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迟早得倒台,你还是尽早离开他吧,免得被他拖下水。”
楼清莞刚蒸好几屉包子出来透气,就被元昊之堵个正着。
他苦口婆心相劝,实在让她有些“盛情难却”了。
“多谢大人提醒,毓珂定会好生思量。”
元昊之眼睛亮了亮:“毓珂姑娘您终于松口了,那小生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风度翩翩的躬身一揖,施施然离开了。
无论方如海每日多晚回来,屋里总会给他留一盏灯。
今日照旧烛火昏黄,暖暖的映出窗外。
他刚推门而入,烛光便瞬间熄灭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莞儿?”
“你在吗?莞儿。”
他扶着门框的手指慢慢收紧,努力适应黑暗,并试图寻找楼清莞的身影。
周遭静得沉闷,偶尔小风吹过。
啪嗒啪嗒,自廊边传来他熟悉的步履声,由远及近,停了。
“公公。”楼清莞的声音略为沙甜。
方如海扭头拧眉:“受风寒了?”
他把大敞的房门合上,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不烫人。
他双眼已然适应黑暗了,轻车熟路的重新点燃蜡烛。
他的手心温暖干燥,楼清莞冰凉的手心被他捂的很热了。
“大半夜的上哪儿了?”
俩人挨着坐下,楼清莞半倚着他,闷闷的回:“去了趟茅房。”
方如海提了提嗓子:“怎的,茅房给你脸色看了?”
“那倒没有,茅房是无辜的。”楼清莞自嘲,“只是我如花美眷独守空闺,难免怨气了些。”
方如海哑然,又小声嘟囔着:“你知道咱家不是出去鬼混的。”
楼清莞笑了笑,“妾身自然知道,公公您皇命在身,身居要职,顾不上和妾身儿女情长,妾身理解。”
她果然是懂事的,方如海暗自松气。
然而她话锋突转,直勾勾瞅着他。“不过公公回来前是否能将身上的脂粉抖落干净?妾身闻着鼻头发酸,头昏脑涨,胸闷气短的很呢。”
方如海被她连珠带炮的轰了满头灰,青楼女子的脂粉味确实很浓重,他纵然没有左拥右抱,也染了一身味儿。
只怪他太粗心大意,自个儿闻的久了便闻不出什么了,才会堂而皇之的顶着身脂粉味儿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