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一愣,面上‘腾’的生起了怒意,转身便出去,在路过门口时又顿了一下,转头和安梨说道:“嫂子,如果那个妮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先替她道个歉了。”
“你在家好好把身子养好,不要让叶大哥在外面担心。”
安梨知道,或许李明德是真心关心她的,但是这又代表着什么呢?什么都代表不了,她也不需要。
废弃的草丛里。
李翠莺有些哀求的拉着孙夫子的衣摆,“怀哥哥,我们后日就成亲了,要不这两日还是不要了吧。”
她已经受不了了,一方面是担心被人发现,另一方面是,孙夫子太会折磨人了。
“怎么?”孙夫子揪住她的头发,指尖把她脸上的皮肤划出一道血痕,“你就不怕我悔婚吗?”
他的本性日渐暴露了出来,先是作为家中独子的骄纵,其次是所谓高中秀才的高傲。
他瞧不起村中的女子,瞧不起李翠莺。
孙夫子就像在扫视着一块破布一样扫视着眼前人,他的眼里只有欲.望,没有所谓的感情。
李翠莺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害怕多一些还是其它的感情多一些,她继续像前几日一样,伺候着他。
开始快,结束也快。
等到李明德赶过来时,李翠莺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的瘫在地上,被折磨着。
“王八蛋!”李明德从身后而来,揪住孙夫子的头发将他扯开,然后如铁一般坚硬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到了他的脸上。
李翠莺想去拉开两人,但是她没有力气,只能看着血迹慢慢的从孙夫子的脸上渗出来。
她想尖叫,但却像是被哽住了喉咙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孙夫子昏死过去。
“李明德!你疯了!”
她的声音尖锐,也顾不得自己有没有穿衣裳,扑上来对李明德又抓又挠,“你疯了!你把他打死了我还怎么嫁人!”
一个巴掌,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巴掌扇到了李翠莺脸上,直到她不再尖叫为止。
李明德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这几个字,“我打死你信不信?”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他的胸前不断的起伏着,把地上的衣裳胡乱的给已经被打懵了的李翠莺套上,也不管地上生死不明的孙夫子,拉着她就往村里走,“回家,取消婚约!”
“我不……”李翠莺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哭着求道:“哥,我身子都已经给他了,我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啊?”
况且,她才不要退婚,不然、不然她的名声怎么办。
地上的孙夫子发出了微弱的呼吸声,李翠莺哭着扑了上去,“怀哥哥,怀哥哥你快醒醒啊怀哥哥。”
从他头上渗出来的血几乎要染红了地面,李明德心里愤怒过后便开始后怕起来,他,不会杀人了吧……
——
安梨听说了,李翠莺嫁人了,和一只公鸡来迎的亲。
她的心里有了个猜测,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就连村里的闲谈都换了个人,变成了李翠莺,听说啊,就在前两日,那孙夫子被半死不活的送到了医馆。
大夫当时就下了断论,说不行了,不是指命没救了,是说,那儿不行了。
当时孙夫子他娘就昏了过去,本来这李家想退婚,却谁料到这李翠莺肚子里揣上了个崽,说什么都是他孙家唯一的血种了。
孙家又多加了二十两银子的聘礼,再加上村长也觉得面上脱不开,就还是把李翠莺给嫁了过去。
本来村长夫人还是不同意,但是孙家威胁道,要是不把李翠莺嫁过去就把李明德给告到官府,让他吃一辈子的牢饭。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安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话不是她往村里传的,而且,她与李翠莺,只能算是奉还罢了。
到了第三日李翠莺回门的时候,安梨远远地看上了一眼便回去了。
走路的姿势不自然,面上也不好看,想来受了些苦头。
村长没让李翠莺进门,村长夫人和她抱着哭了会儿也就进去了。
可悲可叹。
但是那是当时李翠莺自己的选择,她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眼见着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十月尾,深秋了。
叶小弟和叶小妹感觉长高了不少,安梨又比划着给两人做了秋衣,仍旧是没什么款式,能穿上身,不算好看。
她给叶弥心纳了五双鞋底,又给柿子还有两个小孩纳了几双,闲时还和吴来宝他奶学了绣花。
要说这吴来宝他奶绣花可是真好看,针脚也细,绣出来的花样也多。
安梨想,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人家京城里的小姐也会刺绣,她多学一点东西,心里也踏实一点。
她已经在努力让自己忙起来了,但是她还是好想叶弥心快点回来。
这日风起,带着阵阵凉意,安梨缩了缩脖子,继续坐在院里绣花。
绣的也不是什么旁的东西,她绣了一个小肚兜,还做了一个小帽子,她打算多做些,日后好给孩子用。
叶小妹眨着大眼睛围在她身边,有些好奇,“嫂嫂,这是给小侄子的吗?”
可是哥哥又不在家,嫂嫂哪里有小侄子。
她有些疑惑地把目光落到安梨的腰上,皱了皱鼻子,这么细,这么装小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