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沉吟半晌,试探道,“保护好自己的脸?”
少女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花抛向空中,劲风过处,瞬间已被碾落得四碎分离。少女望天辨准方位,提步缓缓向大殿深处走去。
日已西垂,篝火上架着利齿森森的烤鱼和色彩诡异的野菜。引路人坐在一旁,指间夹着根吮叶骨簪,在一尊未打磨过的白瓷觚上沙沙勾刻着线条。
少女逆光而来,姿态如去时一般散漫。她顺势跌坐在火堆旁,将一绺散落的头发拢了拢,然后轻轻打了个哈欠。
引路人眼光在她身上停了一停,微笑道,“你误入咎门,还能走着回来,功夫倒是没白练。”
少女在自己身上看了看,奇道,“你怎么知道”
引路人微指她发丝,少女伸手拈下半根杂草,“不就是普通的草么。”
“这是护门草,出常山北。置诸门上,有生人过,常辄叱之。你过咎门,没听它叫么?”
少女哼道,“我走过的地方,向是鸡犬不宁,几根草算什么。”
引路人不觉莞尔,递给她一串烤鱼道,“先吃点东西,等养足了精神,再杀的那脂衣阵寸草不生吧。”
少女呆呆道,“这脂杀阵需要过两次么?”手一松,系着金丝的通关玉坠,就在指缝间来回蹦跳。
引路人眼神微凝,沉吟道,“你从咎门破了阵,除非是……。”
“嘎嘎,参赛者擅自损毁阵法呐,可怜呦,千载古刹毁于一旦哦,大人,你要主持公道呢!”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九宫鸟,一边痛心疾首地扑扇翅膀,一边口水滴答滴答流到引路人烤的鱼上。
引路人看了少女一眼,揶揄道,“你对另辟蹊径,还真是挺有心得么。”
少女有些心虚,呐呐道,“呃,那个大殿,真得有千年?”
引路人叹口气,“一只鸟的话,也能信么。”
九宫鸟义愤填膺地拼命鼓动羽翼,“嘎嘎嘎,长史传信:参赛者破阵方式咯,不在解法之列呦,需将成绩作废,记严重警告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