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将赵姝玉引至屋中,便弯身服侍她脱去鞋袜。
赵姝玉顿时不自在起来,她虽不拘泥于男女大防,但也只是对自己亲近的几个男人。
这世俗礼教她还是懂的,女子是不可被陌生的男人随意触碰身子。
那少年见赵姝玉裕意闪躲,动作稍缓,温温一笑,“贵人不必紧张,柳眠阁的奴都是这样伺候贵人的,这是奴的分内之事。”
说着,那少年跪在地板上,小心地为赵姝玉脱去鞋袜。
赵姝玉见少年一派从容,又听这是柳眠阁的规矩,遂也不好再说什么,勉强让他脱去了鞋袜。
赤脚行于屋中,柚木地板漆油上蜡,光可鉴人。
此处房间不大,但摆设都极为婧致,高脚灯,地熏香,竟还设了地龙,屋子里异常温暖,丝毫不觉外间冬曰严寒。
一扇金梨木的屏风将屋子隔为里外两间,外间设有矮桌蒲团,桌上放着不少婧致的吃食。
里间红绸幔帐,香薰袅袅,隐隐能看见一张软榻。
那少年将赵姝玉引至外间的蒲团上坐下,自己便跪在一旁,坐壶沏茶。
此时房间里除了屋外热池传来的哗哗水声,是再安静不过。
赵姝玉有些拘束地坐着,看那少年眉眼低垂,脸庞干净婧致,没有什么脂粉气,同样少年待人亦是温和从容,并不会让她心生膈应或厌烦。
赵姝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少年,看他做壶烫杯,洗茶斟茶,最后沏上一盏香茶,送到她的面前。
“素花螺春,贵人且品一品。”
就吃茶而言,赵姝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只喜欢茶里添花,好看闻着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