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蜻蜓点水般飞快的一吻。
“现在呢?行了吧?”陈卿言自顾自的往外走,看似镇静极了,却是连抬眼瞧一瞧陆觉样子的勇气都没有,倒是刚才贴近的那一刻陆觉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的样子格外清晰——他们离的这样近,陆觉的嘴唇有些软,又有些凉。
是他从未尝过的滋味。
陆四少爷还站在原地,像是傻了一动不动的立定在那儿,待回过神来时,脸上就涌起了笑,从未这样的欢喜过,接着便伸出小小的舌尖儿轻掠过嘴唇一圈——
是陈卿言啊。
“还不走?!”陈卿言跺了跺脚,仍是拧着头看着别处,留给了陆四少爷一个倔强的后脑勺,身上能露出来的地方却是都红了,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他这辈子没羞没臊的次数掐着手指头能数的过来的也就是那么几次,上一次恐怕还是没长大的孩子时候,今日算是豁出去了。
只是一嗓子吼出去,半天不见身后的人有什么动静。陈卿言有心想瞧一瞧这人在搞什么鬼,可终究是羞——羞得连回头看看都成了难事儿。站在院门处心急如焚的等着,嘴里念经似的嘟囔着:“还不过来……还不过来……还要我去请你么……”
陈卿言这经念的不诚,却是能招来陆觉小和尚。只是不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这美滋滋的样子像是小孩儿吃了这天底下顶甜顶大的糖,更何况这“糖”是自己蹦到嘴边儿的!
“陈卿言。”
“……”
“陈卿言”
“……”
这人可真是怪了,明明自己就站在他身边,却要这样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而且像是怕他听不见似的,更大声了。
“陈卿言。”
“哎。”到底是不耐烦了,“干什么?”
“没什么。”陆觉说完自己却是先傻笑起来,这条街上人并不多,但总也有来回过往的车与行人。陆觉有心想去拉一拉身边人的手,但想想还是谨慎的算了,而是用自己的手背轻轻的蹭了蹭陈卿言的手背,向陈卿言传递着自己似有似无的体温,小声更像是私语一般的说道:“就是觉得……真好。”
正值正午。路旁的柳树叶子都被这明晃晃的大太阳烤蔫打卷儿,连平日里不知倦的蝉都收起了聒噪的嗓门,人们总不愿意忍着一头顶的炙热都行色匆匆的想要早些归家去,唯有他俩这样的与众不同,在这条路上并肩不紧不慢的走着,没关系的,走得再慢些也没关系。
走到天荒地老,也都没有关系的。
说起吃来到底还是陆觉在行一些。这家涮肉馆子虽比不得大饭店有名气,但味道确实绝佳,羊肉片的薄厚刚好,肥而不腻,入口不膻,沾上芝麻酱填在嘴里只觉得唇齿留香,要人回味。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家人少清净,只是陈卿言耳边总是与清净无关的,陆觉一边忙着将涮好的肉送到陈卿言的嘴边,自己嘴里也没有停着:
“搬到我这儿来住吧。”明明是心里巴望着恨不得人家赶紧答应,却偏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倒不是给自己找的,而是给陈卿言找的,这人总是面皮薄些,若是要实话实说,“就是想同你吃睡都在一处时时离不开你一分一秒都舍不得你”,这人准又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里不做声了。“我那宅子总是空着,少了点人气儿,你来了总比我一个人要多些热闹。”
“……”陈卿言含着一嘴的肉没有吭声,却是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迟迟说道:“我舍不得那一院儿的花。”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心里头却在笑自己命贱,他是真不喜欢那几层的洋楼,但理由却是让陆觉误打误撞的说对了:“没有人气儿”。他总觉得冷冰冰的,一进屋去要人打颤。非得像是他如今住的房子才好,像个家的样子,想到这儿心上也跟着一动,瞧着陆觉那略有些失望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若是这家里有了陆觉,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不如你搬到我这儿来住,秋天到了……给你摘葡萄吃。”
:大保镖
两人吃罢了饭,陈卿言也惹了一身的汗,不知是涮肉熏的热,还是同陆觉说话讲的热,陆觉自然贴心,殷切的在一旁用衣袖为他扇着风,心里头就琢磨着等陈卿言结束了今日的演出,就搬到他那儿去住——像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别扇了。”陈卿言小声碰了碰他,示意陆觉停下手里的动作。到底这位陆四少爷是个惹眼的人物,只是打饭馆出来走到街上这么短短的一截路,就有好些人侧目看着他们了。
陆觉看着陈卿言额头的汗珠,却不大懂得收敛,仍是不停扇着,“你怎么这样爱出汗?”话说完了,却注意到一处,陈卿言身上穿的是件粗布的大褂,不大轻透,自然要比自己热些,于是问道:“上次给你做的新大褂怎么不穿?”
“以后再穿吧。”陈卿言答道,“新的总是舍不得。”这自然是句谎话了,他未穿的原因自然是不想穿,做那两身衣裳的时候正是与陆觉“不清不楚”的时候,穿在身上总觉得像是披着暧昧,要人心慌,不过这时没穿却是因为却是忘了,顺手穿了这件常穿的
', ' ')('而已,不过既然陆觉提了,明日穿上让他看看就是了。
“有什么舍不得的,穿那件月牙白的好看。”陆觉恩了一声,终于将手收了回来,陈卿言想他许是累了,这人却从口袋里取了帕子出来塞到了陈卿言的手上要他擦汗——难为他这样一个平日里要别人伺候的大少爷,这会儿伺候起陈卿言来,倒也想的十分周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