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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音乐舒缓,香气弥漫整个大厅。喻凝不可察觉地皱起眉头:“你不是说是朋友聚会吗?”“今晚过后,就是朋友了。”他现在手头上有几个项目想和况氏合作,好不容易才收到聚会的邀请,今晚一定不能掉链子。七拐八拐,终于被服务员带到了目的地。百平米的会所里装饰华丽,门厅入内是调酒区,满墙的名酒看得人眼花缭乱。灯光昏暗,四层台阶将房子分隔成两部分,台阶之上的空间灯光昏暗,隐约能看到几道身影。不难猜测,正是这次聚会的主人。锦城这个城市历史底蕴深厚,在这里聚集的富人多得像遍地的石子。豪门大户不少,但像况家这般处在金字塔顶端的少之又少。况氏家族近年投资版图十分辽阔,几乎是占据着各个行业的命脉,多少权贵都谄媚着分得他们手里的一点资源。山外有山,所以宗岳想要结识况家的人并不奇怪。可喻凝心中还是不快,他自个儿要巴结人家,也不和她说清楚,她还真以为是什么朋友聚会。苏会恒玩得正高兴,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抬头,看到门口的两道身影,他立马放下酒瓶走过去:“宗岳,来了啊?”“老苏。”宗岳扬唇一笑,揽着喻凝上前:“来晚了,抱歉。”苏会恒是宗岳的合作伙伴,这次也是他把宗岳带进场聚会里。他摆摆手,“我还怕你不来了呢。”说完,眸子落在喻凝身上,“这位是嫂子吧?听宗岳提过你,果然很漂亮。对了,我和你表哥还是校友呢。”想起表哥说的话,喻凝看这个人的目光多少有些探究。宗岳的社交圈她并不了解,但生意场上经常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无论对方人品如何,既然在同一个桌上就难免少不了客套的寒暄。而宗岳今天把她带来,或许就是因为自己表哥和这些人有过交集。她淡笑点头,“谢谢。”“走走走,去坐。”几人说笑着,纷纷落座。看到她脖子上的项链,苏会恒突然呦了一声,“这项链是杜源老师前几天拍卖的那一条?”此话一出,四周的实现落在她身上。准确地说,是她的脖子上。喻凝才意识到,今天带的项链是上次宗岳送的那条,她放在首饰盒上层,今天出门就随手带上了。打量的目光太多,她拢了拢衣服:“不清楚……”“啧啧,宗岳送的吧。”苏会恒笑了起来,浮夸地感叹:“当时拍卖得那叫一个激烈,我猜肯定是哪个公子哥豪掷千金要讨美人欢心,没想到美人就是你啊。”苏会恒叭叭一通,说完忽然后背凉飕飕的。他扭头,在嘈杂的包厢起没有发现异常,又开始吹嘘起那日在拍卖会场的见闻。喻凝听完他的话,默默缩在角落。她早猜到项链肯定昂贵,毕竟宗岳也是个大方的人。只是她没想到居然会是知名老设计师杜源的作品,有收藏价值,那一定不会少于七位数。她和宗岳订婚后收到不少礼物,她同样会回等价的礼过去。喻凝开始纠结,这次回送他什么好呢?……音乐声变成了低沉的摇滚乐,强劲的鼓点放佛要冲破耳膜浸入人的大脑。人影摇晃,渐入佳境。包厢侧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上台阶,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坐到沙发上。侍者见人来,弯腰把酒放到他面前。况骁伸着脖子,看到底下吧台边挨在一块儿的人影,忍不住朝他咂嘴:“阿赫,你哥嫂还挺恩爱啊。”宗明赫靠在沙发上没说话,指尖一抬把烟掐灭,他仰头时喉结滚动了一下,唇瓣微压,整个人都埋在阴影处。片刻后,他又俯身拿起糖盒子,往嘴里扔了两颗粉色的糖果。况骁看他目光沉沉,感受到他突然阴霾的情绪,于是转移话题:“明天去打拳不?”
宗明赫从小练习格斗,他爆发力强打拳猛,朝死里打的劲儿至今令人后怕,可惜启蒙教练敖辉退役后他也就不常打了。后来投资的格斗俱乐部成了国内3,在各地培养着大批优凝职业格斗选手。况骁以前不会这玩意儿,还是和宗明赫认识以后才学会的,技术菜但也上了瘾。他抬手握成拳,在空中挥舞两下:“你这次回来还没去过俱乐部吧,好久没练手都痒了。”宗明赫目光下移,盯着他的腰侧:“腰好利索了?”况骁被他盯得发毛,讪讪摸了摸自己的腰:“你怎么知道?敖若告诉你的吧,这小姑娘嘴巴也太不严实了……”前段时间他没做好热身,在打拳的时候扭伤了腰。那时候宗明赫人还在美国,定是敖教练的女儿说漏嘴的。宗明赫没说话,视线落在不远处。昏昏暗暗的光线映衬着女人素白的肌肤,她背脊笔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侧。不知说了什么,她仰头看向他人,唇角溢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和身边的人相伴而坐,真像对亲密无间的情侣。……那头。喻凝浑身热得冒汗,她已经把大衣脱了,现在穿着一件针织衫,头发垂落肩头。身边的人离她很近,手掌就抚在她的腰上。宗岳和其他人交谈着,眉眼间已经染上酒意。说到开心事,猝不及防地把喻凝揽入怀中,低伏在她肩头笑起来。过了会,他又低头拨开她的发丝,贴心问:“想喝什么?”“不喝。”喻凝摇头。今天宗岳喝了点酒,身上的气味她不太喜欢。她动动手,难耐地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可宗岳不放人。喻凝抿唇:“宗……”“岳”字刚要出口,她冷不丁瞥见略熟悉的身影。以为自己眼花了,眨眼仔细看去。台阶之上,宗明赫就坐在中间。他面容冷淡,五官深峻,黑色卫衣领口松垮,露出一截脖颈,整个人散发着难以接近的气场。人影交错,喻凝也不
', ' ')('知道自己怎么能看得那么清楚。他指尖微屈,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抬眸对上喻凝的目光,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片刻的错愕,他眉间不自觉露出几分冷漠。他高高在上,垂眸睨着这个方向。和那天在树林里居高临下看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喻凝回过神,一把推开了宗岳的手:“你弟、弟弟好像在那边。”包厢酒绿灯红,令人目眩神迷。偌大空间里的音乐又激烈变得舒缓,循环往复。那道清冽的目光如漩涡一般,明明滴酒未沾,喻凝却觉得头晕目眩,像是被困在其中无法逃脱。崇荫山回来后,她一直想找机会把宗明赫约出来表达感谢,可宗岳却觉得没有必要,他说宗明赫平时也很忙,他们两兄弟基本也见不到面,这事儿就不了了之。直到跟着宗岳走到男人面前,那种窒息的感觉才渐渐褪去。“况少。”宗岳温和有礼,稍微弯腰把酒杯伸到况骁面前。“宗总来了?”况骁抬起酒杯站起身,和宗岳碰杯:“这位是?”宗岳楼着喻凝的肩头,微微一笑:“这是我未婚妻,喻凝。”况骁挑眉,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喻小姐,你好。”“你好,况少。”况骁让两人坐下,被酒递过去:“喻小姐叫我况骁就好了。”社交有时候也挺简单,互相介绍报上名字就算认识了。宗岳无意瞥了眼暗处的宗明赫。他今晚一身休闲卫衣,没有了往日的压迫感,显得整个人松散随意。此时手搭在膝盖上,下颌稍扬着,眼皮懒懒拉拢着,面色淡然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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