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有意帮她,换上来的早点是新鲜的白粥小菜。
画尧虽然不明白她的为何主子要故意打翻饭菜,又不知从哪儿拈来一只胖乎乎的虫子,甚至对那凶恶的刘婆子倒打一耙,但她知道她家主子定是有自己的思量。
吃饱喝足后的楼清莞将两只绣花鞋咻咻的蹬开了,露出一双白嫩嫩的脚丫子,大大咧咧的踱到床边。
她摸着身下软软的被褥,四仰八叉躺着,轻声道:“画尧,这天儿是越发的冷了,咱们如今的情况你也晓得,厚棉被是拿不出来了,咱们啊就将就将就,今日起同塌而眠吧。”
画尧惊得忘了下咽,呛得脸蛋通红。“万万不可啊楼姑娘,奴婢是下人,怎么能跟主子同塌而眠,这要是传了出去还怎么得了。”
楼清莞用手肘支起半个身子,随意摆摆手。“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你就把你的被褥都搬来吧。”
这一世她既然决定要好好过,自然不能亏待了这个忠仆,且她小了她四岁,她愿意将她当成妹妹对待。
楼清莞说一不二,交代后就自顾自的倒头大睡了起来。
她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因为她做了个梦,真到身临其境的梦。
梦中她穿着身破烂衣衫,顶着寒风凛冽的天气,蹲在一个小溪边卖力的洗衣服。洗衣盆堆着满满的脏衣服,跟小山似的高过了她的头顶。
溪水结上了薄冰,她的手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已经红肿溃烂了,每碰一下都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又冷又饿又疼,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洗衣服,洗谁的衣服,洗了多久,她都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如果不洗完就会倒大霉。
好累啊,不想洗了.....
她累的气喘如牛,呼出的气都结成了白霜。她瞥了眼一旁的木盆,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那么高那么满!
她忍不住的烦躁,到底是哪个没心肝的玩意儿,狠心把她这么个十指纤纤娇俏动人的少女扔到这么个破地方洗衣服的!
她猛的起身,泄愤似的的把衣服堆积如山木盆踹了下去。扭头便要走,谁知刚走两步,身后就忽然响了一道阴森森的声音。
“楼清莞,谁允许你走了?活儿没干完就想走,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楼清莞听到这把尖细阴沉的声音打了个激灵。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还不给我滚回来!没洗完别想吃饭!”
楼清莞暗暗咬牙,想她京城四大名妓之首,艳压群芳,舞姿曼妙,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一颦一笑韵味卓然,想见她的人可是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