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成像是被分割成了两个人,一个欲/求不满,燥意难忍,一个深深觉得疲累,自我厌恶。
他不喜欢这种类似于被某个人“控制”一样的状态。
好像他离了那人不行,非他不可一样!
可是……折腾了这么久,也没折腾出个名堂。
心里像是有一股无法摆脱的痒劲,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他就无法忍耐。
陈睿成拿出手机打给家里,电话被接起,听到话筒传来的那道低沉的声音,他几乎立刻就要湿透了——从心里到身体。
“来云西路……”
似乎是怕电话那头不同意,陈睿成迅速说完就立刻挂断电话。
胖淮狐疑地上下扫视他,“你刚才打给谁了?一脸春意荡漾的……我听着声怎么像个男人?”
陈睿成黑了脸,推搡着胖淮往外赶,“你不是不奉陪了吗?赶紧走吧!”
胖淮怎么可能糊里糊涂就走了,两人推推搡搡间来到走廊,一个不停地追问,一个就知道赶人。
正巧与一伙人走了个对脸。
“呦,这不是成子嘛,少见啊?怎么,现在见了哥哥连个招呼也不打,眼里没我这个人呢?”
陈睿成定睛看去,才发现原来这伙人正是程明皓等人,出声的是程明皓的表弟霍琦。
程明皓就是陈睿成胖淮口中的明子,他正揽着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唇角勾着,似是在看笑话。
霍琦勾起坏笑,“许久没一起玩了,怎么样?来一起玩吧。”
陈睿成心道,跟你们这群下三滥玩个鸡毛,让你们挤兑我玩吗?
“我有事呢,改天吧。”
陈睿成心里有别的事牵肠挂肚,不愿意跟他们纠缠,借口去送胖淮离开。
霍琦不意外他的回答,等人走了之后,他搭着程明皓的肩头,笑道:“年纪越长,这家伙越不把我们放眼里了嘿。”
程明皓嗤笑,“他那叫唯恐避之不及。咱们在他眼里,那就是病毒。”
霍琦不屑,“他又是个什么东西,你没瞧刚才他那副鬼样子,活像被妖精吸了精血……”
程明皓脚步一顿,眉头微微一动。
霍琦纳闷,“怎么了?”
程明皓笑笑没说什么。
陈睿成将胖淮送到车上去,嘱咐司机开走,胖淮也是真心累了,没怎么推拒,但是嘴里却仍旧不死心地叨咕着:“赶明儿我要见见你找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啥时候还交了我不认识的朋友……”
陈睿成站在路边清醒了片刻,外面清新的流动空气赶走了脑袋里闷了几天的废料,想到会所里面的明子几人,暗自后悔没有直接回家,竟然把人叫到这里来。
可惜此刻再反悔已经晚了,贺也到了。
空气突然变得沉闷而湿重,顷刻,淋淋沥沥的微雨飘扬摇曳。
陈睿成就傻愣愣地看着贺也走到他的近前。
雾气一般细小的雨滴沾湿了那张俊脸,长长的睫毛上凝聚着一滴水珠将落未落,唇边一抹仿若丈量过的弧度,似笑非笑。
车辆路过,灯光一晃而去,眼波被染上一层迤逦,对方就像从深海而来的古老神祗,被信奉他渴慕他的信徒所唤醒,前来播洒云雨。
后面的事情,陈睿成记不太清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他正在一团狼藉的套房卧室内,外面有毫不遮掩的朗声说笑声。
床单湿哒哒地纠结着,散发着浓重的麝香味,只消一看,就知道之前的阵仗到底有多么激烈,陈睿成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在浴室冲洗时,他禁不住感叹:没想到那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花样这么多,技术如此高超,堪称天赋异禀……而且弄着那么久,竟然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一回味,陈睿成又控制不住心里升腾起的那股痒意,简直跟上瘾了一样。
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累了,纵使他有心,也无力再折腾点什么。
只是……外面到底是谁在说笑?
心里疑惑,陈睿成快些冲完水,头发来不及擦干,披上浴袍就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