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24岁这年,他跟家人出柜,后来李蔺在几个月后想通,便张罗着为儿子相亲。
他家在J市算不得大富大贵,但是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人家,李蔺比较属意门当户对的,而李继衡却偏不巧自己看上了普通家庭的高俊,并且相处没多久就想与对方结婚。
李蔺拗不过自己儿子,最终同意。
却没想到,结婚三个月后,高俊在外面的情妇找上门闹,口口声声、话里话外都是李继衡以势逼人,强迫她丈夫当gay,高俊直的不能再直,他根本不可能喜欢男人。
这话对李继衡来说,可以说是晴天霹雳都不为过了。
找来高俊对峙,谁知高俊彻底拉下伪装的脸皮,各种污言秽语,贬低李继衡。
“你不就有两个臭钱!姓李的,你让我恶心,你以为你有钱我就要捧着你吗?你算什么?女人在外一样有事业,在家还能相夫教子,你看你你哪点比得上女人?结了婚你都做了什么?你能生儿子吗?我早就受够你了!”
高俊的观念当中,女人既应该上班赚钱养家,又应该伺候老公孩子,不止看不起同性恋者,同样不乏贬低女人的意味。
这种人一般极为自私自利,恨不得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兼有重男轻女的倾向,整日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嘴脸,可以说是直男癌本癌了。
最终的结局便是,李家丢不起这个脸,李继衡与高俊离婚,高峻一家搬离J市。
但是李家、李继衡却要在J市,一直承受着众人的蜚语。
虽然李母一直没有谴责过李继衡,但是李继衡却始终无法走出这件事对他的影响,最后抑郁寡欢而死。
至于高俊,被他压迫的女人倒是一直贯彻他的那套理论,白天辛苦上班,回到家还要伺候老公孩子、公公婆婆,劳心劳力没有怨言。
他中年发福,过得一直很滋润,李继衡的事情还常被他拿来当做谈资,和友人吹嘘取乐。
……
贺也边挂起一抹微笑,理好衬衣袖口,拿好西装外套,走出房门。
楼下的餐厅,李母李蔺穿着家常的衣服坐在那里,旁边坐着的还有李继瑜,后者正叽叽喳喳跟李蔺说着他哥。
“妈,真的不用带我哥去检查一下吗?男人竟然真的有大姨夫?真是稀奇嗳……”
李蔺喝了口粥,对女儿的话充耳不闻,早已习惯了女儿添油加醋抹黑她哥的行为。
见到贺也下来,李蔺上下打量他一番,见儿子收拾得精神奕奕,面上露出一丝淡笑,“今天是你第一次去公司,还以为你会睡不着,没想到你倒是一点不紧张。”
贺也扯扯唇角,“自家公司,紧张什么。”
李蔺觉得自己儿子似乎有些变化,不过也没有多想,男人从幼稚走向成熟,必然要经历一番磨练,进而脱胎换骨。
对于自己的儿子来说,磨练才刚刚开始。
“好好做。”她鼓励道。
被忽视的李继瑜沉默地吞咽,满脸不高兴。
对此,当妈的习以为常,当哥的换了个芯,根本不关心她,她只能全程噘着嘴不说话,代表自己的抗议。
贺也简单用了些粥,慢条斯理拿餐巾擦了擦嘴角,最后才斜睨李继瑜,“小鲫鱼,早上不敲门就进我房间,这是一个女孩该有的礼貌吗?”
李继瑜瞪大了眼睛,向李蔺投诉,“妈,你看我哥!”
“你哥说的对,李继瑜,你都十七岁了,不是七岁,以后要有点女孩的样子。”
李继瑜被母亲教训,不敢顶嘴,只能气鼓鼓地瞪着贺也,嘟囔道:“他叫我鲫鱼!有叫妹妹鲫鱼的吗?没个哥哥样子……”
李蔺见贺也吃的差不多,便道:“继衡,你现在已经毕业了,可以考虑个女朋友看看,记得带回来给妈看看。”
李继瑜在一旁偷笑,“我哥这样不识风情的能交到女朋友吗?”
贺也适时起身,“妈,我现在先忙工作,女朋友的事不考虑。”
说完他便拎着公文包出门去了。
李蔺无奈,顺势瞪了李继瑜一眼,敦促她:“赶紧吃,你要迟到了。”
贺也在公司适应良好,李蔺给他安排的职位是副总,他的上级经理知道他是未来的正牌boss,一直非常尽责,倾囊以授。
这天下午的时候,公司新来的助理悄悄找到贺也,她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定了席位,请客,问他有没有时间。
贺也看了下电子行事历上的安排,晚上没什么事,便点头应了。
助理眼睛立刻变得水亮,与贺也约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