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你果然是异教徒!”
杜兰德夫人:“很惊讶吗?可是当你找到我,说要招魔的时候就应该猜得到吧。还是你单纯的以为,召唤恶魔不需要付出代价?”
安德烈知道需要代价,却没有想过是以生命、以鲜血为代价。
“那么,为什么您要抓我?我不是处女。”他甚至也不是女人。
“干净的灵魂就足够了。”杜兰德夫人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你知道‘夏娃’计划吗?”
安德烈摇头,心里陡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们要干净的身体来孕育恶魔的子嗣,迎接新魔神的到来。”杜兰德夫人停顿片刻,没有再说话。
安德烈:“我不会对不起伊莎贝尔。”他以为杜兰德夫人是想利用他的身体作为恶魔降临人间的容器,然后再让其他无辜可怜的女孩怀孕。
闻言,杜兰德夫人的笑容更为诡异。
安德烈见状,心中的不安感逐渐扩散。
..
安德烈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巨大圆形台上,四肢瘫软无力。他偏过头,看见四周围满人,他们统一穿着黑色披风,分不清性别,看不到面孔,各自执着一根蜡烛。
安德烈想起身,起不来。他又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不成调的音节。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招魔的祭品,恐慌和紧张攥住他的心脏。
这是一群崇拜魔鬼、杀害无辜少女的异教徒,他们丧心病狂,毫无人性可言。
安德烈曾经在书籍中阅读过关于异教徒的描述,但他以为那只存在于未开化之地,绝对想不到巴黎这样一座先进文明的城市竟然藏着庞大的异教徒群。
异教徒们围绕着安德烈,窃窃私语,下一刻,他们井然有序地排队离开。人群一散开,安德烈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有多广阔,四周围是类似于斗兽台的位置,每个人站定在自己的位置上。
接着,安德烈看到自己的正前方有五个少女。少女的头部套着黑色布袋,她们穿着白裙子,看上去纯洁又美丽。
她们被绑在十字架上,如待宰的羔羊。
这时,有五个人走到少女面前,用锋利的小刀割开少女的手腕,鲜血滴落下来,顺着凹槽流到安德烈身旁,鲜血将他团团围住。
闻着鲜血的腥味,安德烈难受得几乎作呕,他的胃部在燃烧,恐惧本来侵袭了他的心脏,在看到异教徒的暴行后,愤怒又驱赶走了所有的恐惧。
安德烈瞪着异教徒们,他认出杀害少女的其中一个异教徒,那是杜兰德夫人。
鲜血逐渐填满圆形台上的凹槽,仿佛是被烈火围绕,安德烈渐渐感到灼热,那种灼热感是从血管里开始燃烧的,由里到外,折磨着他的灵魂。
假如他能发出声音,现在应该会尖叫。
安德烈瞪大双眼,浑身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痛苦的声音。腹部像是被撕裂开,又有一只手伸进去撕扯。
他几乎要晕过去了,却又在下一刻被痛醒过来。
渐渐的,他似乎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水烧开了冒出来的咕噜声,沼泽地里淹没庞然大物后升腾上来的泡沫又碎裂后的、伴随着臭气的画面,一一出现在安德烈的脑海中。
朦胧的视线中,他看见有一只黑色的,羊头人身的黑色怪物爬了出来,尖锐黑长而且脏污的指甲触碰到他的脚踝,异教徒们敬畏的狂欢,还有魔鬼灼热的视线——告诉了安德烈,他将会遭遇到什么。
“不……”安德烈虚弱的喊着,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太疯狂了!
这不可能!
他是男人,并没有孕育子嗣的能力。
异教徒都疯了吗?
安德烈试图挣扎,惊恐得眼里泛出了泪花。魔鬼已经爬到了他的腰腹,他真的在疯狂的尖叫——假如能发出声音的话。
谁能救救他?他会死吗?死后还能不能见到伊莎贝尔小姐?伊莎贝尔小姐还没有接受他……今天的花,还没有准备好,他应该提前订一个月的鲜花。
就在安德烈哭得泪眼朦胧的时候,陡然间发现环境忽然变安静。他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周围,此时他的神智并不太清醒,从灵魂深处而生的灼热感让他全身都在出汗,恨不得赶紧跳进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