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问道:“玄绰,你究竟想要如何?”
“如何......”玄绰锋眉一挑,迟迟未接的话像是悬在头顶的刀,故意折磨他般。自顾起身,居高临下的将帕子仔细抚平折好,才道:“我想做什么?你说呢?”这句话是男人俯身凑近了地上人的耳畔说的。
而他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像是爱侣般的悄悄话,但只有肖绯自己知道,耳廓隐隐作痛,仿佛是恶鬼炼狱中让人不寒而栗的话:“哥哥记性真是不好,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还是说,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次?恩?!”
最后一句,像是铡刀般斩声而落!肖绯猛然感到呼吸一紧,原来是被男人一把攥住了衮服的前领,就地直接将他扯着自甬道大步朝旁边的廊道口拖去。
“玄绰!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放开我!咳咳...”
难受的喘不上气,一路被拖着,也一路试图扯开男人的手,但男人的手像是铁箍般坚硬、冰冷,肖绯奋力挣扎却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地上象征尊华的红毯不见了,肖绯的视野跌撞撞来到廊道下的青石白玉阶。一到,便被毫无尊严的丢在地上。肖绯咳嗽着撑起身子,一双精致潋眸通红:“玄绰,你想报复我,杀了我便是!何必这样羞辱于我!”
“杀了你?”玄绰嗤声一嘲,“那岂非是便宜了你?哥哥所作所为,万死不足惜!但像你这等满口谎言的骗子,是不是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呢?”凤眸深邃如漩涡,说着,俯身抬手描绘着地上人依然精致但此刻却紧绷着的薄唇上。动作又是那么轻柔,但唇上的寒冷却没有减少半分。
“玄......”肖绯还想说什么,戴着铁铠护甲的手便是狠狠一擦!“嘶!”冷眼看着地上人精致的眉眼因疼痛而蜷起,可怜又可恨!他不想再听这个人用着毫不在意的语气念着他名字,好像刀刻般提醒自己,他过往的温柔全是假的!
妈的!□□崽仔!舌尖尝到一丝铁锈的血腥味,肖绯唇瓣撕裂的疼。
“哥哥还是别再说话了,有这个力气,不如好好担心担心自己今后的处境吧。毕竟...恐怕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呢。”用着最为平静的语调,却说着无比诡谲的话。随着面前男人挺身动作,廊
道下在北狄军金刀跪着的一排,畏首畏尾,瑟瑟发抖的一众大臣才出现在肖绯眼中。
“六、六殿下,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大家在一起共事多年的情分上,您就放了臣吧,臣、臣都是被国师逼迫的!”礼部侍郎颤声求道。想上前,但又忌惮着抵住脖颈的弯刀而僵硬的不敢动。
“是啊,殿下,我们都是被国师这个奸佞之徒逼的!我们也是万般不愿意啊!”
“对对!六殿下,您才是我们东恒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们先前都是被国师这个小人胁迫了,他手中握着兵权,我们也是不敢有异议!”
几个大臣一个接一个乱七八糟地讨诉道,一个个把自己撇得干净好像自己是最无辜的那个,又将丑陋的趋炎附势之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嚯?如此说来,还真是怪不得你们了,”银盔下的眸子满含讽刺,说罢撇了眼跌在自己脚边还不住咳嗽的人,“那你们说这个人,”他指着地上人,“他该不该死呢。”
群臣忙不迭顺着男人的话:“该!该死!”
“那你们说!他该不该受到惩罚!”
“罚!该罚!!”
玄绰对大臣的反应异常满意。“唔...那你们告诉我,该怎么惩罚这个为非作歹的罪魁祸首呢?”身披银铠的男人蹲身将脚下人苍白的脸抬起,动作轻柔,却残忍的让他直面群臣丑陋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