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席慕渔仿佛是上天的宠儿。
——既有如此容貌,又有如此家世,又有如此运气,又有如此演技。
他问:“怎么回事?”
庄易笙简略地告知他事情原委,他便蹙了蹙眉,问:“要来我房间吗?今晚和我一起睡?”
这要是平常一个性向正常的普通合作对象,庄易笙就答应了。
反正大家都在男人。
在曾经在录综艺时也有个被迫和别的艺人睡一张床的情况,甚至还有好几个艺人,男男女女把同一个帐篷当大通铺的情况。
但,此刻,他想到赵蔓说过的那些话……
也许他内心坦荡不必避嫌,但他既已对往事释怀,也承认席慕渔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前辈,他的一切言论都发自于本心,就无需再带着别样的心思刻意靠近。
再者,给他送信的人至今不知是谁,即便报警也没多大用处,再靠近席慕渔,难保不会刺激到暗中窥视他的人,从而给席慕渔带去麻烦。
庄易笙摇摇头,说:“我没事,房间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没别的东西,您也早点休息?”
席慕渔深深地看了庄易笙一眼,“行。”
说完,门“砰”的一声关上。
席慕渔回到房间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浅酌两口,拨出一个电话。
“假如,一个人平时很亲近你,然后突然疏远你,是为什么?”
对面感觉到十分惊讶,“你还有这烦恼?”
席慕渔修长好看的手指点着杯壁,纡尊降贵道:“我也是人。”
“让我猜猜,是庄易笙?详细说说?”
席慕渔斜靠着吧台,闲闲地看着杯壁上的紫红色酒渍,“我是我粉丝,很喜欢我。平时我一逗就脸红,还特爱粘我,拍我的单人戏份时,就在旁边眼巴巴盯着……平常动不动就说是我的真爱粉,特别爱我,爱到狂热的那种。”
对方大吃一惊,“你被夺舍了?”
席慕渔猝然冷脸,“放屁。”
随后,他又继续秀,“哦,对了,前几天他还送我一礼物。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一个白奇楠手串。”
“别是之前拍出九百万高价的……”
席慕渔傲娇地应了一声,“嗯哼。”
随后得出他的结论,“我怀疑他喜欢我,不,他很爱我。”
“……可能只是想抱你大腿。”
席慕渔又把今晚的事说了,随后道:“我开门的时候,他还没进去,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锁骨看,啧……”
“我听说过了三十岁还没性生活的男人会变成魔法师,就是会很变态。老席,我觉得你这个情况很危险。”
席慕渔并不理他,自顾自道:“但是,考虑到他可能被私生吓到了,毕竟对方能直接往卫生间放东西……我就邀请他和我一起睡,他居然拒绝了。”
“这就是你说的疏远?”
席慕渔反问:“这不是疏远是什么?要是以前,他一定感激涕零兴高采烈,今天特别冷静,还拒绝我。”
“……肯定是看出了三十不性而变态的本质。”
席慕渔转着酒杯,“肯定是看我没回应,他觉得没希望,想打退堂鼓。我也不是不想回应,老子三十多年没谈,这种事怎么能草率?不得慎重点?”
结束通话后,席慕渔觉得暖气令室内有些干,便打开了加湿器。随后,他拎着烟灰缸走到窗台处,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点燃一根烟。
抽烟的同时,他问了自己三个问题。
问:喜欢庄易笙吗?
答:确定无疑,不论是大学时代,还是现在,庄易笙无疑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就连性格,亦十分令他着迷。
问:能确认一辈子不变吗?
答:不确定,未来的事谁能知道?但追求者千千万,圈内外的俊男靓□□秀人士见过不少,也就只对这个人动了心。
问:愿意错过庄易笙吗?
答:必须不愿意。
于是,一切都变得很明了。
第二天一早,席慕渔起床后,十分骚包特意理了理发型,衣着也放弃了更保暖的羽绒服,选择了更服帖更显身材的大衣,大衣里面就一v领羊毛衫,内搭衬衫,锁骨在衬衫的领口隐隐若现。
他还特意抓了抓头发,往手腕耳后喷了香水。
于是,庄易笙出来时,“恰巧”碰到开门出来的席慕渔,“席哥,早。”
随后,他看着席慕渔一身“清凉”的打扮,不由问:“你不冷吗?”
席慕渔皮肤都冻得微微泛红了,虽另有一番旖旎绝色的风采,但已打定主意保持社交礼貌距离的庄易笙还是忍不住道:“那也不能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吧?帅能当饭吃?”
席慕渔头一次发现:这庄师弟也太直男了吧?
庄易笙见他眉头一皱,便放软了语气道:“况且,别说是羽绒服了,您就是披个麻袋也是帅的。”
他立马引用席慕渔拍过的一个角色,“别看那角色胡子拉碴长发飘飘,当时观影结束,全影院的人都说你帅,乞丐装都掩盖不了您的天资绝色。”
席慕渔被这一通彩虹屁吹得心内飘飘然,那精致优美的唇微微勾起,“有道理。”
“我换件衣服,”席慕渔深深地看着庄易笙,“等我,一起下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