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那里,殷衡按照席亦的意思给他安排了一名心理医生,其实他们俩都清楚,这些庸医不可能医治好席亦的病,不过这正合席亦的意思,因为他压根就不想和其他人格融合。
苏漾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选择相信殷衡。
到下班时间,席亦正盘算着今晚要吃几次,却意外收到了苏老爹的消息,原来是霍思妮想儿子了,想亲自到军部最高医院见他一面。
这对夫妻霸占了他的宝贝二十年,现在还想跟自己抢,席亦下意识想要回绝,却想起近期的烦心事略多,苏漾更是吃了许多苦头,让他见见父母,或许能帮助那孩子缓解缓解心情。
他指尖顿了顿,发送消息道:“等我安排。”
殷衡打着哈欠地走进来,身后跟着方啸,大老粗的怀里抱着一摞刚处理完毕的文件,殷衡指使道:“把这些放在元帅大人的桌案上。”
方啸便将那摞文件摆在桌上的空余位置,席亦随手翻阅了几页,好似不经意地道:“这是普通人三天的工作量。”
殷衡闻言便眯起狭长的眼眸,哼道:“原来你知道啊,看来你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
席亦缓缓勾起唇角,惹得殷狐狸防备地蹙起眉头,却听他道:“有件事我很奇怪,军部所有编内人员的社会亲属关系都有清晰的记录,唯独殷总长身份不明。”
他这句话说的蹊跷,殷衡也不急着解释,自顾自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道:“难为你这么忙,还有空关心我的私事。”
“这不是私事,你的工作涉及到联邦政府多项机密要事,当年是席老为你作保,所以这么多年来你相安无事,但现在他已经离职,作保的事自然也就无效了。”
“你现在的意思,莫非是要将我驱逐出军部?”殷衡挑眉问道。
他是不急,一旁的方啸却是脸色大变,急切道:“元帅,我愿意给总长作担保人。”
没等席亦开口,殷衡已经垂首低笑起来,他睨了一眼这二愣子,道:“你以为谁都能做我的保人么,等你升到少将级别的时候再来说这种大话吧。”
“长官,我……”
殷衡抬手打断他的话,回眸看向席亦,“你是认真的?”
席亦将桌案上的几份文件合上,道:“你不是一直想休假么,这次准你个无限期长假,下班之前去特调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吧,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说罢已经拿起自己外套披上,大步走了出去。
殷衡在他身后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了许久,他恶狠狠地把一旁的沙发踹翻,“这就想逼我坦白,绝不可能!”
方啸尚未回过神来,自己长官已经怒气冲冲去了人事部,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元帅三两句话就把长官革职了,明明就在今天上午还压榨长官做了三天的工作量,这转折完全是毫无预兆。
他赶忙追上去,道:“长官,您是不是得罪元帅了。”
殷衡眯着眼睛看他,冷笑道:“我得罪他?是他在逼我就范!我招谁惹谁了,小时候长得那么可爱,谁知道长大后满肚子的坏水……”他嘟囔着进了特殊通道,然后把方啸给推了出去,“我已经不是你的长官了,别跟着我。”
方啸愣愣地看着眼前银色的金属门缓缓闭合,心底陡然升起莫名的恐慌,好似即将遗失什么重要的宝物。
在脑海理出思绪之前,他已经按下旁边的通道按钮,快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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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夕阳霞光分外温柔。
“你跟着我做什么。”殷衡瞥了眼身后的跟屁虫,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