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算,都是托易笙的福。”
方言才说一句,庄易笙当即意识到不对,立马打断,“这就不必赘述了,来,这么久不见,恭喜你又发了一篇sci,我敬你一杯。”
然后被旁边默契的周宇李明二人协力镇压。
席慕渔一看庄易笙那炸毛的小模样儿,就知道有“见不得人”的内容,百分百和他相关,遂饶有兴致道:“展开说说。”
庄易笙又要张口阻止,旁边的李明用公筷夹起一块酥肉直接塞他嘴里堵住。
方言说:“每次您的电影一上映,他就包场请我们看。”
这就和当初线上视频面试时经纪人赵蔓说的话对上了。席慕渔唇角微扬,心头荡漾,目光中都似浸着几分甜蜜。
“看完还要求每人至少两千字观后感,要求详细论述您的缺点以及他哪儿比您强。这我们哪能想得出来?每次您的电影一上映,都是我们这些朋友疯狂死脑细胞的时候。”
庄易笙直接社死,脚趾快抠出三室一厅来,“瞎说,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席慕渔,生怕他有一丝一毫生气的意思。
这时,方言又说:“就跟情窦初开的小学鸡一样,明明喜欢得很,偏偏要在事业上比个高下。就算比不过也要掩耳盗铃找补找补。”
庄易笙:“……”天哪,来道雷劈死我算了!
他咬牙切齿,“以后我再让你们见他我是狗。”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几位损友将他从小到大的黑历史抖落出来。
什么小时候调皮捣蛋上树掏鸟窝、用荧光笔在纯白t恤上写“我是暴发户他儿”、企鹅号曾用名“葬爱の灰原哀”……
“最搞笑的是,有一次,有个女生对他告白,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席慕渔的目光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幽深,他食指的指尖在酒杯上轻轻滑动着,“怎么回答的?”
方言学着庄易笙曾经的语气,“喜欢我不是你的错,毕竟,长得像我这么帅的人全天下也没几个。”
“妹子的滤镜当场就碎掉了,说,‘不,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的错’。”
庄易笙红着脸道:“这叫自黑式拒绝懂不懂!”
方言:“还记得当初我们拉他去看您的第一部电影,他死活不肯去,说我们万物丧志。最后,我们以友情威胁,他不情不愿地去了。电影看完就真香了。”
李明不顾庄易笙死劲儿踩他的脚,同方言一唱一和,“出来就说,之前说不喜欢看电影,是我草率了。电影艺术这片星辰大海,正在等我去征服。”
周宇补刀,“嗯,还说电影史就缺他一个庄易笙。”
……
席慕渔忍俊不禁,庄易笙全程鸵鸟式回避。
为什么他年幼无知时那么中二!!!
为什么要交这一群损友!!!!
果然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他太难了tat。
这一顿饭就在庄易笙全程社死、大家都十分快乐的氛围中结束。
从饭店出来时,庄易笙另一位正好在附近考察地皮的朋友杀到。
这人是个二百五,他刚想和庄易笙吐槽父兄强迫他搞事业的心酸,乍一看,就看到有如众星拱月一般的席慕渔,下意识便脱口而出,“席慕渔?你们怎么在一起?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还逼我们写小作文……”
一语未了,李明一脚踢过去,帮忙找补道:“这人脑子有病,净喜欢瞎说话。”
那人看架势明白过来,虽然很迷惑很茫然,但点了点头:“是的,我脑子有病。小庄儿一点都不讨厌你。”
席慕渔若有所思地看向庄易笙。
方言捂脸,简直没眼看。
庄易笙微笑着,一脚踢了过去,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滚你大爷的。”
后续,在周宇的提示下,该二百五损友看了群消息,才知道自己搞了大乌龙,正要找补找补,方言一把掐他腰上,痛得他直吸气。
“你不说话,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把朋友们都送走后,方言发来信息,问:“我们没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
庄易笙回:没事,问题不大。他不会认真生我气的。
随后,他收获了一串祝福,还有二百五的一连串道歉。
话是这么说,上车回片场时,庄易笙内心格外忐忑,时不时偷瞄席慕渔。席慕渔的目光无机质似的落在他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问:“讨厌我?”
庄易笙忙道:“你听我解释!”qaq
席慕渔现在才觉得不对劲。庄易笙种种靠近他的行为,都是超越了社交边界和常理的!哪有人刚认识不久就拈酸喝醋问他和别人的那顿饭好不好吃的?哪有人敢借酒装疯蹭他床上去的?
……
还有其他各种反常行为。
席慕渔想到庄易笙手机上存了很多他的视频,“手机拿来。”
庄易笙默默递出去。
席慕渔找到文件夹,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文件夹叫做“席慕渔讨厌的样子合集”,点开就是他接受采访时说的自己讨厌的东西。
“呵。”庄易笙以往的行为都找到了注解,每一条都是根据他说过的讨厌的样子来的!
他一想到自己以为对方爱自己爱得不行,整个人就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