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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庆虽然是大夫,但是她平时也没怎么关心丽姝,再加上刚刚还见丽姝在饮酒,自然没往怀孕那方面去想。
而且丽姝是有武艺在身,身子断不可能这般虚弱,只不过酒后一场尽兴的情事,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直接小产了。
正夫也不像是善妒的人,看他将元庆带回来的情人们都安排的妥帖,甚至还说等一晴大点就开始安排夫子教导。
段子愉有一晴了,平日胆小又唯唯诺诺,也不像做这个事,何况他又没什么能力,思乔就更不可能了,他都不愿意要名分,宁愿当一个奴仆。
想了半天,元庆都想不出一个头绪来,把脉时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普通滑胎,只要好好养着,后面还是会有孩子。
只能说丽姝还是太不懂事了,连自己怀孕都没发现。
一时间,元庆好像只能怪到丽姝身上。
虽然元庆不在意有没有孩子,但是在兴头上来这么一下,还是有点阴影了,一时半会她也不太想去看丽姝。
元思乔站在元庆身后,看着自家主子一通胡思乱想,
“主子,要不咱们出去散散心?”
“嗯?去哪儿?”
“几年前有幸路过江州,记得江州偏南,有处落崖湖景色甚美。”
元庆迟疑地看了一眼元思乔,什么落崖湖,江州这一带她也算熟悉,可从来没听过这名字,
“莫不是乔乔追杀目标的时候,路过那荒郊野外的湖,然后自己取的名字?”
元思乔微微愣了一下,平时无甚表情的脸突然像是有一丝裂缝般,看不出是笑了还是恼了。
元庆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面如白玉,神色冷漠,不过他为何不要名份?
“行,就去那儿。”
马匹很快被准备好,元思乔带着元庆一路向南,等位置越来越偏的时候,景色倒是真的愈发幽静宜人。
约摸骑了一个半时辰,前方无路只能下马步行,元思乔在前方开路,元庆轻轻松松跟着便是,一路过来,元庆的心情倒是开怀了许多。
入目皆是翠色,偶尔几处鸟鸣,颇有种轻松感,好像这才是自己心之所向往。
元庆突然回想起前几年跟随师父学医,隐居的生活好无聊,多亏了子愉增添了乐趣,元庆不由得心头一软。
“主子,前面有处峭崖瀑布,待会从那里下去,便到了落崖湖,下面除了湖泊还有绵绵无尽的青草地与白花。”
“好好的路不走,要跳崖吗?”
“不高,待会主子跟着思乔就是,思乔必定护主子周全。”
“我听话本里说到,跳崖后会遇到世外高人,然后习得一生武义,闯荡江湖。”
“凭主子的身手,本也少有劲敌。”
元庆笑了出声,拉住了前方的元思乔,
“何况我还有个大宝贝在手,乔乔你说是不是?”
元思乔微微低头,如玉的脸庞染了点粉色,却不肯言语,只是飞快地轻点了头。
没有多远,便听到了越来越大的水流声,到达峭崖处时,只见崖下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真切,瀑布下抛偶尔撞击到巨石又换了方位。
今日正好晴朗,些许点白点缀在湛蓝色里。
在瀑布边上,风倒是吹的挺猛,偶尔还有几滴水趁机打在衣袍上。
“乔乔,这真的要下去吗?”
当初元思乔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下去的,却不曾想下面是这样好风景,看着高实际不高的悬崖确实挺有迷惑性,当时跳下去时,元思乔难得的忘记了所有烦恼。
最近主子思绪纷扰,元思乔只是想让主子开心点,
“思乔听主子吩咐。”
元庆看着低眉顺目的元思乔,突然伸手推了一下,元思乔毫无防备,整个人一下子落了下去,元庆赶紧运功跟着跳了下去。
下落时,元庆迅速将人揽入怀里,顺便吻上元思乔的唇瓣。
元思乔内心本来疑惑,现下却是满满的,已经溢出来了的爱意。
主子要杀他,只需一声令下,他便会立刻自裁,何苦这么麻烦。
看着主子有些幼稚的行为举止,元思乔感觉到了愉悦,第一次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只可惜在水流的淹没下,元庆根本没注意元思乔的表情。
两人落入湖里时,巨大的水花四溅,元庆缠绵地在水里亲吻着元思乔好一会儿,两人才慢慢浮了起来。
确实有点刺激。
有内力护体两人确实没什么事,元庆还没感叹完,却不想浮出水面时,只见湖边,一赤裸男子惊慌失措地捡起自己衣裳,往岸上的石头后面躲去。
元庆拉着元思乔游上岸,正好见那人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
见都是俊俏人,战玉微反而大胆了起来,
“喂,你们是殉情未遂吗?”
元庆没忍住笑了出声,反问道,
“小孩儿,你穿好衣裳了吗?”
', ' ')('“哼,要你管,再看我戳瞎你的眼睛!”
战玉微慢慢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衣裳虽然有些凌乱,倒也算穿戴完整了,
“不许叫我小孩,你这个坏女人。”
明明有夫婿,还盯着自己看,战玉微有些骄傲地扬起了小脑袋,可能是自己太美貌了,这好像也不能怪她,
“都说了,不许看我!”
元庆正觉得有点好笑,元思乔却突然用湿手帕去掩住元庆的口鼻,元庆这才觉得空气中的味道有点不对劲。
刚刚身上全是水,一时反应没那么敏锐。
等想去摸出身上的清心丸服用时,元庆已经浑身僵硬,丝毫无法动弹。
“坏女人,待会我就把你剥皮抽筋了。”
元思乔虽然反应算快,但到底是被暗算了,吸入了那迷药,与那男子打斗的时候,元思乔不像以前那样快准狠,而杀手最重要的就是一击致命。
现在的形势反而对元思乔不利,又是两个来回后,眼看再这样下去,元思乔很有可能不敌,如果两人被抓,那如何逃出去,他一狠心便往后退去,转身离开。
“坏女人,你的小情郎不要你了。”
“……奴仆而已。”
元庆虽然知道最好的办法便是元思乔回去报信,或者伺机行动,而不是两个人被抓。
但是在感情层面来说,她又觉得元思乔应该绝不退让,死在自己前面才对。
很快药效发作,元庆便昏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元庆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手和脚却被牢牢铐在床上,无法有稍微大的动作。
战玉微估摸着那坏女人快醒了,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子,
“我想好了,要把你做成药奴。”
战玉微笑的扬扬得意,
“我先把你毒哑,然后给你下子母蛊,从此以后你就只能听我的了。所以在被毒哑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元庆漫不经心地说道,看起来好像丝毫不慌的样子,
“小孩,你既然觉得我看了身子,你何不直接杀了我呢?莫不是你也对我见色起意,舍不得了?”
“呸……”
“不如这样吧,我尚未娶亲,我见你也生得貌美,性子坦率,你做我夫婿可好?”
“就你也配?”
战玉微拿出一根细针轻轻扎在元庆腿上,元庆突觉右腿疼痛难忍,额头还冒出了细汗,
“我如何不配?小孩,我觉得你性子张扬可爱,和那些端庄无趣的男子完全不一样,我若娶你为夫必定一生不纳侍儿侧夫,若违此誓不得好死,你可愿意?”
元庆说的从容,面带笑意,好像是专门上门提亲的追求者一样。
“咦,你不觉得我恶毒?”
“我只觉得你性子坦率,不似那些矫揉造作之人。”
元庆本就相貌俊美,此刻又诚心诚意地望着战玉微的双眸,倒是有几分真诚欣赏之意,
“我叫宋师奕,小孩你叫什么?”
“哼,我现在有点事,等晚点我再来找你算账。”
战玉微难得有些仓惶地出了自己屋子。
第一次有女子堂堂正正对他表达爱慕,以往那些要不就是怕极了他的残忍手段,涕泗横流,要不就是有利益关系,想要利用自己,真的恶心极了。
那她说的话可信吗?
战玉微想起她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实在有些分辨不清,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
等战玉微一离开,元思乔便进了屋子,喂了药给元庆。
元庆忍着疼痛,开始运用内力对抗药性,这男子真的是恶毒极了,等体内迷药化解得差不多的时候,元庆又逼出了那细毒针。
床上的铁链不算牢靠,还好那男子有些傲慢轻敌,元庆本来想和元思乔一走了之,但是她实在有些咽不下这口恶气。
恶毒是恶毒,坦率也是真的坦率,顺便坦率得有些过于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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