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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安梨想,明明不检点的人是她的父亲。

他的爱太短暂了。

娘亲还怀着柿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了爱意,每日与他同塌而眠的人不是妻子,而是一个工具,替他操持家务,抚养幼子,甚至、甚至……

安梨鼻尖一酸,眼泪就滑了出来。

她真的好想去全心全意的相信叶弥心,但是她还是害怕,她逃脱不了家庭的桎梏,她见过父母浓情蜜意的模样,也见过母亲冰冷的尸体。

已经夜深了。

叶弥心抱着她,等她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呜咽声停下的时候,才慢慢的替她擦拭起泪水来。

哭累了,就睡会吧。

安世正在做着新屋需要用上的家具,见到叶弥心过来便喊了一声姐夫,然后望了一眼东屋,没有见到安梨。

“你阿姐还在睡觉,”叶弥心将他肩上的木屑拍掉,然后说道:“我想问些事情。”

安世点头。

“或许我问这些有些不太妥当,但是你阿姐她……”

安世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来,没有答话。

好半响,他才开口道:“我知道,她就是忘不了这些事情,她总是会想起来。”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他站起身来,情绪有些低落,“谁叫她都嫁给你了呢。”

院子里很静,现在时候还有些早,两个小家伙没人喊他们起床,现在还睡的香。

安世和安梨生的有三分像,但说不上具体哪里像了些。

他的眼瞳颜色是琥珀色,安梨的则要黑上许多。

“我和阿姐的娘亲,就是被那个人害死的,”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说一个悲伤的故事,只是故事的主人公是他和阿姐的父母罢了,“我其实也不大记得娘亲的模样了,我只记得阿姐。”

“应该是的吧,娘亲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就病死了,我也不大记得,那时候阿姐也没多大年纪,”他状似无意的望着自己手臂上的疤痕,“以前娘亲和那个人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大概就像你和阿姐现在这样吧。”

“但是他后来和一个女人好上了,就不要我和阿姐还有娘亲了,娘亲那时候应该刚生下我没多久,但是她没有奶水喂我,也没有钱。”

安世的目光飘远,似乎有些回忆起来,“是阿姐她挨家挨户求人喂我,她受了不少委屈,也挨了不少骂,毕竟娘亲在村里名声不好,他们都说她是逃出来的。”

“其实逃不逃出来也无所谓,主要是有些人不检点,父亲又不在家,我们两个孩子也做不了什么,娘亲难免会受到欺负,”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些鼻音,“但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他们却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来指责我们。”

“姐夫,”安世忽然喊他,少年人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请求和决绝,“你好好对我阿姐,这些事别在她面前提起来,她忘不掉,因为她见到过也求过那些人,但是……”

“你或许知道,求他们根本没用。”

“他们总是要卖了阿姐,”他的心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就像之前那个人说要卖了娘亲一样……”

“阿姐她抱着我,睡过最多的地方就是阿娘的坟前了……”

泪花在他的眼眶里打着转,十五岁的少年郎。

叶弥心心情沉重,他知道或许安家会有一些事情,但是却不知道安梨遭遇了这些。

经历了这些悲惨到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她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防着你,”安世捂住眼睛,有些哽咽,“她可能,只是不太敢。”

“但是她已经很爱你了,不然她不会留下来的。”

一个温暖的大手拍在了他的肩上,安世听见了一声叹息,“对不起。”

所以有些事不能提,或许叶弥心只能等到安梨自己愿意说出来,去淡忘,去释怀。

——

今天的豆腐摊子没有出摊,叶小弟和叶小妹便开始数起自己这些天的工钱来。

同样的,叶小妹的荷包瘪一些,而叶小弟的则鼓一些。

“二哥哥,你没有买冰糖葫芦吗?”

“没有。”叶小弟把自己的小荷包系好,一张小脸板正,“我不喜欢吃甜食。”

而且糖葫芦两个铜板一个太贵了,他每天只需要吃饭就好了。

“嗯……”叶小妹思考了一下,“那你想买什么吗?”

为什么攒了铜板不去吃糖葫芦呢,二哥哥好奇怪。

“不干什么,”叶小弟看了眼坐在凳子上发呆的安梨,“我想给嫂嫂买朵珠花,就之前村长家女儿带的那个。”

叶小妹点头,她也想起来了,那朵珠花好看,嫂嫂戴肯定更好看。

“那买珠花需要多少铜板啊,你的够吗?”她把自己小荷包里面的铜板都倒了出来又数了数,“我还有三十二文钱。”

“我有三十六文。”

“那一起就是……”叶小妹掰着手指数了数。

叶小弟接过话,“六十八文。”

“我之前问过,一朵那种上面带亮晶晶东西的珠花要一钱银子,大概就是一百文了。”

“一百文,好多啊,”叶小妹把自己的小金库慎重的收好,“那我就不吃糖葫芦了,其实糖葫芦也不好吃。”

糖葫芦也没什么好吃的,她想,还不如多吃些豆腐好。

这几日各种摆摊卖东西的人像是雨后的笋子一样冒了出来,有插杆卖糖葫芦的,有卖汤圆的,还有包饺子的,当然,卖豆腐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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