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宴正在惊喜之中,崔子宣的话让她没反应过来。
崔子宣并没看她,他手中捧着一个玉白的瓷瓶摩挲品鉴:“不是说女子容易受凉?”
李棠宴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被崔子宣救起时,他就知道她是女子。不过也从未因此对她有什么特别对待。
但他刚才的话,倒像是因为罚跪的事对她有些愧疚,所以才如她所愿带她去参加宫宴。
李棠宴也不知该说什么。其实她只有身体的疼痛,心里倒还好。既然做了他的随从,她早有为人奴仆的心理准备。
可能是被李棠宴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崔子宣转移了话题。
他略略递出手中的瓷瓶,瓶子光可鉴人,在灯光下闪着莹润的光。
他询问李棠宴的意见:“你看我新得这瓶子如何?”
他也没指望李棠宴能说出什么高见,只是随口一问。
李棠宴眨巴着眼又瞅了瞅那瓶子,她刚才就觉得那瓶子很一般。于是她说:“我看它颜色发青,是个普通的瓶子。”
崔子宣愣了下,又“哈哈”笑起来:“你啊……不识货也正常。”
他把瓷瓶放在桌上,挥手让李棠宴退下。
李棠宴挠挠头,她向崔子宣施个礼,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身后,崔子宣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他的视线又转回到桌上那瓷瓶,盯着它陷入了沉思。
是巧合吗?
她说得不错,这瓷瓶确是次品无疑。但虽是次品,品相也是极佳。
她是怎么做到只看了一眼,就指出它颜色不正呢?
她眼中那一丝不屑完全是出自无意,倒像是她曾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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