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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莫帝国上周的大雪还积压未化,处于南端公海的暮色中心岛却未至严寒,海风轻拂如同深秋,飞鸟似流星衔走黄昏的云,将大海的金光收敛走。
窗外远处人声嘈杂,隐约能看见人头攒动,一向冷清的北区很少这么热闹,从早上就把时奕吵醒,一直吵到现在。
除去金秋时节的拍卖会,跨年夜向来是暮色最忙碌的时候。明年即将上新的奴隶将在此夜预展览,各区协调人事调动、表演器具记录、调教师名单等……小林心里无力叹口气。
"器具准备完毕,候场奴隶身体状况良好,已经进入深度臣服状态。"
小林在一旁拿着平板对照报告,看着正在更衣的首席目光酸溜溜的,认真的视线总被忙上忙下的小家伙吸引走。
"您再看看有什么遗漏?"
暮色跨年会客流量巨大,每年年末全岛上上下下疯狂加班,就为了今晚。
天色暗淡傍晚已至,时奕看了眼钟表。
七点,算上开场与气氛表演,距离他上场公调还有不到一小时。
"不必,你清点好自己需要的,"时奕俯视那不停在衣物上忙活的毛茸茸脑袋,根本不在乎器具的缺漏,随口嘱咐道,"我只上鞭打和高潮控制,其余你来。"
"是。"
小林苦笑着应答。晚上的公调除了新奴们,主角是他。在跨年公调上展现技艺,该轮到他接过暮色的招牌,像当年首席那样收获所有赞叹和崇拜了。
看着面前一路见证自己成长的主奴,他不禁感叹时间的飞逝,一年又一年,连当年瑟瑟发抖的小阿迟如今都能为首席分忧,自己也是能独当一面的调教师了。
"去吧,别紧张。"时奕有些欣慰,朝他安慰道。
深吸口气,点头示意,小林其实一刻也不想多呆。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脑补出一万种不纯洁的怪东西。他觉得自己是个大电灯泡,在别人即将关灯暧昧时闪闪发光。
可他确实想多了,阿迟只在认真帮时奕整衣服而已。
轻薄的奴隶袍也遮蔽不住诱人的曲线,跪在地上看不见规矩的姿态,洁白的布料时不时鼓出隐隐约约的完美腰臀,尽管他并没有刻意勾引人。
阿迟虔诚地跪着,眼中那股认真劲儿完全不像个奴隶。他将时奕内里的黑衬衫拽齐,打理好略宽松的收口袖摆,小心系好袖扣,再直起身子捋平皮革马甲,转到身后将两侧束腰般的绑带拉紧,收束出硬朗的腰线,修长挺拔。
后腰被轻轻一啄,蜻蜓点水,像错觉一样。时奕笑着垂眸俯视,指尖抚上身下那双虔诚迷恋的眼睛,像王对他的臣民施舍一缕温柔,声线依然冷冽,"胆子不小,十鞭记着。"
未经允许私自触碰主人的身体,放在前几年,僭越的惩罚足以让阿迟吓得发抖。可他琢磨透了时奕,如今驯服与否都不必多言,精于把控人心的调教师眼睛下,他跟水一样透明。
"嗯。"阿迟发出眷恋的闷声,蹭了蹭那双手,恋恋不舍跪到身前,支起一条腿半跪着拿起长靴,抬起时奕一只脚放到膝盖上,轻声低语,"奴隶胆子可小得很,一见您穿得正式就腿软。"
平常就不腿软了?
踩上奴隶的膝盖,时奕听见这话倒起些玩味,抱臂微微前倾上身,踏着没穿好的靴子恶劣地碾了碾,"看来平常亏待你了。"
"我的奴隶想每天都腿软。"
"嗯?"
"您别……"阿迟最受不了主人一双靴子在眼前晃来晃去,甚至只碾了膝盖就让他脸色泛红,好像踩了什么敏感部位似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向装束帅气的时奕。他轻轻握住主人的脚踝,咽了口唾沫,"您别动腿,带子要系乱了……"
时奕嘴角有些愉悦,指尖摆弄着桌上几个饰品指环,迫于时间不再逗弄他。多少年了,从阿迟见他的第一眼眼神落在皮靴上,他就知道,阿迟是注定要跪在脚边的。
他的奴隶格外喜欢皮靴,尤其这双用于表演、后跟略高的正式调教长靴,吩咐阿迟保养皮鞋时,它总是被擦得最亮的那双。
长靴的带子不好系,可阿迟神情认真极了,眼睛都不怎么眨,脑袋快要贴上去似的,仿佛系错一下就是天大的过错。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给时奕穿好了靴子,将皮裤膝盖处打理整齐。他看了眼主人,随即触电般低头,抿着嘴有点不自然地褪掉奴隶袍,给赤裸着白若荔枝的诱人躯体一一覆盖上正装,系袖扣时悄悄瞥那双靴子。
时奕穿起正经调教师装束,他是真的受不了,连耳根都有点红。皮带皮靴上的隐晦金属纹饰勾勒出高贵,腰线与长腿线条侵略感十足,皮革总是优雅不失野性,将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衬得极具压迫感。
暮色首席本就相貌英俊,这是无人不晓的。可阿迟觉得在他心里,再帅的样貌也比不上俯视时强悍的压迫感,长靴每每在地上踏出响声,坚定不容置疑,都仿佛要一脚将他踩进土里,连带着骨头渣一起吞了。
阿迟仰视着那慵懒冷漠的黑眸,眼神像漫天星辰一样
', ' ')('亮。双手高举过头顶,将那还算崭新的深棕马鞭献上,哪怕身着衣物,低下头垂眸也无比驯服。
他像给神明献祭的虔诚信徒,高举着令人胆寒主宰他一切的利器,仿佛也将自己的脆弱一同献上。
每当时奕被奴隶取悦到,眸子就会不自知地染上褐金色,让空气中弥漫起危险的压迫感。
可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就被收敛住,关进漆黑的眼底。
手上一轻,鞭子被取走,阿迟仰头看了看深邃的眼睛,将调教师挂在腰带上的细链拿下一端,扣上自己喉结前项圈的挂环,俯身缓缓亲吻锃亮的长靴,小心翼翼地生怕染上水迹。
"准备出发吧。"
"是。"
听到催促,阿迟望向靴子直勾勾的眼神有些失落,不舍地直起身子缓缓站起整理正装。他为时奕带上黑手套,挑了一个低调却高贵的香槟色指环,以及相配的玫瑰金手链。
取下一旁挂着的长披风外套给主人披上,理好肩部流苏与繁杂的金属纹饰,将外套上象征暮色拍卖场的金枫叶胸针拉开链夹,夹在内衬领子上。
完成。阿迟呼吸稍乱,直视主人的目光有点痴了。
修长笔挺的身影分明是孤傲的君王。一袭黑衣被金属装点得矜贵高雅,执鞭而立,皮革长靴野性而内敛,线条收束却硬朗,面庞冷俊鼻梁笔挺,那双如猎鹰锐利的眼眸带着不凡的气度,危险优雅的侵略感令人胆寒。
首席就是首席。
站在深渊的尽头,他的神明简直让他移不开眼。
……
一进贵宾室,嘈杂立马被拒之门外,取而代之的是柔和暧昧的爵士乐。几位相熟的先生早已落座,身边都跪着伺候的乖顺奴隶,正品酒寒暄。
"古先生。"跟在主人身后站定,他谦卑地鞠躬问好。这位暮色的大老板不太喜欢他,或许因为被时奕标记产生共命,身居高位的男人并不信任一个Omega。
虽接触不多,阿迟每每碰上古昀都脊背发寒,是真正高深莫测不可名状的强大,比时奕偶尔爆发的尖锐更不露锋芒。一向能掌控生死的强大男人若不是给足了时奕面子,早就将他处理了。
果然,古昀只朝他看了一眼,摸了摸手边被遮住眼睛的奴隶,低沉的声音有些笑意,"还没换奴。"
"你也没换狗。"时奕不可置否挑了挑眉,捏着鞭子抱臂而立根本不打算落座。
"萧先生好。"他再度鞠躬。萧先生不知是不是到了本命年,今天穿了一身红,像在过圣诞。他暗自开始算主人的本命年,所幸还隔的很远。
"阿迟。"萧然笑着朝他一抬手,随即看向时奕笑容淡下去,有些低落,"沈亦来不了。言喻的事……你也知道。"
阿迟虽不知道发生什么,却也听说是件轰动全岛的大事。萧先生是沈亦先生的副手,都是主人为数不多推心置腹的好友,这样盛大的聚会若不是事态严重,断然不会缺席的。
"伤得虽重,都是皮外伤。相比之下…"时奕若有所思地看着萧然,目光有些习惯性地锐利,"回去提醒他,那孩子受太大打击,快被打破了。"
"我想沈亦不喜欢性玩具。"
萧然有些震惊地瞪大眼睛,随即细细思考着。若不是时奕过于专业,他难以置信。
主舞台逐渐躁动起来,已经开场,一楼宾客们纷纷将注意力投向舞台。贵宾室的几位早见怪不怪,唯一有兴趣的只有时奕上去"露两手",都举着酒杯闲谈玩笑。
都是主人的好友,阿迟在多年前就熟悉几位先生,二人交谈之际,他已经向顾远、陈仲礼问候完,安静地站在时奕身后。
时奕看了眼手表,距离公调很近,他需要去后台协调。将腰带上的细链摘下,他牵着阿迟走到玻璃围挡前。
"跪下。"
拍卖场贵宾室本就在二楼,正面朝主舞台,楼下的嘈杂一目了然。阿迟没有丝毫迟疑打开腿跪下,微薄的地毯让膝盖不那么煎熬。时奕打开了贵宾室的单向玻璃罩,楼下人看不到。
那根曾是圣诞礼物的马鞭被横放嘴边,阿迟轻轻叼起,朝时奕眨了眨眼。
"许多人没见过这样的你,好奇得很。"男人淡漠俯视着将马鞭又往牙齿里推了推,让阿迟咬得有些费力。
"只需问好,不准说话。"
阿迟轻轻点头,明白主人这是在保护自己。在场宾客许多都是他的谈判对象,很多只是与时奕的生意往来,对他的身份略有耳闻,并没亲眼见过他与时奕的关系。若与古先生问候攀谈上到二楼,见他这幅模样必然会感叹惊讶一番。
阿迟轻轻叹口气。嘲讽?贬低?他已经经历过太多鄙夷的眼神。可只要强大的主人愿意护着他,没人敢对他露出一丝恶心的神态。
目送挺拔英气的背影离开,他一个人调整跪姿,从背后看安静柔和。身后几位都知道时奕的规矩,没人去勾引他说话,都各自交谈寒暄。
今天的跨年会不是拍卖,主角并不是时奕,场次没有刻意安排相当于
', ' ')('客串,却也因几年的暮色活招牌备受追捧。
果然几个节目下来,当那道挺拔优雅的身影执鞭出现在舞台上,全场热烈欢呼气氛高涨,长靴踏在舞台上不紧不慢的声音万众瞩目,瞬间点燃了跨年夜躁动的空气。
鼎沸人声让二楼的阿迟也跟着轻轻笑起来,嘴里咬着鞭杆,眼里有些骄傲。
台上男人像偌大空间里唯一的主宰者,朝下面微微鞠躬致意便让全场噤声。看向被绑在架子上满目恐慌的奴隶,抬手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与极端的控制力,外套随动作甩开流苏金属链,长蛇鞭在空气中甩出靓丽的鞭花,极富舞台效果。
鞭声与隐忍暧昧的痛呼传来,阿迟微微垂眸。
这些项目他都再熟悉不过。鞭打,忍耐疼痛和快感,被滴水不漏严丝合缝地控制。他也曾像此时台上的奴隶一样,怕得要命,却无法抑制淫贱身体的快感,无法抑制对鞭子的渴求。
台下宾客随鞭子的轨迹时而屏息时而粗喘,空气中柔韧的曲线像一道闪电,随精准的把控侵上细腻肌肤,在逼出娇吟的下一秒狠狠将人拖下地狱,满目泪水。
黑暗的场馆看似静谧,细听则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声音。轻微的喘息声、淫靡水声的宾客席里此起彼伏,阿迟稍偏过头不愿看,板正视线目光灼灼,只盯着那个高贵又无情的身影。
他知道那些看似暧昧的缠绵声下隐藏着什么。不过是无助的挣扎,被贯穿的苦痛,不敢言说的卑微。
"这不是……阿迟么。"
略微诧异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阿迟呼吸一滞,扭头看了看,是李总。
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阿迟默默看着他,稍点了点头以作问候,表情冷漠与时奕如出一辙,若不是眼见跪在地上,别人要以为他是个贵客或调教师。
"看来传闻不假,您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那神态比之平常多了些其他东西,阿迟挑了挑眉,借着叼鞭子不用开口,不再理会他,继续正过身子专注地看着台上男人。
舞台上鞭声作响夹杂一声又一声呻吟,李沐博见他如此也不恼,站在他旁边悠闲端着酒杯,倚着栏杆没话找话,"时奕确实很有魄力,暮色首席的技术不是他人能比拟的。"
说得好像他跪在主人脚下是精虫上脑,觊觎什么似的。
阿迟跪着不作应答。台上的人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他太了解时奕了,越看那修长挺拔的背影越觉得不对劲。和着痛爽交杂的媚叫,挥鞭的感觉与之前不太一样,似乎被……引起了兴致。
明明跟林先生说过只上鞭打和高潮控制,如今项目已经完成,却不见他交接离场。
李沐博嘴角微微一抬,摇了摇酒杯,眼神有些嘲讽,像刻意朝着阿迟拖长音讲,"不过……"
台上男人转头,阿迟瞳孔微缩。
"比起你,首席似乎对小涵更感兴趣。"
外人都看得出来。
衣衫整齐跪地的阿迟呼吸一顿,双唇微抿,指尖悄悄攥紧了,目光灼灼几乎要将台上的奴隶穿透。
燥热静谧的空气里,他看见主人转头,那双一向漆黑冷漠的眼眸……染上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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