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将他盖了个严实,密不透风的只露出张脸。方如海从底下伸出手,拉着她问:“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府里吗?”
“听公公的意思,好像是不大想见到妾身呢。”她总能将问题反抛给他。
而他总接的猝不及防。“你又在瞎说了,咱家可没有这个意思,咱家是.....”
楼清莞嘘了声,食指抵在自己的双唇间,温声:“既然公公没有不想见到妾身的意思,那么妾身在这儿出现,也是情理之中了。”
方如海话说了半截,便被她无声的引导弄的没脾气。“咱家这一趟不是游山玩水的,莞儿,你要是后悔了就告诉咱家,咱家派锦衣卫送你回府。”
楼清莞指了下窗,“公公,您不知道您睡了多久吧,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咱们已经出了京城很远了。”
方如海错愕,怎么会,他就小憩了会儿,怎么太阳都要落山了,怎么会睡的这么久?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疑问,腹中饥肠辘辘的感觉恰到好处的袭来,响起咕噜咕噜的二重唱。
楼清莞显然是听到了,她轻轻一笑,“公公,一会儿就会到驿站了,您可以吃顿好的。不过妾身做了梅花饼,您要是不嫌寒酸的话,可以先用它垫垫。”
方如海清咳两声,掩在被下的手指小动作不断。“一起吃吧。”
“好,您等等。”
她上下一趟,径自提着食盒到他跟前坐下。梅花饼是她前几日做的,天气寒冷干燥,梅花饼易于保存。
方如海对花瓣的需求量大,后院儿种了不下三十种花儿,春夏秋冬交替着摘,春有杜鹃、杏花、水仙、白玉兰,夏有兰花、木槿、栀子、茉莉,秋有芙蓉、睡莲、月季,冬有梅花、山茶、一品红等。
前世她没有碰过他的花儿,皆因有次她亲眼见到他如何责罚养护花草的婢女。
那时也是冬日,梅园的梅花不知何因死了一大片,方如海又极为宝贝他的梅花,平时风吹落的多了些,他都要斥责婢女没养好,才导致风一吹花儿就掉。
而那时梅花死了一大片,方如海勃然大怒,直接命人剁了那婢女的十根指头,丢到梅园做养料去了。
婢女没了指头,也没得到救治,最后死在了她日日夜夜悉心养护的梅园里。
楼清莞前些时日去了躺梅园,又看到了那养护的婢女,梅花铺了满地。她便捡了许多回去,做梅花饼,酿梅花酒,制成香包或者书笺。
还可以试试做成脂粉,梅花那样的红艳灼灼,倒是与方如海有几分相配。
洁白的瓷盘上精心摆着小巧的梅花饼,颜色微红,面上撒了些白糖和芝麻,卖相可人,梅香扑鼻。
楼清莞直勾勾的观察方如海的神色,他宝贝的梅花被她做成了盘中餐......
方如海左右端详了会儿,眉头一会儿皱,一会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