是正常性奴该承受的,哪怕是最低劣的公用奴。在他眼里性奴只要毫无保留地驯服、实现价值且不反弹,他就不会再对一个成品调教半分。远超目的底线的手段是对无罪奴隶的亵渎,作为暮色首席调教师,他鞭子抽得一直很干净。
纯戒一开始被创造出来是用在审讯上的,放在南区没有异议,放在他北区的拍卖品身上就该走严密的程序化制度。阿迟经历的不是调教师训奴的普通手段,哪怕实验团队提取信息素也操之过急未过问他的意见。
硝烟气息中锐利渐起,时奕回神及时掩藏戾气,但显然还是被阿迟敏锐捕捉到了,在身下软瘫着有些瑟缩。
黑眸毫无生机阴沉莫测。他记得赵临安今年要考核s级,真正的南区负责人解决完外务也该回暮色了。送走了阿迟放开手脚,该算的账他会一并清算。
冰凉的指尖轻触奴隶那处肿起褶皱,不出意外沾染大股粘腻。身下人喘息急促面色潮红,满是青紫的腿根下意识想合拢,含着泪的眼睛低垂躲闪着,双手疼得直哆嗦暗自抓紧床单不敢阻拦。
那是特级奴隶被精心调教呵护的嫩处,整整五倍极端敏感连含个稍硬的不规则按摩棒都会疼,那般凌虐怎是一个痛彻心扉能形容的。
时奕脸色更沉了。
仿佛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哀嚎,奴隶绝望到留下深深的阴影,两天多昏迷中连轻触穴口都怕得发抖,紧闭的眼角泪流不止。
小脸被情欲燎得通红,他现在依然疼得厉害,哪怕已经过了两三天。
身下乖顺的人儿悄悄在身后掐着掌心,脸上一片不正常的绯红,安静垂头听话极了,像个犯错的孩子拙劣地掩藏痛楚,却掩不住如干柴遇烈火噼里啪啦的渴望。
时奕不着痕迹叹了口气,拿了个新的按摩棒放在一旁,摸了摸他苍白柔软的脸,俯身小心亲吻汗湿的额头。作为专业的调教师,作为他的Alpha,时奕把他抱回来的第一天甚至不忍心分开他的双腿。每次换药都是一片血迹污浊,满是伤痕的穴混杂着撕裂伤和严重掐痕,在不断发情的淫液下愈合得很慢,直到今天才堪堪入目。
"阿迟好疼……"
轻颤的嗓音带着清亮的魅惑,若不是茉莉味混了许多苦涩,像极了在勾引人。时奕一言不发抚着他炙热潮红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替他抹掉眼角的泪珠。
泛着水光的眼睛在哀求,卑微的求救得像在神明面前渴水挣扎的鱼。见时奕伸手去拿新的按摩棒,阿迟小心地阻止主人的动作,脆弱的眼里满是低贱。
"贱奴想要,主人…阿迟疼得受不了……求您让阿迟伺候吧……求您赏阿迟
', ' ')('挨操吧……"
满是痛楚的眼睛紧紧闭上,眼角涌出泪珠,睫毛轻颤,脆弱的凄美感直勾人破坏欲。阿迟想要伺候却怕主人不肯操他,不敢随意触碰主人,只能小心的将额头抵在主人摸他的手上,炙热的皮肤极度贪恋冰凉,像只讨巧的小狗,哀求着想承欢,"阿迟真的好烫……"
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怜悯,时奕又俯身亲了亲汗湿的额头以作抚慰,伸手拿起按摩棒放到他的腿间,"听话,会坏的。"
最小号的按摩棒顶着毫无抵抗力的松软穴口,高昂的情欲下淫液泛滥成灾,根本毫无阻力就能推进去,可继续深入的动作却被一手拦下,哀求的水眸像碎钻般悲哀。
"阿迟想被您弄坏。求您。"
抓着主人的胳膊,充满痛楚的轻声求欢仿佛一片叶子悄然飘零,在风的吹拂中迟迟未能落地。
没有主人的宠幸,他要被滚烫的情欲疼疯了。他有些急切地希望主人可以抱抱他,哪怕他知道会很疼。
说不清理由,心里仿佛临别一样感受到灵魂的抽离。木箱笼子,镣铐镇静剂……脑海中再次出现许多意义不明的画面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那种无力感好像……好像再也见不到主人了一样。
精致的脸庞涌上不安,奴隶很惶恐,浓烈的恐惧隔着相贴的肌肤时奕能清楚地感受到,却不知缘由。或许在性奴眼里被弄坏代表受宠,时奕抿着嘴思索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按摩棒放到一旁。
"好。"
若是宠爱能给阿迟带去安全感,温柔一些也无妨,就当——
送他走前最后的温存。
烟草与茉莉缠绵香醇,晚风扯起窗外摇曳的树影,冷清的月光在燥热中变得旖旎曼妙,如丝般纠缠起两个肉体。
卧室的大床上,时奕从没这样轻柔地对待一个奴隶,小心扶着他的脑袋慢慢咬开后颈腺体。
漂亮的Omega很乖顺,疼得直抖也分毫不会挣扎,贪恋地悄悄抱紧主人忍受。唇齿间素雅的淡茉莉味更加沁人心脾,褐金色的眼眸却并不如以往锐利侵略,反倒浓重的担忧显而易见。
把可怜的人儿压在身下,他已经很温柔很缓慢地进入了,只进了一个前端,却依然感受到艰难的阻力。那处柔软湿润的地方紧紧绞着他让喘息骤然变重,嫩肉带来舒爽却也不正常地抽搐着,分毫不愿再被深入。
低喘着缓缓挺进,耳边难以忍受的沙哑痛呼声很大。月光映上紧攥床单泛白的颤抖指尖,映上满是薄汗的柔软身躯,像在宣判肮脏的罪恶。
身下可怜的人儿高仰着纤细脖颈,满眼难以承受无法自抑的痛,手臂青筋可见,颤抖的喘息和哀声充满了凌虐的凄美,一丝快感都看不出,全然是苦楚。
窗外月影婆娑,浪花之上海鸥承载着冰冷如刀割的午夜海风,发出揪心又嘶哑的鸣叫。
他们是在交合吗。
交合会让心底这样酸涩难忍,完全像一场被迫的性虐吗。
哀声痛呼中,极具压迫感的掌控者摸了摸身下人充满痛苦的双眼,那双泪眼朦胧,亮得像窗外挂在月亮旁的星星。
他知道他很疼,很疼。纯戒会让他离不开性交,也会让每一次交合都似处子般撕心裂肺,极端的痛感与情欲融合,这便是纯与戒。
"乖,操开就好了。"
指尖抚上那因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脸,冷清的声音明明是对奴隶最大的安慰,时奕却如鲠在喉差点说不出这句话,心脏突突地疼像要破开胸腔叫嚣着尖锐。
轻轻抱着满身是纱布的阿迟,他漆黑的眸子有些发直。他无法想象阿迟带着纯戒的副作用在俱乐部怎么活下去。终日被关在房间里等待客人,每天都像此时一样痛苦。他会严重透支身体精神恍惚,会在发情期无依无靠,会被折磨得彻底坏掉……
而更悲哀的是,明天,他必须亲自将阿迟送走,以暮色首席的身份亲口宣布他的死讯。
呼吸不知为何很沉重,像被千斤压着喘不过气来。
下身更加深入,湿润的穴口微微收缩着像最紧致的橡皮筋牢牢箍住他,不难看出其中蕴着怎样的剧痛。瘦弱的双手攀上来,环住他的脖子。耳边喘息声都透着难忍的哭腔,阿迟明明疼极了,却还是想要加深这个拥抱,像扑火的飞蛾。
褐金色的眼眸直直盯着身下依恋的人儿,却不似以往,怎么都看不透。
为什么使用一个春药发情的奴隶他的心会这么疼,看他在极端的痛苦情欲中挣扎,仿佛被鹫鹰钻透了最深处,叼走了灵魂。
没有半分情欲,没有半分快感,只剩下机械般的占有本能。月光映着两个苦闷不得的灵魂,交织得酸涩无比。
一贯冷冽的漆黑的眼眸不自知地被怜悯占了大半,时奕轻皱着眉,紧紧抱着那轻如羽毛的柔软身子,亲吻着他诱人汗湿的颈窝,微抖的手搂紧纤细的腰肢随即,深深贯穿了他——
尖锐的惨叫仿佛刺破人心,惊起屋外一片阴沉的海鸟。怀里可怜的奴隶抖如筛糠,被牢牢禁锢着承受一下又一下剧痛难忍的
', ' ')('撕裂,无助的哭腔都被闷在掌控者的胸怀里,哭湿了大片衣襟。
明明交叠的肉体情欲高升交颈缠绵,明明早已将自己交给占有与忍受的本能,为何两颗链在一起的心是那么苦楚,拧得像紧咬的麻绳。
"啊!!您操到…阿迟的……啊!!骚点了……"
泪止不住地淌,阿迟咬着哆嗦不停的牙,苍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性器却不断冒着大股透明清液,淫荡极了。
"求您再狠一点……啊!!!阿迟的骚穴……喜欢……啊!"
嫣红小嘴吐出多么"动情"的话语,承欢的性奴仿佛不疼一样,刻意邀请着更狠的凌虐。
"啊!!!"
……
冰与火在交织中狠狠碰撞,如同往高温的炭块上泼下冰水,一次又一次发出滚烫的"滋滋"声,让人不知为何蓦然心碎。
纯戒之下,全身泛红的奴隶下意识追寻着肌肤相贴交合的凉爽,企图缓解自己剧烈的灼痛,却无形中将自己推向更阴暗的深渊。
明明是正常性交,阿迟的生殖道却像被扩开撕裂十多厘米似的,疼得不像自己的部位。承欢那处像被刀子生生捅进去一样,随刚刚一下一下操干带出淡淡的血丝,满是凌虐的凄惨。
哪怕为了缓解纯戒生生挺进窄小的生殖道内射,不论怎么疼,他都只想抱着主人。
"被您…撕开了……谢谢主人……"
满脸泪水从痛苦睁大的双眼顺着精致的脸庞没入床单,柔软的身躯不住颤抖着,红白浊液从交合缝隙溢出。
斑驳顺股缝淌下,那抹红无比扎眼。
脖子软绵绵的一点使不上劲,失神的脑袋被主人托住深深箍在怀抱里,温柔的烟草气息瞬间将阿迟包裹起来,保护得密不透风。
疼,主人。
您可知当初阿迟多么想死在您怀里,死在您身下。现在挨了一顿操被您抱着,却不觉得疼,不舍得死了。
"好点么。"
紧密的胸腔传递着声音震动,主人将他抱得好紧,紧得他以为得到了爱意。
眼前一片湿润,干涩苍白的唇角扯出个让人心疼的浅笑,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虚弱气声。
"一点都不疼了,主人。"
月色正浓,海风吹拂着温柔的浪,一下又一下轻柔而舒缓,像在抗议拙劣的欺骗。
为了缓解他发情的痛苦,阿迟知道主人已经很温柔了,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身上火烧火燎的灼痛无法忽视,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快被烧成灰烬,还好交合后逐渐缓解很多。
紧紧的怀抱一直很有耐心像没有尽头,被一片冰凉包裹着愈发冷却,阿迟觉得自己好像被神明拯救了。
安静的相拥比情欲更加缠绵,从极端的纯戒疼脱离出来,阿迟很清醒地意识到,他在信息素共感下看到了直升机。
笼子铁链,饲管镣铐,直升机轰鸣。终日与调教师为伴,他知道那是什么。
心口那处苦得令人作呕,酸楚胀痛仿佛有气球顶在里面,憋闷得窒息。
阿迟悄悄将满是泪水的绝望双眼藏进主人的怀抱,随着改变动作带来一声无法抑制的痛喘,泛白指尖偷偷加深了拥抱。
"主人,阿迟舒服吗?"
颤抖的声音即便沙哑得不像话,也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
抚摸安慰的动作一滞,时奕深深吸了口气,褐金色的眼睛闭了闭。空气中一片混合的信息素味,静谧之中只有含着自己的娇嫩不断蠕动,发出细微的水声。
难以形容的酸楚涌上,心里好像被细针一下下扎着,时奕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如鲠在喉,字句半天才挤出喉咙,声线很是喑哑,"舒服。"
褐金色的眼眸极其复杂,他俯下身亲吻着那炙热柔软的脸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像倾尽了这辈子全部的温柔,"阿迟是我用过最舒服的奴隶。"
一向冷冽的声线破天荒地,很轻柔。身下脸色苍白的人儿眉宇间还带着痛苦,听到这话却眉眼弯弯地,睫毛还沾着泪珠,翘起月牙般的嘴角,笑得像窗前皎白。
只是这笑愈发悲哀,明明被主人喜欢心里暖和和的,眼里的泪却越积越多,酸楚涌上鼻尖,终是开口了。
"您要把阿迟卖掉么?"
如此轻声的问询仿佛羽毛落地,轻柔地让时奕差点没听到,浓重的易碎感让他狠狠顿住。
"阿迟看到您去安排直升机和快递笼了。"
奴隶大开着双腿,看着自己后面那处肿得不像样,赏赐的白浊里丝丝缕缕带着淡色血丝,染上饱受凌虐的凄惨股间。轻巧的声音仿佛把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件性交容器,残忍得让人心疼。
"主人,阿迟是不是,坏得不能用了。"
月光阴影下看不清表情,主人迟迟没有回答他。收回自嘲的目光,疼痛让单薄的身躯不断颤抖着,阿迟安静地想,主人一定是世上最温柔的先生。没有先生喜欢坏的性奴,坏掉就会被低价卖掉或送走。他明明已经坏了,主人却还哄骗说喜欢他的身
', ' ')('体,大概是伺候得舒服可怜他。
阿迟见过送人的性奴们,装到小铁笼子里满身锁链镣铐,插上鼻饲管接好换气泵,封上木箱挨个摞在飞机里,按顺序整整齐齐能放一大排。
因为卖不出去只能免费送人,他听先生们说过,坏了的性奴使用期限很短,过了暮色承诺的保质期,身体很快就会衰败。
阿迟看过坏得彻底的性奴,下身比他惨多了。他希望自己不要被送走,而是低价卖出的。甚至希望自己能卖个稍好的价钱,给主人留个好印象。
月光下的眼眸含着浓重悲哀,光亮而苦楚,完全不似一个打破的奴隶,清澈得像初化的雪水。
"不卖。"
不断给阿迟擦着眼泪,好像擦不完似的,修长的手指有些抖,一向不容置疑的声音也有些抖,不被察觉。
"阿迟。"
站在顶端的首席调教师从没这么认真地呼唤一个性奴的名字,甚至没有强硬的命令,只有不忍与无奈。
时奕不知怎么,面对一个婉转承欢的性奴突然失去了压迫力,褐金色的瞳孔直直看着他,话音停顿着始终说不出口好像卡在喉咙里,跌来荡去,辗转翻覆,百转千回,最后化作一声无可奈何的低喃。
"我放你自由。"
为什么如此艰难。
他明知阿迟一个奴隶无法正常生活,只能依附于"先生们"做个玩物。他明知阿迟染上了很重的性瘾,没有性交无法生存。他明知古昀的地界并不安全,任何他人的托付都会立刻被姜家挖掘,威胁到阿迟的性命。
庞大的暮色体系下,俱乐部是阿迟唯一活命的地方。
这样的自由很可笑。
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苦涩,褐金色的眼眸收敛着一贯的锐利,时奕将身下人额前凌乱的碎发顺好,眼看着皎白月光映得阿迟的脸色从潮红逐渐苍白。
"奴隶没犯错。"
虽然还在受疼痛和情欲的折磨,阿迟的语气从没这么坚定过,甚至能细品出质问意味——实际上他并不敢质问。突如其来的倔强,他只是太害怕了,下意识用"犯错、惩罚"的调教模式来逃避。
自由。阿迟对这个陌生的词感到非常恐慌,不知是不是调教带来的烙印。饱经调教的奴隶不能离开主人,像人不能离开氧气——在他眼里主人比氧气还重要。
"阿迟不想出去。"
不,他不能没有主人。这是难以想象、不能发生的事情。心中突然警铃大作,奴隶几乎一瞬间想明白了,自己的灵魂即将被带走,留下个不知所措的壳子享受"自由"。
"阿迟答应您一辈子不出去的。"
心脏砰砰直跳,看着主人默不作声,他有些焦急地拽上主人的衣角,却在那双褐金色的淡漠眼眸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是那样安静地对视——
阿迟轰然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
他心里除了这棵被种下的巨树什么都不曾有,连一根杂草一只虫子都被剔除干净了。现在,占满他全部心脏的巨树要被连根拔走,虬结缠绕一分不留,剩下一个丑陋如疤痕的坑,无法用任何东西填满。
他全部的信任,全部的依赖,全部的崇敬……他的全世界今天说,要抽走他的灵魂,放他自由。
不可能的,先生们说过他只是个性奴,他没办法独自活着。
他想象不出来没有主人的世界。他该怎样跪着怎样爬,怎样舔舐怎样挨打,怎么哭怎么笑……他该怎么活啊。
他该为谁活着。
攥着衣角的手无力坠在床上,午夜冷清的月光下,茉莉再也闻不出半分清香。
"您不要阿迟了。"
轻柔的声音还带着苦涩的沙哑,染上哭腔还是干巴巴的。好像喉咙不会将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一样僵硬。
"您不要阿迟了。"
硝烟包裹着茉莉,两颗心脏似是重合,在叮咣碰撞的镣铐锁链下一突一突刺痛得厉害。
"别哭。"
时奕轻轻俯身亲吻着泪湿的脸颊,吻起来干干净净,原本火热的柔软身躯不知为何,抱起来一片冰凉。当初计划把阿迟送走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实验品,是个无关紧要的低劣穴奴。如今临别之际,什么都不一样了。
"听我说。"冷清的声音有些强硬,却并不似平时命令的口吻。
"我给予你自由,阿迟,你要记住这很珍贵。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不需要所有欲望都得到我的同意。"
时奕讲的是要送他走,言语间却好像在说什么其他的东西,沉甸甸的。
"当你认清了这个世界,可以站在原地等我,那样会很辛苦。也可以扭头就走开始想要的生活,你需要的我都给你。"
时奕觉得随着语句从嘴里冒出,他心上不知名的重量也跟着带走了,如抽丝剥茧悄无声息,转眼间空落落地酸楚得难受。
"奴隶什么都不会。"
阿迟有些急切地打断主人,毛茸茸的脑袋不断蹭着胸口,紧紧相拥一分都不肯
', ' ')('放开,"阿迟会一直等您。"
他是个奴隶,除了挨操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曾拥有。可在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主人摇了摇头。
"你可以见到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生活,会产生跟现在截然不同的思维。"
"解决完一切,我会去接你。那时你可以选择要不要跟我走。"
时奕知道阿迟无法全部理解,但他了解这个奴隶。说过的话他都会仔细记住,背下来,晚上休息的时候努力琢磨。这就够了。
"您会来接阿迟。"
果然连一句都没能理解,阿迟只在乎这个。
"对。"
坚定的一个字对奴隶来说就像定心丸,比所有听不懂的吩咐都强有力。奴隶知道无法转变主人的决定,习惯于接受,他默默低下头有些失落,悄悄抹了抹眼泪。
"阿迟会跟您走。"
舒缓的海浪一波又一波,掩藏了他轻声里的颤抖与极度不安。
时奕弯着脖子俯身,不断抱着蜷缩在怀里的身体,不断亲吻着他,像亲不够一样没有尽头。调教师几乎用尽了耐心给予他的奴隶最后一夜安全感。
"当你再也不能向我讨到子弹时,才有权决定。"
凌晨的海风吹得树木摇曳,万籁俱寂,只剩无休止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吻上浅滩,和旖旎的孤高弯月遥相呼应。
当你拥有自由,当你忆起全部,当你不再把时先生和主人分成两人时,还会跪回我的脚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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