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白日里万里无云,后半夜淅淅沥沥小雨转暴雨,洵追被雨声吵醒,起身将门打开,水汽混合着阴凉铺面而来。雨水顺着屋檐而下,汇集成一指粗的水柱。黑夜中一道惊雷劈开宁静,闪电将天空分成两半。雨水击打地面的声音响亮而凌乱,雨滴从天而降,前一颗刚落地,后一颗紧跟而上,络绎不绝。
洵追逐渐听到许多人说话的声音,以及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最后销声匿迹。
很快跑来一个小侍女,小侍女先向洵追行礼,“小公子。”
“雨势太大,还请小公子不要随意走动,一会俞小爷会来与小公子作伴。”
小侍女匆忙说完便要离开,洵追看着小侍女跑去的方向,一时间也想不起那个方向有什么。
俞聂生很快就到,身上披着外衣,内里是一件单薄的丝质寝衣。他一个人撑伞来,裤脚挽至小腿,另一只手提着鞋子。
洵追没见过这阵势,诧异道:“怎么?”
俞聂生走至洵追身旁,将伞收起放在柱子边,“陛下恢复的很快,喉咙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洵追摇头。
“一道雷把院子里的大树劈成两半,树倒下来砸塌了一间房。”俞聂生说。
两人一齐进屋子,洵追找来蜡烛点好,烛光晃动,柔光正好笼罩俞聂生。洵追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光所在的地方,正好看到俞聂生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以及布满红痕的一小片胸膛。
洵追再怎么天真也知道这是什么,一时间尴尬地不知如何自处。
俞聂生将衣领向上提一提,又拢住。
正当洵追绞尽脑汁找话时,俞聂生又道,“你知道砸的是谁的院子吗?”
“是庄主的。”
俞聂生露出一丝嘲讽,“真该砸死他。”
“你。”洵追张了张嘴。
俞聂生又恢复之前的语气,“庄主怕陛下一个人害怕,特来让我陪着陛下。”
俞聂生短短几句信息量太大,洵追回过味来才觉得好笑。
为薄庄主正行房中乐趣,谁知道天公一道雷将好事打断,俞聂生觉得丢人不愿意与薄庄主继续面对面,索性自请以照顾皇帝为由远离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