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潜伏在feb高层中的秘密情报员。处长言简意赅,代号叫螺蛳粉。
姜霁北装作了然地点点头:找到他,然后呢?
确定能源系统与防御系统中枢的坐标。短时间内是无法彻底勘探岛屿的,只有螺蛳粉掌握了岛屿的具体信息,找到他,我们才能进行炸岛计划的下步时间有限,之后的计划猪肚鸡会向你详细解释。
猪肚鸡在之前的交流中也就只说到了这步,看来她留了手。
姜霁北追问道:怎么找螺蛳粉?他有什么特征?猪肚鸡知道吗?
处长的声音快速而冷静:螺蛳粉的身份属于行动处最高机密,为了防止他暴露,只有螺蛳粉能单方面联系我方研究员。
螺蛳粉直没有出现。姜霁北毫不客气地指出。
智脑另头安静了会儿:你现在能确保自己所在地的区域网络是绝对安全且没有被监控的吗?
能。姜霁北很快回答,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但他相信池闲,对了,猪肚鸡曾跟我说,除了螺蛳粉,feb里还有其他的秘密情报员,但是已经叛变了。我想了解下他们的信息。
对面的人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思考,但很快便回答:叛变者只有人,他的信息与螺蛳粉的信息文件已经打包发送给你。文件使用视线追踪技术,在你移开视线的时候,文件会自动销毁。
姜霁北接到传输过来的加密文件,愣了会儿。
这样的话文件就没有办法给猪肚鸡看了。
我们现在无法与螺蛳粉取得联系,因此无法确认这位叛变情报员的具体情况。在接触到对方后,你和猪肚鸡需要自行判断对方的立场。
对方说得挺委婉,话里含义有两层,层是如果螺蛳粉没有叛变,贸然告诉姜霁北他的具体信息,可能会造成螺蛳粉的暴露;另层是如果螺蛳粉叛变了,姜霁北和猪肚鸡需要自行与他周旋。
外面传来池闲的敲门声。
姜霁北快速看了眼盥洗室门口的方向。
处长也听到了这个动静,简单地与姜霁北告别:平安归来。
借你吉言。
结束通话后,姜霁北打开文档,眼部识别系统的虹膜认证模块出现在投影上。
确认过虹膜后,两个男人的图像左右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图像下面附带着几行简短的文字信息。
左边的那张脸姜霁北很熟悉,这张脸的主人和他只有门之隔。
右边的图像就很吓人了,张布满烧伤痕迹的男性面孔居于照片正中,伤痕底下全是淤积的黑斑,年纪看起来在五十岁左右。
记住了文字信息与两人的面孔后,姜霁北沉默了会儿,移开了视线。
就在他转移视线的时候,投影里的画面蓦地消失了。与此同时,智脑自动重启。
姜霁北再度搜索文件,发现文件消失后,他尝试使用文件修复软件找回文件,但无济于事。
要不是知道对方是行动处,他甚至觉得是黑客在投放病毒。
姜霁北关掉全息投影,盯着镜面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
他在回想刚才看到的信息。
行动处给的文字信息非常简略,只交代了这两人都曾经是行动处的秘密情报员,年长的那个十几年前就在行动处了,而年轻的那个在七年前才加入的行动处。
他们前后被安插到feb内部,向行动处传递信息。
这两个人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接受过人造器官移植手术。
结合猪肚鸡之前透露的信息,也就是说,这两个人都有可能是那位自愿成为人体试验品的螺蛳粉。
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以及池闲的询问声:哥?
来了。姜霁北回过神来,走到门口。
刚拉开门,池闲的脸便出现在他眼前。
你过来。姜霁北倚在门边,冲他招招手。
嗯。池闲听话地在姜霁北面前站定。
他比姜霁北要高,姿态像棵挺拔的松树,站在姜霁北面前时,落下来的影子能把姜霁北笼罩住。
姜霁北微微抬着下巴,仔细地观察着池闲的脸。
他的脸部状态很好,皮肤光滑,没有丝伤口,英俊的五官比起十几岁时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冷冽的眼神里似乎藏着重重心事。
消失的这七年里,他都经历了什么呢?
姜霁北盯着池闲蔚蓝色的眼睛看了几秒,忽然伸出手,轻轻摸上了池闲的下巴。
池闲没有躲。
姜霁北的手指刚触碰到他的肌肤,疤痕粗糙的触感立刻顺着指腹传来。
下巴的疤痕是在的。
他把手抽回来,转移到池闲的胸前,开始解他衬衫领口的扣子。
哥。池闲下意识地想要按住姜霁北的手。
别动。姜霁北冷冷地扬起调子。
于是池闲的手顿在半空中,又乖乖地放下去。
姜霁北解开了池闲所有的扣子,将他的衬衫扯了下来,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和缝合痕迹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姜霁北盯着池闲脖子上的那圈狰狞恐怖的针脚,眼神复杂。
池闲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躲。
姜霁北却抢先步,伸出双臂,轻轻地抱住了池闲的腰。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池闲被他抱住后,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姜霁北微微俯下身,侧过脸,把只耳朵贴到了池闲的胸口上。
隔着温热的胸膛,池闲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传入他的耳中。
姜霁北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抱着池闲,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池闲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他犹豫了几秒,也抬手圈住了姜霁北。
半晌,姜霁北松开池闲,直起身。
他没有看池闲的眼睛,而是盯着池闲胸膛上的两道手术疤痕,伸出手,将掌心轻轻地贴上对方的心口。
掌心传来池闲心脏跳动的起伏。
这是他还活在人间的证据。
姜霁北深吸口气,抬起头,和池闲对视。
上次看到的时候就想问了。他轻轻开口,我的阿闲到底做了多少次开胸手术呢?换了多少次脏器呢?连脊椎都是金属的吗?
池闲张了张嘴,却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姜霁北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心碎了。
疼不疼?做手术的时候是不是差点死掉了?现在还有后遗症吗?姜霁北把问题个接个抛出来,语速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