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转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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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该用什么方式去让一个不在乎学业,或者说是压根不想学习的人发奋图强,冲进百名。

任务颁布后已过了三天,左珹对此毫无头绪,到了现在看到严安的脸就想叹气,搞得人家在他的一声声叹气中一脸懵逼。

“左珹,体育课了,我们快走吧。”在左珹沉浸思考时,简良骏早已来到他身旁,催促着他赶快前往操场。

被唤回注意的左珹闻言点点头,站起身来下意识地看向旁边,严安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他想,如果要让严安安分下来,首先要做的就是掌握这个人的行动。

在前往操场的途中,左珹面无表情目视前方,话痨如简良骏也难得沉默不开口,一脸复杂地看着左珹。

一个暑假过去他觉得左珹变了不少,怎么说呢,上学期的左珹虽然待人温和,但自己时常待在他的身边,时不时能察觉出左珹温和外表下的冷漠,还曾在那沾沾自喜只有自己发现了左珹的另一面。

但是现在的左珹,全然没了之前偶尔会透露出的阴沉,与他之间的交流少了,除了自己外还有人能与他交谈了,不像曾经那样差点将冷漠两个字摆在脸上。

最离谱的是,最近还莫名其妙地开始关注起那个臭名远扬的严安。

简良骏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离他远去,下意识地去更加靠近左珹。

想到自从严安出现让本该只有自己与左珹二人的世界有了崩坏的迹象,简良骏低头轻轻“啧”了一声,心中对严安的不满愈发强烈。

纵使严安是严家的大少又如何,他们圈子里早有密料爆出严家继承人不可能是严安的消息,这么想来这个严大少也名不副实。

他得想个办法,让这该死的严安彻底从左珹的视野里消失。

……

当左珹来到操场时,老远便看见他要找的人正独自坐在树荫下,靠着栏杆低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斑斑点点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他的脸上,惹得严安皱了皱眉,撇撇嘴下意识地就偏过头把自己移到暗处,这才安安稳稳的继续沉入睡眠中去了。

看到此状此景,左珹不自觉地向严安那走了几步,直到看清对方那浓密的长睫与安详的睡颜才停下前进的脚步。

不知为何,怪可爱的。

睡着的严安比起醒着的他多了几分乖巧,平时让人觉得凶狠的面貌此刻在阳光的熏染下显得柔和了几分,麦色的皮肤看起来意外光滑,诱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摸一摸是不是真如想象中那样滑嫩,就连不经意间的皱鼻都让他觉得无比可爱。

左珹认为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会觉得这个身高体壮、五大三粗,哪哪都不得心意的人可爱?

想到这左珹的目光渐渐不受控制地往下移,直到目光定在严安那远超于同龄人的身材,心虚地咳了两声转移了视线。

嗯,除了身材。

就在左珹有理由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重生后审美被系统搞“畸形”变奇葩了之时,一直被两串带着浓郁情绪的目光死死盯着的严安皱着眉睁开了眼,一睁眼就看到了校园名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又是你?”尚在迷迷糊糊中的严安没过大脑就吐出了这句话。

然而左珹还未开口,简良骏先替他说了话,背着左珹维护形象悄悄翻了个白眼,“呵,你以为我们老想和你遇见啊,严大少。”

然而他的话似乎被对视着的双方共同忽视掉了。

严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老能和左珹扯上关系,先是之前放假期间的车祸,接着就是转学后恰巧是一个班,然后是一个寝室,最后成了同桌。

要不是“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这条铁律深深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严安差点就怀疑左珹是不是哪儿来的妖精,长得好看到人神共愤不说,还总莫名其妙得和他扯上关系。

如果说,他是为了自己的身份而刻意接近的话……严安瞥了眼左珹,内心忍不住自嘲道:真不好意思,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严安发呆到快要忘记面前还站着个大帅哥的左珹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听到严安的话后,内心忍不住吐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严安对他来说就象征着不安定,无论是身份,情绪,系统,还是别的什么,对于现在追求安稳的左珹来说,严安就是个影响生活质量的不稳定因子。

他上前走了几步,因阳光而投下的阴影一整个盖住严安,让他不由得朝左珹的方向看去。

严安见状眯着眼,一脸不善地抬头看着左珹,可能是仰视的缘故,再加上因为背对着阳光导致左珹脸上覆盖了一层阴影,配上他那冷淡的眉眼,让严安的内心无端升起几分莫名的害怕。

他摇了摇头,内心直呼荒唐,且不说自己体格远比左珹这个小白脸健壮,就算这人有几分蛮力,但单论打架斗殴,严安看了看左珹那“单薄”的身材,又想到左珹优越的成绩,他不觉得左珹能在武力上胜过自己。

这在某种方面来讲也算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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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板印象吧,然而以后的严安每每回想起当初自己轻易对左珹下的判断,都恨不得穿回从前狠狠暴打自己的脑袋让学生时代的他看清楚左珹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话虽如此,他本人也乐在其中罢了。

左珹好笑的看着色厉内荏的严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两辈子都与“催眠”息息相关,虽然这人眼睛瞪得老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双凶狠的大眼睛,但左珹依旧能从他表面的淡定中看出他的不安。

忍不住笑出了声,又惹得对面的人皱紧了本就皱着的眉头,这才心满意足地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伴着上课铃的响声,叫上站在一旁说了一句话后便不再作声的简良骏回归班级队伍。

很快便排好了队,就在众人好奇一直不参与班级课堂或活动的严安在体育课会不会勉强参与进来时,严安意料之中得独自坐在树荫低下,没有半点要起身上课的意思。

此时体育老师正在清点人数准备做热身运动了,一位勇士忍不住指着舒服坐在那的严安问道,“老师,他怎么不用上课。”

体育老师闻言挠了挠头,想了想才开口回道:“这个同学他因为身体原因所以请假休息了,你们可别想着偷懒啊,等会做完热身运动沿着操场先跑三圈。”

体育老师的下一句就堵住了同学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嘴,他看了眼严安,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严安究竟为什么不上课,只是严安这人转到这个班级后,校领导专门把他叫过去谈话,告诉他如果严安需要请假都给批准,原因一律是身体不适。

虽然好奇怀疑过这是不是富二代太子爷在给自己开后门,但体育老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升起一点探知原因的欲望,既然上头都这么说了,他一个连自己课都保不住的小职工就别想东想西了。

由于身高优势能与左珹的身高相媲美的只有梁湾与严安这两个看起来颇具有运动天赋的人外,左珹站在班群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当他听到体育老师的那句“身体不适”后,同样心中升起了怀疑,但很快就被自己打破了。

他将目光转向已然闭上眼无视众人继续休息的严安,只见少年脸色确实比起平时苍白了些,一张平日里即使时刻抿着,却也富有光泽的厚唇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起了几个不太明显的死皮,一双剑眉微微皱着,看起来的确是不太舒服的模样。

这样一想,严安今日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平日里虽然也不上课,但也不会像今天一样一直闭着眼休息,透露着一股虚弱的气息。

难不成是这人前天半夜踢被子着凉了?左珹想到这心中升起些许烦躁,这几日当室友的时光中他发现严安几个他本人都不一定知道的小毛病:比如睡觉总喜欢撅着他那小翘臀夹着被子不盖在身上;喜欢翻身,可能是睡惯了大床,现在睡在宿舍的小床上,时不时地翻身撞在墙壁上,把自己撞醒,然后又懵懵懂懂地揉揉被撞疼的地方继续睡觉。

不过还好的就是不像他,没有起床气,记得有次宋英鹰下床时不小心动作大了些把严安吵醒,吓得小鹰变成了小鸡,战战兢兢地站在那苦着脸,以为等会迎面来的就是一顿猛批,却没想到严安只是朦胧呆滞地坐起身,眼睛都没睁开,就呆坐在那一会儿,便继续躺下睡觉了。

严安这人虽然不太喜欢在人群面前活动,但平时也算是个“健气”少年,哪像今日浑身散发着一股“我很虚弱”的信息。

虽然这点虚弱目前只有左珹看在了眼里,就比如那个梁湾,他就觉得严安装到不行,“切”了一声,转头跟着自己的兄弟一脸不屑地说道:“不是说这人是个‘了不得’的校霸吗?怎么连体育课都不敢上,还装出个借口,‘唔,我身体不适~’笑死,就他那样还身体不适?”

兄弟们听后纷纷表示赞同,他们也没看出来这严安有啥毛病,只觉得人家单纯就是想要逃课。

还有那简良骏,不过他的关注点可不在“严安身体不适请假”这上面,简良骏的注意力全然挡在了左珹身上,理当看出了左珹此刻对严安那不正常的注意力,心里有些焦急,忍不住啃了啃大拇指的指甲,自从严安到来后,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左珹变得越来越陌生,心想:看来得联系一下自己那个在海外进修的好友,究竟有什么方法能提前扳倒严安,让他彻底从他与左珹的眼前消失。

一整节体育课,左珹上的心不在焉,心思全放在了“柔弱”的严安身上。

看的简良骏心中的烦闷直奔天灵盖。

不知不觉中下了课,但好在他们班的体育课被安排在了下午的最后一节,这样一来一些热衷于团体运动的男生们直接留在操场准备来一场“世纪大战”。

其实就是几个班的男生约好打场篮球赛罢了。

“梁哥,我们这还差一人。”在其他班的人到来之前,小弟凑到梁湾面前,有些为难的说道。

梁湾闻言“嗯?”了一声,伸出一只手像个大佬似从脑门那往后捋了捋头发,挑着眉疑惑道:“啥?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是谁没来?还有,别叫我梁哥,整的我们好像黑社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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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梁哥,晓得了梁哥,就是李云超那小子不知道为啥人一下课就不见了。”

“李云超?哦!他不是走读的嘛,他下课前跟我说他去见他女朋友了。”不远处一位男生随口回道。

“什么!”小弟听后哇哇大叫,一脸义愤填膺道,“可恶!这小子居然这么爽,啊呸,居然为了衣服而砍掉手足!”

话音刚落,梁湾给小弟的大脑壳赏了一个他最喜欢的大嘴巴子,“嘿!怎么说话的呢!要是这话再让我从你口中说出来看我不给你尝尝啥是一丈红!”

梁湾头顶着三只恐怖的母老虎,从小就被严格教导不要嘴臭女性,不然就轮到他吃那大家小时候都爱的大嘴巴子了。

“对不起!梁哥!”小弟嘿嘿一笑,立马挠头道歉,他也是太急了忘了梁哥家的“家教。”

“啧。”少了一个人该怎么办,梁湾低头看了看时间,最多还有十五分钟对面人就要来了,而他们现在连人都凑不齐,虽说只是私底下办的一场比赛,但这也关乎着他们的“班级荣誉”。

梁湾皱着眉环视一周,他们班的男生走的走跑的跑,现在再拉一个也来不及了。

他先是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左珹与简良骏身上,但很快就移开了,左珹虽然身高优越,一来没见过他除了体育课外运动的模样,二来长得白白嫩嫩的又是学霸,看起来就不是很擅长运动的样子,至于简良骏,梁湾撇撇嘴冷哼一声,身高这么矮拉过来是来添乱的吧。

当然,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梁湾完全忘记了自己身旁的小弟也没比简良骏高多少。

是的,他就是双标,不要怀疑。

看到简良骏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长针眼的东西,梁湾立马移开了视线,嘿,正巧看见了刚睡醒的严安,此刻正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扶着肚子还是胃什么的部位起身准备离开。

小弟随着梁湾的视线往那一看,立马凑上前说,“诶,梁哥,严安那家伙,看起来可以啊。”

梁湾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严安,嗯,身高体壮,一看就是唱跳,啊不,一看知道是个打篮球的好料子。

什么?你说严安这么孤僻的人肯定不会加入他们,梁湾告诉你做人不要这么绝对,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计划,撇过头对着小弟喊了一句“走”,立马朝严安方向走去,再不去拦,人都要走了。

“哟哟哟~”梁湾带着小弟滑到了严安面前,在严安带着疑惑与烦躁的视线中摆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跟着小弟一唱一和道:

“听说咱们的大校霸身体不适哦。”

“是啊是啊。”

“啧啧。”梁湾一手摸着下巴撇撇嘴摇摇头,“这样怎么能行呢,这么一个大高个居然是个样子货。”

“啧啧啧。”小弟复刻出了梁湾同款姿势。

严安认为此刻他的额头应该像那些二次元角色爆出一个大大的井字,眼前这个黑皮高瘦的体育生算是为数不多他在这个学校认识的人,原因很简单,就是分座位时这人对左珹旁边经常出现的那个莫名经常对他眼神攻击的小矮子进行的阴阳怪气深入人心,难以忘怀。

“有什么事?”严安一脸冷漠地看着耍宝的两人,此刻他的腹部难受到不行,虽然休息了一天比起之前已经舒服了许多,但还是想尽早回去躺着休息。

梁湾闻言非常不客气地抬手架在了严安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严同学,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少爷地来到我们学校,大家都还没给你办个欢迎会呢,想来想去咱们班的男生决定来一场友谊赛,怎么样?”

虽说是要拉个凑数的人,可梁湾才不会随便就把人拉进队伍,这不得提前测试一下严安的实力,要是到时候拉上场结果不会打篮球这不得尴尬死。

复读机小弟此刻却不敢复读了,虽然早就知道梁哥他说话不过脑子啥话都能说出来经常得罪人,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能拉仇恨,小弟战战兢兢望着面色发黑的严安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梁湾的衣角,轻声提醒道:“梁,梁哥。”

“嗯?咋了?”心大的梁湾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气氛的紧迫。

也不知道是“娇滴滴”这个词刺痛到了严安还是啥,严安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差点冒出烟的怒火,要不是一整天的不适消磨了他的脾气,他会让梁湾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不过严安这种暴脾气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被使用激将法的对象,几乎是一击一个准。

黑沉着一张脸,让他本就偏深的皮肤显得更黑,严安眯了眯眼,上演了一出堪称经典的皮笑肉不笑,回道:“好啊,可以啊。”

“爽快!”远不知情况轻重的梁湾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地笑容。

当然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左珹看的明明白白,包括比斗后梁湾那张挂不住吃惊的脸。

一场激烈的练习赛结束后

“卧槽!牛啊兄弟!”震惊过后,剧烈运动后起了一身薄汗的梁湾自来熟样的挂在了严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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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严安下意识皱眉想躲开,但因为身体难受得要命失败了,还是被挂住了。

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了背上,按往常来说轻轻松松的重量在此刻显得格外沉重,在梁湾扑上来的一瞬间,严安差点没稳住往前踏了一大步。

“哦呦,兄弟,你这是外强中干啊,这可不行!”梁湾这人本来就是那种非常好“收买”的人,简单来说就是一根筋,跟严安“打”了这么一场,再加上本来就对严安之前带来的名声背景不怎么在意,所以现在对着严安称兄道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要我说你平时就别老一个人消失不见,多跟咱们出去运动运动,难得这么长得大高个。”梁湾一边重重拍着严安的背一边哈哈大笑,心想着这回对战五班的对决稳了,看他到时候出场不吓死五班那群大块头。

而严安的脸色也在一下又一下的重击下越发苍白,此刻正死死咬着牙硬撑着。

原本乐呵乐呵看着严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左珹见状,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些许对梁湾的不满,快步走上前将严安从梁湾身下扯了过来,半搂着,脸上挂上一抹完美的微笑对呆愣在原地的梁湾说,“不好意思,梁湾同学,严安之前和我约好了补习,我们这就先离开了。”

说完,拉着不吭声的严安就要离去。

这怎么能行!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打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让他离开。梁湾甩甩头将愣神甩出脑袋,立刻伸出尔康手,大喊,“等下!我们和五班的篮球赛怎么办!”

同时,简良骏也立马凑上前惊讶地看向左珹,开口阻止道:“左珹!”

这倒是个麻烦。左珹垂眸看向简良骏,身后的梁湾又在哇哇大叫,吵个不休。

但机智的左珹立马找到了工具人,他用令人不自觉沉浸其中,温柔似水的眼神看着两人,说,“我相信阿良他非常乐意加入你的篮球队,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运动健将,一定能为你的队伍添光加彩,是吧,阿良。”

说完,不等两人做出反应,马不停蹄地带着严安逃离了这片“是非地”。

留下互不对付的二人瞪大眼面面相觑。

“我靠!谁要跟他一个队啊!”梁湾捂头惨叫。

左珹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人。

这一点他在上辈子就毫不掩饰得透露出来了。

只要是他的,不,只要有他沾边的事物他都莫名的对此具有强烈的独占欲望。

无论是人,或事,或物……

又或是某个他知晓的不广为人知的秘密。

……

“好了,放开我!”走出一段距离后,见左珹依旧没有放开他的倾向,严安用力挣脱了左珹的束缚。

被挣脱开后,左珹转过身一脸淡漠地看着脸色已然掩盖不住苍白,犹犹豫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的严安。

于是,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对方。

只见严安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不习惯表达感谢,憋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嘟囔出一声“谢谢”。

难得看到这人明显害羞的样子,左珹也没回答,颇有兴致地看着他,直到严安耐不住臊,率先回归了“本我”,身体再次向他预警不适的信号,他下意识地吃惊往下一看,随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难看到不行。

见左珹没有回应,他也不管对方如何,立马转身往宿舍的方向想要“逃离”此地,却被事先察觉到他行动的左珹伸手拉住,无法向前。

左珹好奇于严安情绪与行为究竟为何变换得那么快,无法掩饰的焦急仓皇简直把“我有秘密”这四个字刻印在了脸上。

他突然想起系统交给他的任务,灵机一动,这不就是一个捉住严安把柄让他学习的机会吗!

于是,左珹换上一副担忧的面容,问:“严安,你看起来很不舒服,需要请假去医院吗?”

被拉住无法前进的严安,面对别人的好意,甚至是一个他不讨厌长得又好看又在刚刚帮自己解了围的人的好意,强忍着因身体原因而升起的不适与烦躁,垂下眼,回道:“不,没事。”

一边回复一边焦急地用上最大力气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看似柔弱的手心里抽离开来,却怎么也抽不出,急得他额角流了几滴汗,忍不住想要骂娘。

暴躁的严安终于忍不住抬眼怒视着“担忧”地看着他的左珹,心里直呼这小白脸怎么这么大力气!

等到对方火气都要现实化时的左珹终于松开了手,不能真的把人给憋火了,目视着对方在他放手后惊讶了一瞬,随后急匆匆转身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借由被系统优化后更加优秀的视力,他似乎在严安穿着黑色校裤的臀部附近发现了一块不起眼深色的污渍,带着些疑惑又惊讶地自语道:“这是?”

但也没深思,抬脚快步跟了上去。

严安前一脚刚带上了宿舍的门,后一脚左珹便回来了,只可惜的是他只瞟到严安带着一个小包进了厕所的身影。

匆忙之中,左珹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是一个钱包大小的深色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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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严安上个厕所带个包是为什么呢?

左珹有预料,他似乎要发现严安的一个不为人知的令人害羞的秘密了。

但他也没有为此兴奋,这倒也是,无论严安有什么秘密都不关他的事,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秘密是否能成为让这只暴躁的大猫顺服下来的武器。

随意在严安的位置那看了看,只见严安那崭新的背包口子大大敞开,里面的东西肉眼可见,但也没有什么令人好奇的,只有几只有使用痕迹的铅笔和一块橡皮,也就没什么其余的东西了。

又在原地坐了一会,那个进了厕所就没一点动静的人还没出来,左珹心想这人不会真掉坑里了吧,走到厕所门前,敲了敲门,开口问道:“严安?你没事吧?”

而被左珹念出来的那个主角,此时正一脸崩溃抓着空荡荡的小包,抱着头想要大喊一声“完了”。

严安脱掉被弄脏的裤子进了厕所想要换个内垫,却没想到开学前母亲让他随身携带装着卫生巾的小包里居然空空如也!

这也难怪,以前每天回家,这种令他害臊到无法直视的东西都是母亲替他准备好,而现在他住校了,自己也没注意,包里的东西就剩下几片,刚好白天被他用完了。

本来严安想着宿舍正好没人,撑一撑起身冲到小卖部买几包回来,但好巧不巧的是,裤子在外边,左珹在门口,这让他不知所措。

左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里面人的回复,蹙眉抬手又敲了几下门,话音中带了几分他也没察觉到的焦急:“严安?严安。”

“没,没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从卫生间里飘出来的声音带着点心虚。

听到里面人的回复左珹便放下了手,一边问话,一边环顾四周,“严安,你是身体不舒服吗?需要我帮你吗?”

没等里边人再次回答,左珹便瞧见了严安脱在外面的校裤,伸出两指将其夹了起来,果然不是他的错觉,裤子上真的有块湿漉漉的痕迹。

他想了想,伸手在水池里放了一些水,将严安的裤子浸泡在其中,很快,一缕缕红褐色的污渍微微漂浮了上来。

左珹惊讶地看着水池,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在了他的脑中,活了这么久,总归知道些年轻时不清楚的东西。

此刻震惊已充满了他的脑袋,就连严安在背后那心虚至极的回答都被他隔绝在了外面。

左珹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果事情真是他所想象的那样,那一切都有意思了许多,包括严安这个人。

这让他不是那么不甘愿去完成这个任务了。

他慢悠悠地回到卫生间门前,在严安的话音中思考了些许,等到那人安静下来后,才带着一抹坏笑,开口:“严安,需要我帮你去买包卫生巾吗?”

这一下惊得空间都被冻结住了。

“什,什么玩意儿?!”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严安激动到破音了。

但他不等左珹开口,立马自己接了上去,“左珹,麻烦一下,请你把我的裤子递给我可以吗。”憋了一会,又憋出声“谢谢”。

“哦,裤子啊。”左珹慢悠悠地回答,“我帮你泡水里了。”

“什!”严安气得差点被噎住。

只听门外左珹依旧用平和到他想打人的声音询问,“你是用卫生巾还是卫生棉?”

这句话差点没让他吐血。

就在他试图掩饰时,左珹的话再一次让他破了大防。

“剩下两人应该快回来了,你真的不用我帮你去买吗?”

现在再怎么遮掩也掩盖不了了,严安后悔又烦躁地抓了几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回复:“巾。”

前两字直接用气声囫囵带过,最后一字也是微不可闻,但左珹还是听到了严安的话,回了句,“好的,你在这等一下。”

说完,不等在里边害臊到全身通红的人有何反应,起身准备离开,顿了一下,随后从抽屉里抽出一张通校校牌,走出了宿舍。

左珹本想在小卖部给严安买包卫生巾,想了想打算出校门帮他买,且不说在校内惹人注意的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能看到,要是被人看到他买了包卫生巾,虽说不一定严安那有趣的小秘密会被人发现,但产生的后果一定会让他烦到不行。

再者,左珹来到离校大概百米左右的药店,随手挑了几包看起来容量很大的包装,看着柜台想了想后又顺手拿了包不在严安条件内的卫生棉,来到了店员面前。

中年女店员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俊美无比的学生,看到他手中要买的东西,忍不住打趣道:“小伙子是给女朋友买的吧,真贴心啊。”

左珹随口应了几句,但随着店员那句“女朋友”,他的脑中忍不住浮现身材高大面容凶悍的严安穿上粉嫩公主蓬蓬裙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在心里挥了挥手把这幅“人间喜剧”赶出了脑海。

他憋了憋气,忍住了笑意,向店员问道:“请问一下,肠胃,或者腹部不适,吃什么药可以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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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听完左珹的话后一脸欣慰的笑了笑,从柜台里拿出一包红糖红枣茶放在了他面前,说道:“害,这是小毛病,不用吃药,多喝点红糖或牛奶啥的,如果可以的话吃些水果,比如苹果木瓜这些也可以缓解疼痛。”

“好的,谢谢。”左珹朝店员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付了钱,拿上店员替他装好的黑色塑料袋,快步朝学校走去。

一想到严安还在可怜兮兮地蹲在厕所等着他来“救命”,左珹加快了步伐。

“年轻真好啊。”被左珹的微笑闪了一下,这会儿才回过神的店员感叹了一声,由此回想起了自己那青涩的青葱岁月。

当听到开门的声音时,在卫生间里度日如年的严安的心脏都提了起来,不敢吭声。

他不知道回来的到底是看似知晓了他秘密的左珹,还是宿舍其他两人。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的是左珹的声音:“严安,东西帮你拿来了。”

闻言,严安松了口气,磨磨蹭蹭地将门开了个小口,伸出一只手,摆了摆,“谢谢了。”

左珹看着这只“含羞带怯”的手,一时间坏念头伴随升起,但很快被他打散了,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回来的路上正巧看见宋英鹰等人也走在了回寝的道上。

他将包着一包卫生巾的外裤一并递给了左珹,只见那只手在抓到东西后,唰的一下消失在了门后,顺带关紧了门。

一瞬间的事,左珹差点没反应过来,好笑地看了看卫生间的门,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回到了宿舍内,拿起一本书,翘起个二郎腿坐在位置上默默等待。

好一会儿严安才别别扭扭地走了出来,神色中明显带着点尴尬,害羞与恐慌,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又松开,目视着淡定坐在座位上看书的左珹,严安不知道,他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究竟有没有被眼前这个人摸到一点暴露的矛头。

尝试着张开嘴,“喂,你你都看到了?”

严安直视着左珹的目光闪烁着,他不敢肯定左珹是否看到了那个秘密。

被“凶恶的校霸”用“凶狠”的眼神注视着的左珹闻言淡定地点点头,看到严安一副震惊到失语的模样莫名觉得有趣,于是就摆着一张看透一切的表情,直到逗得对面的人快要耐不住性子要暴躁起来。

左珹这才弯了弯眸子盯着一张脸变得黑红黑红的人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会帮你保密的,放心。”说完,他看着严安羞恼的模样心想,不就是个痔疮,搞得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又是为什么?

说起来他上辈子算是交往过一个很开朗的人呢,可惜也是因为那人得了痔疮于是他俩最后算得上是“不欢而散”了。

这边的左珹已经开始思维发散到了上辈子的情缘,那边的严安则因为左珹一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瞪大的眼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不,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严安呆滞地复读着左珹的话,思维也跟着被左珹带偏,想着,原来和他一样的人多到非常平常吗?

于是,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左珹,“哦哦”地应了几声。

左珹看着对面石化了的严安,微微皱眉觉得这人因为个痔疮被人发现而呆成这样是不是太过脆弱,不过一想到之前操场上明明身体不适却被梁湾激得应战的某人,心中默默点头,嗯,也许校霸这个行业对名声很讲究吧,也是,得了痔疮这件事说出去确实不是很好听。

想到这,用这个秘密来“胁迫”严安这件事也是顺理成章。

左珹合上书本,脑筋一转,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严安同学,这天下呢也没有白得的午餐,想要人保守秘密,那也得付出什么,不是吗?”

看着左珹笑眯眯的样子,严安暗骂这人一副狐狸面孔,想着果然没有好事,看着左珹的目光渐渐警惕了起来,由于他站着,左珹坐着,于是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羞涩在他脸上荡然无存,这才能让人看出来几分世家大少爷的模样,说道:“你想要什么?”

要钱?要人脉?还是要什么,无非就是那几样。从小到大只要知道他出身于严家,靠近他的人无非就是要这几样东西,如果左珹也是为了这些而用他的秘密来威胁他的话。

严安复杂地眯了眯眼,不得不说,挺让人失望。

只是左珹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让严安猝不及防。

“这样吧。”左珹伸出一只手靠在桌子上,很不正经的样子让严安有些不适,“你也知道班主任让你和我做同桌是为了什么吧,期中考结束为止,你跟着我学习。”

“哈?才不要!”严安听完这句话下意识地拒绝了,一脸惊讶地看着微笑的左珹,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学习!不是,左珹就为了这事来威胁他?

于是乎,严安此时的脑子里写满了“就这”俩字。

“是吗?看来严安同学并不在意被人知道啊。”说罢,左珹,挑挑眉,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叹气,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展现出来的遗憾都是假的。

严安抽了抽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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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站着,左珹坐着,可他总觉得此刻的左珹高深莫测,开始的拒绝只是他下意识的回答,现在仔细想想左珹的要求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看他那模样也不是想要真心拉他上进,答应也没什么不行。

但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于是两人安静地对视了半天,严安才“败下阵来”,撇过头道:“只到期中考结束。”说完,便气呼呼地背着包离开了寝室,甚至离去时还甩了门,生怕里面的人不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任务算是踏上了第一步。严安离开宿舍后,左珹也全然没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也算是不出乎他的预料,如果没有这次他正巧遇见严安暴露的模样,之后严安依旧会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只是会稍稍晚了几天。

原因很简单,因为严安并不对“学习”本身抱有成见。

从侯可可那左珹自然也知晓了严安从前的成绩,再加上同为舍友与同桌的几天下来,他算是对严安有了些许认知。

严安并不反感学习,至少有几节课他虽然表面上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会停下手头上的事去听讲。

由此,左珹才对“让严安学习”这件事有了几分信心,再加上今天这事加重了砝码,事情按照他的想法来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发展了。

现在的目标,就是让严安的成绩提升一百五十名吗。

可严安那光辉成绩仍在左珹的脑海中洋洋洒洒,挥举高旗。

唉。

生活不易,左珹叹气。

在“秘密门”结束的那天傍晚,左珹“有幸”亲眼目睹了严安同学在与人通电话的情景。

只是稍微离得有点远,又是背对着背风站位,左珹只能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严安骂了几声“滚”“他妈”“约”这几个不太文明的字眼。

只是对严安的事情除了系统委派的任务外毫无兴趣的左珹听了几句话后便径直离去。

严安的事关他什么事呢?

……

高二三班的同学们发现,他们班级乃至校园的门面左珹与不良大少严安之间的关系似乎越发亲密了。

比如现在。

眼看严安正要如同往常那般第一个起身离开时,左珹眉头一挑,立马在口头上拦住了他,“严安,站住。”

几乎是所有人被这声犹如命令般,非常不客气的两个字吓了一跳。

就在在场人都在担忧是否又有一起大战将要开始时,意想不到的是严安在左珹说完这句话后真的乖乖站住不动了。

左珹非常满意于严安此时的配合,看来他还没有忘记他们昨日的约定。

而严安在左珹说完那句话后,屏蔽危险而下意识忘记令身体主人无法面对的记忆的大脑这才突然浮现出昨日发生的一切。

他偷偷“啧”了一声,根本混不过去。

只能微撇着嘴,满脸不爽的坐了回去。

为了向始作俑者展现出他的不耐,严安重重的往下一坐,由于今天穿的是略显贴身的白衬衫,导致能明显看到全身没绷紧的软肉跟着他的动作摇了摇,左珹这随便一撇就看到了这幅景色,倒吸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话:现在的年轻人营养这么丰盛的吗?

虽然内在正处于头脑风暴,但左珹的外表依旧淡漠如初,静静地整理出了一堆之前替严安准备的学习资料,摆在了满脸写着“我想逃,却逃不掉”的人面前。

“既然我们已做好了约定,那这两个月你在学习上就得听我的安排,好吗?”

为了让小霸王不暴走,左珹尽量放缓了语气,突出了时间,再次强调了“约定”两字来提醒严安他俩的小秘密。

一顿操作下来严安虽然还是脸臭到不行,但比起之前算得上是平和了许多。

左珹将资料摆在了正在发呆的严安面前,道:“这些是你这两个月必背的东西。”

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让等了半天他下文的严安憋着股闷气,最后想到自己的弱点被人把握在手里,只能挠挠头伸手接过来,但也没应和到底背不背。

看在这边人可怜兮兮又还算配合的份上,左珹缓和了一下同样有些不太爽利的情绪,带着些许安慰的语调继续说,“对了,晚自习我跟班主任申请了一间教室,今后你跟我一起去那补习。”

话音刚落,不说当事人严安听到晚自习他俩还得进行一对一单独补习时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身旁一些听到左珹话的人更是吃惊。

哦不!晚自习没了左珹的高二三班,犹如百年战争没了圣女贞德;哈姆雷特失去了奥菲利亚;动作大片不再有施瓦辛格!

总的来说就是没有左珹的颜值激励和作业上的“互帮互助”,晚自习霎时间成了件无比痛苦的事,心痛尽在不言中。

捂胸!

周围人情不自禁面带着痛苦面具不约而同地做出了这个动作。

“什么东西?这么麻烦。”严安紧皱眉头,满脸疑惑,他现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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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左珹不是因为班主任的缘故来对他进行敷衍教授,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让他去学习。

看着对方洋溢着真诚的脸与周围人悲痛的表情,他只想大骂一句“有病”!是什么给对方的错觉让他认为自己是真的会跟着他去学!

但最后却只能抽搐着眼角,在众人围观动物园里互殴的猴子似的眼神中恶狠狠地将左珹手中的学习计划抽了过来,看也没看,便揉成一团放进兜里,丢下一句“知道了”,匆忙离去。

那背影,略微带着点气急败坏。

等到严安离开后,一些与左珹稍微熟悉的人围在了他身边,首当其冲的是左珹的前同桌兼前室友刘晓宇。他本想像平时对待自己朋友那样搭在左珹肩上,但在手抬起的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了面前的不是他往常可以随意开玩笑的兄弟们,而是高岭之花左珹,尴尬的顿了顿,随后为了避免太过尴尬顺着力道挠了挠头,笑道:“诶,左珹,你和那大少爷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一边说一边在那边用眼神“舞骚弄姿”,试图让左珹来给大家缓解一下求知的欲望。

左珹本想着直接离去无视其余人的好奇心理,但看到刘晓宇时,才从记忆深处挖出一笔有关于他的信息。

刘晓宇与他在上辈子做了三年的同桌,成绩一般,长相勉强算的上清秀,在班级里也是那种可有可无的路人甲角色。

刘晓宇的人缘也挺好,如果说简良骏的好人缘是多亏了他那副可爱面貌的话,刘晓宇则是因为他的好脾气好性格换来的人缘,在这个班里没有人会讨厌刘晓宇这人。

也正因此,没有人能猜到他们班除了有简良骏这个公认的富二代外,还有一个隐藏的,家世比简良骏还要优越的官三代。

此人正是这个满脸写着无辜与好奇的刘晓宇同学。

记得上辈子再见到这位老同桌时,他已成为了商界赫赫有名的新一代,在与自己本家官场军队毫无关联的美妆行业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不过背后也有刘晓宇的本家支持的缘故。

想到这点,左珹觉得机不可失,虽说严家在这也是地位崇高,但烂摊子太多,况且这辈子的发展与上辈子截然不同,他同样也不想再走一遍相同的路。

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但同样他也不想将自己与严安的事全盘托出,左珹想了想,回道:“没什么,就是侯可可叫我顺便抓一下严安的学习。”

左珹能回答他的话已经让刘晓宇无比惊讶了,上学期他还和左珹是同桌时虽然这人非常大方的让他抄作业,但平时他也不太敢跟左珹交流,今天也是太好奇一上头才问出了口。

左珹在班里为人虽然不高冷,看似能与任何人交流,但这么多年来却只有简良骏一人能跟在他身边成为他的朋友这一点足以说明,至少在别人的眼里,左珹并没有如自己想象般表演的那样温和。

不然怎么高岭之花的名号在背地里偷偷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刘晓宇明显能感觉出左珹话里有话,藏头露尾,但在左珹与他社交上的融化这件事让他直接将此抛在了脑后。

刘晓宇笑嘻嘻地说,“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哦,对了,左珹,如果以后我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你吗?”

刘晓宇老早之前就想和左珹搭上关系,虽然他本人能力不突出,但奈何于家庭出生缘故喜欢去挖掘各个“人才”,左珹家室虽然非常一般甚至称得上有些贫困,但只要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左珹超人的优秀。

只是左珹为人淡泊再加上身旁还有个简良骏一天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度回转在他身边,让刘晓宇即使有幸成为了左珹的同桌,也根本找不到任何与这人打开交友第一句话的机会。

想到这,刘晓宇隐晦地往简良骏方向看去,说来奇怪,往日里与严安最不对头,又时时刻刻围绕在左珹身边的人今天居然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在干些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和他有什么关系。刘晓宇耸耸肩,简良骏不来捣乱更好,免得他与左珹熟悉的机会又付之东流。

这句话正巧合左珹的念头,他点了点头表示答应,看了看时间去食堂吃完饭后也不早了,他还得看看严安这人会不会趁机逃跑。

刘晓宇非常好眼色的看出左珹想要离开的念头,里面摆摆手朝身边的朋友们抬高音量说道:“走走走!我快饿死啦!再不去食堂就没饭吃了,兄弟们快撤!”

被刘晓宇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时间已不早,立马勾肩搭背地离开的教室。

左珹挑眉满意地看向刘晓宇的耷拉着别人肩膀的背影,果然与聪明人交往就是这点好,识时务。

但左珹在之前与班主任预约好的空教室里等待严安等了将近15分钟还未见人影后,他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他面无表情,但其实烦躁得快用手指将桌面敲烂,本以为严安除了喜欢打架斗殴,学习不好,不尊师重道外还算一个有诚信的,能救一救的人,却没想到只是第一天就被人放了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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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被人放了鸽子的左珹心里很烦躁,心中对严安寥寥无几的印象分更是要往负数发展。

不对。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面色复杂,严安不可能逃掉补习,因为他的秘密还在自己的手里。

如果严安不在乎这个秘密的话,早在之前左珹拿这个秘密来威胁他时就不可能成功,而且就严安那笨脑子哪会想到借此溜人这点子。

如果不是不在乎的话……莫非?左珹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他突然想起了严安那通完全没听清的电话。

事情若是正如他想象的那样,严安此刻恐怕并不在学校。

他立马收拾起桌面上的东西,一边对着毫无存在感的系统说道:“系统,告诉我严安现在在哪?”

【非常抱歉,本系统不支持此功能】

滋了几声电流后,系统才幽幽地在左珹脑中响起。

左珹闻言冷笑一声,停下了手中动作,“那好,严安作为任务目标,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故导致任务失败,我可无所谓,毕竟我已经活得够久了。”

停顿了许久后,系统冰冷的电流声才再度响起。

【经检测,任务目标位置处于……】

系统在左珹眼前画出了一副地图,闪烁的黄点则是严安此刻的位置。

话不多说,得到了信息的左珹立马离开了教室,只是因奔跑而产生的热能捂不暖他心中层层升起的冷意。

果然,系统虽然表现得非常隐蔽,但还是在日积月累中越来越人性化,从前只是单纯又机械地颁布任务,今天居然有了几分智能去掩盖,去蒙蔽。

而且,严安对系统的重要性此刻也不言而喻了。

那么至少在他完全堪破系统秘密,掌握系统之前,严安必须安全地待在他手里了。

当左珹赶到系统所指明的严安所在地后,便看见了以下这一幕:

严安正被一群看起来就像社会混混的人们包围着,为首的那位看起来年纪和左珹他们差不多,戴着副银框眼镜看起来很是斯文,拄着拐杖,面色扭曲,一脸疯狂。

严安再怎么能打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待到左珹到来前他脸上、身上早已挂上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被这群拿着武器表情凶恶的社会不良包围着,看起来尤为可怜。

为首的那位见到严安的惨状,顿时大笑出声,摆了摆手让旁人停下殴打的举动,走上前来,站定在严安的面前,撑着拐杖蹲下身,伸手嘲讽样的在严安的脸上拍了拍。

“啧啧啧。”他虚伪地微微摇头,道:“真是难得啊,居然有幸能看到严少爷这副模样,哦!对了,你应该不是大少爷了吧。”

说到这,瘸腿男凑到虚弱的严安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声说道:“你这个不知道从哪抱来的杂种。”

说完,不待看清严安脸上瞬间的充满杀意的表情,他便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抓着拐杖站起身,用自己仅有的那条好腿狠狠地踢向严安,将他踢倒在地。

本就在特殊时期的严安在经历了一顿毒打后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顺着对方的力气向后倒去,这一脚踢到了他的脸上,痛到不行,嘴巴内部磕到牙齿流出了一淌又一淌的血液。

然而,严安没有被对方压倒性的力量吓住,他如同黑珍珠般明亮的双眼依旧充满怒火与不屑地瞪着对方,酝酿了一下,“呸”地一声,将混合着血液的唾沫吐在了那人敞亮的鞋子上。

他虚弱地站起身来,在对面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庞下若无其事地抹开了嘴角的血,道:“张理全,你气也发过了,之前说好的事你会答应吧。”

“啊?啥?”被叫做张理全的人装傻般用小指掏了掏耳朵,随后伸到嘴前吹了一口,抠着手指心不在焉地回道:“我说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们听到了吗?”张理全夸张地左右环视着,询问两边的混混,而这群人本就是他花钱雇来的打手,自然是以他马首是瞻,带着坏笑点头回应。

“没——有——”“笑死,当然没听到啊!”

在众人的嘲讽中严安皱眉怒视着他,心想这人果然毫无信誉,但这也在他意料之中。

于是,在众人以为他就这样任人嘲笑时,严安忽的冲上了前,在旁人惊讶的眼神中举起拳头狠狠地揍了张理全一下,用尽了全部力气,随着一声骨头与骨头间猛烈碰撞产生的脆响,把人揍倒在地。

这回换他倒在地上的张理全捂着被打肿的脸,一脸震惊地盯着严安,大喊:“你居然敢打我!你他妈就不怕那女的出事?”

严安甩了甩被打疼的手,听到张理全这句无脑到可笑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打的就是你这个垃圾。”

“妈的!”张理全歪着眼镜瞪大眼左右看了看,指着一个带刀混混慌不择路地喊,“你!给你加两万!你去弄死他!”

啊这。带刀混混听后有些犹豫,他们干这活的带着刀只是为了增加点威慑力,并没有想真在人身上动刀子,但转眼一想只要不搞出人命不就得了,反正在场的都是弟兄,真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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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躺在地上的“老板”担着,再说,也不是第一次“参观”警局了。

何况举个刀吓唬吓唬人就有两万块钱拿,想到这,带刀混混也不犹豫,咧嘴一笑,暗道这就算你自己倒霉了!提着西瓜刀就这么猛冲向前。

而此时腹部绞痛,已无力气的严安,只能僵直着身体睁大眼目视冰冷的刀光在他面前闪过。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左珹犹如天降救星,姗姗登场。

“小朋友,玩刀很危险的啊。”见事情要往严重的方向发展,严安眼看已无还手之力,左珹心想不对,大步向前拦截住了那边带刀混混举着刀的手,漫不经心道。

本想着严安与自己之间的身份秘密还未暴露,他还算得上是“威名远扬”的严家大少,自己此次跟来虽然带着点担心的意味,但主要还是想要教训一下不守约定的严安。

却没想到会目击到这一幕。

连全盛时期的严安都无法挣脱的握力,带刀混混正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用力想要挣开这次的束缚,而左珹此时却在环视着周围的人群。

左珹在环视四周的混混们的时候,混混们也带着惊讶或呆滞地观察这位“天降奇兵”。

这人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干净整洁的气息,与这脏兮兮的巷角、昏暗的光线和杂乱的人群格格不入,突然地出现宛如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异国王子。

但不愧是张理全花了比市价贵一倍的价钱雇的职业混混,在一顿你看我,我看你的操作后,也没有回应,纷纷把视线投向正被身旁打手扶起来的张理全身上。

“你是谁?”开口的正是脸被严安打肿的张理全,他带着不善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左珹的脸。

毫无疑问面前这个陌生的同龄人有一张优越到极致的面庞,所以他可以肯定左珹绝对不是严安身边的人,不然任谁都会对这张脸产生印象。

左珹无视了在旁叽叽歪歪的张理全,他环顾四周,众人对他的出现或多或少带着些惊讶,但看到来人是一个“身体娇弱”的学生时,动荡的内心立马平复了下来。

领头的那位见状退到张理全身旁,低声询问,“老板,这个人要怎么办?”

“啧。”张理全烦躁地摆摆手,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领头,道,“还能咋办,能滚就滚蛋,不能滚直接一并揍了!”

“得。”领头人应了一声,随后向身旁人使了个眼色,简洁干脆地说了句,“上!”

他们这种职业混混,在雇主面前展现专业程度是非常重要的提升客源的手段。

虽然左珹是个无辜自动进了这件事的“路人甲”,但也就别怪他们心狠手辣,既然替严安冒了这个头,那就得承担相应的代价。

得到指令的打手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一边敲着手中的棍子一边坏笑走上前,对着一脸无所谓的左珹道:“小子,现在离开你还来得及,可别让人把你这张漂亮脸蛋给打花了。”

说完,带着一副可惜的表情,啧啧嘴,伸手就往左珹白净光滑的脸上摸去。

只是还未等左珹与那人做出反应,这只欠揍的手就被缓过神站起身的严安重重拍到了一旁。

出乎意料的严安一脚踢向被左珹抓住的人的腹部,在左珹配合的松手,踢飞人之前,伸手一扭将其手中的小刀夺了过来,指着那个想要摸左珹的混混。

他自觉的挡在了左珹身前,严肃地盯着面前面色不善的混混们,侧身问道:“你怎么在这?”

虽然已亲身体会到左珹的天生大力,但他的外表实在是让人相信不了他是能在混混们面前全身而退的人。

听到严安的问话,左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够指责面前人“言而不信”的机会,弯了弯眼,道:“喂,你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闻言,严安抽了抽嘴角,他着实没想到就为个学习的约定,这人不顾安危地站出来拦住了那个带刀混混,说是死脑筋还是啥呢。

不过,不可避免的,严安内心升起丝丝感动。

“一会儿我拦住他们,你赶紧离开这里。”严安顿了顿,冷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别多管闲事。”

豁,逞英雄呢。左珹挑了挑眉,闻言突然叛逆了一把,他要不要离开,管不管闲事还不是严安这个装酷的小屁孩说的算的。

再说,他就是为了严安才来的。

见左珹没有回复,严安即使心里有些焦急,但就当他是答应了他的提议。

对面的混混群哪容得下他们在那目无旁人地“打情骂俏”,新出现的那个俊美学生不肯离开,那他们就一起揍了!

严安不愧为这几年名声大响的恶劣校霸,在这群人冲上来前将小刀递到了左珹的手上,在众人的殴打中左闪右躲,拳拳到肉,竟也能在这群人中讨上几回合。

但因要保护身后无辜的左珹,再加上身体原因,严安很快就显露出了弱势。

在被严安毫不犹豫地护在身后时,左珹便有些惊讶,心想这小孩倒是有几分担当与勇猛,便乐意躲在他身后看看校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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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他的神威。

直到看到这人被人一拳打偏了头,站不住身子,脸上肉眼可见地立马红肿了起来,心中升起了几分不满,走上前抓住严安的肩膀就将他拉在自己身后。

两人位置就此互换。

严安惊讶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左珹,开口就想问他怎么还不离开,却没有机会让他开口,他便被面前的景象震惊到张着嘴懵住了。

左珹的动作非常利索,在将严安扯到身后时,撑着严安的肩膀,顺带着踢向他前方一人脆弱的腹部,用西瓜刀挡住了左前方挥来的铁棍,顺着力推到一旁,等到站稳后,拿着小刀的手顺力将小刀脱手到地面,握拳,就这么朝着右前方的人脸挥去。

松开严安后,就这么换腿一转身,左脚后跟狠狠地踢向了后继而来的混混,将人踢倒在地。

这一出场,就挡下了四个人的攻击,惊得对面与身后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左珹满意地看着对方震惊的表情,心想上辈子被逼着练得技巧还没被他遗忘在后啊。

左珹这一身技巧正是上辈子他的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硬逼着练出来的,不然要他这有了催眠系统后,怎么会花时间在这“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但还好有曾经好友的逼迫,才让这辈子没了催眠能力的他对着这群人有了一战之力。

一想起曾经好友的结局,左珹的脸色暗了暗,但灰暗的情绪很快被他扫开,这辈子他俩还不一定有相遇的可能性,没有资格与能力去影响好友的举动,再说了,那个结局,是那人自己选择的。

张理全扶了扶下滑的眼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在一顿炫酷的操作后,如同翩翩君子般站在那的左珹,结结巴巴“你,你,你”了半天。

左珹也不管这人咋样,开口道:“在我出来前我就报了警。”他低头看了看手表,随口说,“派出所离这也不远,大概还有两分钟警察就来了吧。”

听到左珹报了警后,张理全恢复了原状,没有以往平民百姓天然的害怕,反而一脸不屑地说,“警察,哈,那我们就看看到时候他们到底帮谁。”

闻言,左珹疑惑地转头看向同样莫名的严安,这个张理全家世庞大吗?竟然能打点这些机关。可他上辈子回到严家后怎么不知道还有张理全这么个人物?

严安从左珹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问题,对着他摇摇头,道:“他没有这么大能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下有些麻烦了,看来这个张理全背后还有人在针对严安。左珹想了想,又说,“你不是严家大少吗,赶紧利用你的家族优势。”

严安听后立马定在了原地,愣了许久后,在左珹不解的眼神中撇过头不再说话。

左珹明白了什么,也正过脑袋,想,看来这辈子虽然没了暴露他们俩身份互换的事件,严安身份的暴露也在岌岌可危之中。

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严安的身份已经暴露,为何他这里还是云淡风轻?没有出车祸,没了验血的环节,严安的身份究竟是如何暴露的,严家为何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在暴露后去寻找真正大少的存在?

为何在他重生之后,身份互换这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就在左珹发散思维思考时,张理全接了个电话,只见他看见电话屏幕上的来电后,心虚地转过身接听在那点头哈呀,过了一会才带着一脸菜色转过身,愤怒地盯着严安半天,才憋着一口气挥挥手道:“不打了,咱们撤!”

不仅是左珹两人,混混们也是一脸惊讶,但雇主都开了口,便扶着一部分被狠揍的人离开了。

在张理全离开之际,严安没有回头,开了口:“张理全,我再说一遍,答应我的事你要做到。”

张理全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呸”了一声,抬脚离开。

现在,巷子里只剩下了左珹与严安两人。

“所以”左珹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面对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严安,道,“严安同学,现在该解决我们俩的问题了。”

严安看着如此模样的左珹,想到这人刚才大发神威的模样,目光闪烁不敢对视,犹豫了半天,才带着丝丝颤抖的声音,道:“不是说会有警察来吗,等那之后再说吧。”能拖一会是一会。

“警察?哦,我骗他们的,毕竟来的匆忙,手机也没带。”

“靠。”

有人说,男生之间的友谊没有靠一场背对背的架打不过来的。

左珹觉得这句话使用在他与严安身上也是可以的,在莫名解决了严安与张理全之间的争锋打斗后,严安在他面前表现得没有那么,额,锋利了。

比如现在。

左珹瞥了眼坐在他身边正在挠头苦想,苦大仇深做题却不敢潇洒一挥,撒手走人的严安,淡定地将手中的习题翻了一页。

要说他俩之间的画风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这还得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在张理全带着打手们离开后,严安也被前来“抓捕”他的左珹带回了学校。

接着便是一夜的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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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与无话。

严安正想着该怎么面对在他心中形象大变的左珹时,左珹先挑开了话题。

“其余的我不问,你也不必说,你只要老老实实地跟我学完这两个月,把期中考先解决了就好。”

在严安几番“欲说还休”的视线中,左珹直接无视,掏出刚打印好的热乎乎的卷子摆在了严安面前。

“啧”,不擅长与人交谈的严安抓了半天头,也想不到什么拒绝左珹的理由,不说之前被他无意放了鸽子的约定,就说这次左珹的挺身而出,让他免受了一番毒打,但凡他真是个学生口中的那种校霸,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尴尬。

于是,便有了现在严安痛苦做题的画面。

严安现在在做的题目是左珹为他量身打造的各科测试题,每个科目十道题,目的就是为了测试严安现在的学习水平,毕竟要想提升他的成绩,还是得因材施教。

不过看他以前的成绩,教起来应该不会很困难吧。

拿到严安的试卷前,左珹是这么想的。

在严安心虚到不敢直视的眼神中,左珹批改着他的试卷,直到自己额角的青筋微微暴起,拿笔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

因为不知道严安选的科目是哪几个,左珹出的题除了最基础的一些,剩余的大都是高一的知识点。

然而十个科目,每科十道题,除了英语与语文相对来说出彩外,其余无不阵亡在了第二道题。

也就是说,严安高中待了两年,只会写初中生都会的题目。

偷偷注视着左珹的严安瞧着他越发难看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悄悄地向外移了移椅子。

叹了口气,左珹放下惨不忍睹的试卷,揉了揉额角,咬牙切齿地安慰自己道:考得差,这说明人家进步空间大,只要自己盯紧点,区区进步一百五十名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顿自我安慰后,左珹打起精神,拿起一支笔下意识地在手中转动,还不知道严安选科选了没,学考过了没,如果还没选的话是不是应该让他选择历史政治这些比较好拿分的学科?嗯,学科目标还是别定太高吧,最好拿个b。

“喂,咳,左珹。”

在一旁等了半天处刑的严安见大学霸抓着他的卷子不放,眼神空洞,心中一惊,完了,不会是没见过这么无可救药的卷子,肩负重任的学霸承受不住了吧!

于是,严安小心翼翼地开口,唤回了思考中的左珹。

左珹愣了愣,立马把自己发散的思维拉了回来,开玩笑,他为什么要替严安考虑这么远的事情,自己的任务只需帮他到期中考结束而已。

不过,按照系统目前的尿性,真的不会再出个任务叫帮助严安考上大学吗?

拿试卷给严安测试的目的是为了纠正错题因材施教,不过,就严安这水平,也不用考虑这么多了,直接全部从头学起,能学多少算多少吧。

但是,左珹瞥向因为他不说话而有些紧张的严安,眯了眯眼,心想,虽然是系统要求,但给他添了这么大个麻烦的严安,自己一定会“好好”教导他的。

想到这,左珹这才突然神清气爽,看着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的严安。缓缓勾起了嘴角。

经历了一个多星期左珹的痛苦学习压榨后,严安非常疑惑,明明只是每天短短两节晚自习,两个小时,为什么自己从一个健壮小伙虚成了现在的一片人干。

从未想过学习是如此令人崩溃的一件事!严安痛苦地趴在了桌上,被压榨而颤抖的双手抱住脑袋装作鸵鸟想要逃离。

要是有人知道严安此时的内心想法,只会吐槽他那是压根没去学才会头一次面对痛苦学习这一现实吧。

这边的左珹早已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回寝室,看到犹如一滩液体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严安,心想这一个星期的高难度补习确实有些为难这个娇生惯养从不学习的小少爷了。

这一个多星期来,严安的生活可谓是比他们班同学还要努力地泡在了学习的海洋中,早晨5点出头就被早起的左珹强行唤醒,迷迷糊糊间手上被塞了一本单词本,要求每天背20个单词,左珹晚自习会抽查;上下午上课期间左珹不会管严安有没有听课,因为严安根本跟不上,而且他也懒得管,但是他每节课都要求严安做至少五页的不同学科的习题,左珹晚自习会抽查;甚至他连午休也不放过,每个中午严安的面前都摆上了不同学科需要背诵的句子知识,左珹晚自习还是会抽查。

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给严安的斯巴达训练,再加上严安隐忍的配合,左珹难得好心地开口提醒:“快点收拾回去吧,班主任通知了今晚十点十分停电,提前关寝。”再不回去,到时候你就只能留宿校园街头了。

话音刚落,左珹就瞧着这滩名为严安的“软体生物”微微抖了抖,随后爬起身,默不作声地随手将文具塞进了他的名牌书包,这乖乖的模样就像一只被拔了牙就没了脾气的小老虎。

要说严安对左珹这毫无人性的学习安排没有脾气是不可能的,只是根本没机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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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他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起床会有一段真空时间,在这段时间别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乖巧到不行,等过了这段“乖孩子”时间,发脾气的点也早过了,至于上下午的不间断做题,由于被左珹死死拿捏住他的小秘密,再加上前段时间的“救命之恩”,严安只能把悲痛埋在心里,欢乐留给别人。

左珹本想直接离开,但看到严安这幅有气无力的样子,怕他走在半路就倒在地上,想了想还是等他一起走。

等严安三两下收拾完东西,二人准备抬脚离开时,“啪”地一声,黑暗彻底占据了两人的视野。

左珹下意识皱了皱眉,离去前特意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明明才十点出头,怎么就断了电。

但再怎么想也是无济于事,还是快点回去吧。

左珹走出教室,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停下脚步,转过身,叫了声“严安”。

无人应答。

四周霎时间变得空荡荡,仅有的回复还是空荡的教室中传来的轻微回声,被呼唤的严安像是突然失去了踪影。

左珹微微皱了皱眉,觉得严安此人真是一个大麻烦,转过身走回了教室,再次喊了声对方的名字。

依旧是无人应答,但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借由微弱的月光,左珹勉强能看到前方直愣愣得站着一个大块头,很明显,这人就是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严安。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没有得到回应的左珹也不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人影前,直到实在觉得无聊才准备抛下莫名其妙的严安自己回去。

既然人家不想跟他一起走,那何必自己去触碰霉头。

只是人才刚往前走一步,就被身后一股微弱到不可闻的拉扯停下了脚步。

感受到那小小的拉扯力,左珹顿了顿,他低头往自己侧边看去,一只大手可怜兮兮地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他的衣角,显得格外的弱小可怜又无助。

身后传来蚊子般大小的低喃,“……等等……”

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因处在安静教室中的左珹捕捉到了。

一时间,左珹心中升起丝丝奇怪的情绪,不自知地微微勾起了嘴角,脑中的各种坏念头相应而出。

当做没有听到、感受到严安微弱的请求,大步离开了此处,没有给严安再次开口的机会,等他意识到左珹真的丢下他离开时,才震惊而又茫然地瞪大了眼,伸出的手尚未缩回,像是被主人遗忘在了原地。

“”严安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而黑暗中唯一的同伴早已离他远去。

“左珹?”愣了一会,严安小心翼翼地开口,他只希望口中念叨着的人还在附近,不死心地叫唤了两三次后,才真正意识到左珹不在附近了。

他的眼中开始流露出微微害怕的情绪,黑暗是头巨大的怪兽,即使有月光的指引,可那光实在是过于微小,才刚刚接触到那团黑色,便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寂静的四周,空荡的教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待在原地的严安忍不住颤抖,曾经的灰色记忆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张嘴想要呼救,但吐出的是一道又一道粗重的喘息,白日有力的双臂成了保护自己的坚实壁垒,将他牢牢地挡在“危险”之后。

严安艰难地一步一步向后退,直到他靠在雪白透着灰的墙壁,才蜷曲着身体,蹲了下去。

躲在教室外窗户旁想要看笑话的左珹看到严安这副模样才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心中一紧,脑中空白,来不及跑回教室的他直接打开了没有锁住的窗户,手臂一撑,乘着月光跳进了教室。

把脑袋藏在膝盖的严安听到落地的声响吓得打了个激灵,不敢抬头看去。

左珹轻轻走到了严安面前,神色复杂,在跳进教室的那一刻他的神志才回了笼,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似乎在因严安这个人而变动。

哪怕是从前面对跟他最久的刘玉,他也不会在对方身上放上太多心思,更别说什么突发奇想的恶作剧,以及刚刚突如其来的焦急。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霎时间,左珹盯着严安的眼神变得凌厉又可怕。

两人在黑暗中一个站一个蹲面对面似乎过了许久,才在黑暗中听闻一声叹息,左珹伸手像是摸小狗般在严安的“刺头”上狠摸了几把,眯着眼说了声意义不明的“笨蛋”。

被人如此狠狠撸头的严安也难得没有发脾气,反而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抓住了左珹将要伸回去的手,不让他离开。

感受到抓住的那只手带来的冰凉温度,严安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渐渐回到了原处,但也许是害羞,又或是什么,他依旧蹲在原处,头也没抬起来,只是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的声音恳求:“不要丢下我。”

“拜托”

左珹与严安两人是在宋英鹰与另一个室友周太洗漱完后才回到了寝室,除了两人居然共同回来这事让宋英鹰惊讶外,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两人似乎还是手牵着手走回来的。

在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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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那厚重刘海都拦不住的惊讶眼神下,回过神的严安这才发觉自己与左珹还牵着手,羞愤中猛地将他牵着自己的手甩开,盯着一双被染红了的双耳,拿上换洗的衣物飞速地躲进了浴室。

被“甩”的左珹也不气恼,在宋英鹰震惊的眼神中,淡定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似乎与严安手牵手回寝室的不是他。

“左珹同学!你你你你你”宋英鹰“你”了半天,都没问出那句关键的问题,他俩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等一紧张就结巴的宋英鹰将话说完整,左珹面无表情地回答:“天太黑,路上没灯,我和严安牵着手好互相照应,以免绊倒。”

原来是这样!宋英鹰一听觉得是有几分道理,就这么被左珹忽悠了过去,只是他忘了自己震惊的是什么时候左珹与严安两人关系变得这么好了,以往拒人千里的左珹如今像是牵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把严安牵回了“家”。

在一旁收拾的左珹突然停下了动作,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回身对着一脸迷茫的宋英鹰,难得犹豫了几分,道:“英鹰,如果有空,你还是去看一下医生吧。”都不是第一次遇见这嘤嘤嘤口吃了,如果可以纠正还是趁早治疗吧,毕竟这人还是挺顺眼的。

哦,请原谅左珹,他只记得宋英鹰的名字而忘记了他的姓,像他这种从不记人的性格能记住宋英鹰的名字还是因为他那独特的发音,再加上宋英鹰略微唯唯诺诺的性格,总让他联想到网络热词“嘤嘤嘤”。

宋英鹰听后更显迷茫了,只是下意识地应下了左珹的话,直到他拿着洗脸盆走向户外都还没反应过来,非常称职充当路人甲的周太这才走上前,沉重地拍了拍宋英鹰的肩膀,解释道:“我们的校草大人的意思是你有些口吃的毛病,你,唉。”

周太背着手摇着头走开了,活像一位教育小辈愚笨不懂事的长辈,恨铁不成钢的放弃说教,宋英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平白又被人降了一辈,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夜晚,刚打回了电没过几分钟又熄了灯的寝室,左珹躺在他的床铺上,难得没有陷入沉眠,进入学习空间,他盯着黑暗的天花板,思维又回到了和严安独处在教室的那一刻,想到这,他转头看向严安的方向,只见这几十分钟前可怜兮兮的小屁孩又背对着他,撅着小翘臀,夹着被子,用狂野且容易感冒的姿势睡觉。

真是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小孩。左珹看着严安饱满挺翘的屁股,回想起他抬头时,那即使是在黑暗中也看得出被染红了的眼角。

将头转回原位,左珹回想起自从与严安遇见后的点点滴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不对劲,因为严安,他做出了几件他以往不可能会做的事。

为什么?左珹在心中问道,此刻他突然想起变异了的系统,皱着眉心想该不会是系统在控制他的情绪吧。

有可能,毕竟系统的前身是催眠系统,催眠一个人是它最擅长的事,而且看在系统对严安莫名关注这件事上,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左珹的情绪,让他“不得不”关注严安,甚至情绪为他起伏。

【宿主不必多虑,系统并无资格也无能力影响宿主】

系统冰冷的机械声在左珹耳旁幽幽响起。

左珹皱着眉,冷笑道:现在你连我没有呼唤你就能冒出来听我心声,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这句话吗?

【滋滋】

左珹在心中说完这句话后,系统似人般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宿主请放心,系统并无资格伤害宿主,系统的任务也非伤害宿主】

左珹并不全然相信系统的话,但是他相信系统并不会在肉体上伤害他,如果要他消失,那么上辈子他就可以消失了。

只是,这个系统在重生后越来越人性化,左珹很难不想象,催眠系统正在利用他升级。

如果他是系统,恐怕也会按照他所想的那样,控制宿主,达成自己的目标。

知道系统能听到他心声,左珹没有想太多,只是象征性地命令了一句:不能在他没唤系统前私自出现并偷听他的心声。

得到系统的答应后,才再一次开启了学习空间,争分夺秒的开始了练习,只为在将来可能出现的“背叛”中,率先制敌。

至于对严安的那几分迷惑与猜测,也被他抛在了脑后,随意地认定了这是系统的影响。

清早,趁着天色刚亮,左珹早早起了床,换好衣物,正当他要出门时,下意识地看向了严安的床铺。

可能是昨日半夜下起了雨,微凉的温度让这个喜欢踢被子的人将自己牢牢包裹在了暖和的被子中,只露出了小半张睡得安详甜蜜的脸,被单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窗外下起小雨,伴着雨声,显得一片恬静安宁。

眼神复杂地盯了一会儿,背起书包拉开门,就这么径直走了出去。

严安久违的睡到了自然醒,但因为之前的一星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以至于现在起床也比以往早上许多。

身体是醒了但意识仍在沉眠,没有听到左珹的声音,以为自己快要迟到的严安挣扎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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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紧,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眯着双困倦的双眼看向左珹的床铺,那儿被收拾的整洁干净,提醒着他床铺的主人早已离开。

迷茫地从枕头旁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六点半,以往这个时间左珹早就把他从床上叫醒,让他背单词了。

什么情况?严安挠挠头,难道是左珹放弃拯救他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了?

算了,不管了。善于被放弃的严安将这些疑问抛之脑后,立马揪着被子躺下,既然如此,不如补个觉好了。

只是被养成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躺下没多久的严安,就被已然消失的睡意惹得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在宋英鹰惺忪的睡眼中,气愤地选择了起床。

左珹正在预习今天要上的科目时,严安“啪”地一下将书包扔在了课桌上,惹得左珹侧目,只见此人又沉下了脸,看起来心情不是很爽利。

但令人疑惑的是,之前宛若严安严厉苛刻的家庭教师的他,却意外没有给严安布置今日的学习任务。

看着左珹一脸冷淡的模样,严安心中咯噔一声,终于意识到了左珹今日的不同。

只是他本就是话少不与人交流的典范,以往作为话题开端的左珹没有发声,严安也就这样沉默了下去。

今天的高二三班格外的沉闷,似乎是被后排两位“大佬”之间的氛围带动,整个教室都陷入了如同泥沼般的窒息之中。

同学们用着不甚明显的眼神左右打量着左珹与严安,随后又纷纷对视,目光中都透露着疑惑与担忧。

或许我们能做些什么?同学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也许是之前那一星期两人刻苦学习带来的和谐太过吸引人心,一时间,他们都将对严安的恐惧抛之脑后。

严安将头埋在手臂中生气摆烂,他真的不知道左珹为什么明明昨晚还一起回寝,今天怎么就开始远离他了。

既然左珹都不督促他去学习,他还学个什么?

左珹深知今日自己确实对待严安过于冷漠,但这是他刻意做下的结果,经过昨晚那番沉默的“深刻交流”后,他深深的怀疑自己的情感正在被系统操控,思考了一夜后,他决定这几日暂时远离严安,好好得看一看这份感情究竟出自哪里。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真情实感。左珹握住课本的指头微微用力,折出一片微弱的褶皱,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份陌生的情绪,这是从前从未出现过的情感,这份情感代表着的是什么,他想知道。

从低沉的情绪中脱离,左珹再一次深深地看了眼严安后,便目不斜视地继续学习,在旁人眼里,就是左珹无视了严安的存在。

当简良骏来到教室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对左珹与严安这两人闹翻这件事他喜闻乐见,若是真的有天出现了两人对峙的场景,简良骏一定会在旁边为左珹摇旗呐喊。

于是,简良骏成了今天唯一一个有着好心情的胜利者。

班级里一上午都沉浸在不可闻的沉闷中,时间似乎突然回到了严安刚转来的那段日子,第四节课是侯可可的课,她非常爽快的在铃声响起时结束了课程,宣布了下课,教室里虽然响起了欢呼,但相比从前总觉得少了几分活力。

简良骏在左珹收拾完课桌后站在了他的桌前,看着左珹貌美夺目的脸,神情忽然恍惚了一瞬,总觉得能这样近距离看到左珹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也难怪,最近左珹一直和严安待在一起,简良骏也好久没和左珹一起上下学了。

很快便缓过了神,简良骏挂上了一如既往的阳光甜美的笑容,对着左珹说道:“左珹!今天能和我一起走吗?”

久违听到简良骏的声音,左珹顿了顿,随后想着也好,这几天确实因为严安的关系完全忘记了简良骏这个人的存在,这也实在是不像从前那个在各种人之间游荡自如的自己。

看了看简良骏那张符合他上辈子品味的清秀可爱的脸蛋,左珹立马在心中打算好趁着这几天远离严安的时间,看看能否和简良骏交流出什么,顺便借此来测试一下自己吧。

于是,左珹点点头,应了声“好”后,跟着简良骏离开了教室,也就没看见一直埋头睡觉的严安从手臂中透出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简良骏此刻非常兴奋,当然左珹和严安不知为何的远离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便是自己童年的好友近日将要回国,据他所说到时候会插班到他所在的班级,简良骏曾和好友抱怨过严安的存在,好友也答应了回国后会替他与严安“好好交谈”一番。

简良骏一想到自己这位好友不免有些骄傲,但又带着点暗戳戳的嫉妒,那人从小便是众人眼中的乖小孩,长得又是难得的漂亮,学习好,能力突出,家世优渥总的来说,在别人眼里,他就是完美的代表。

想到这,简良骏带着点遗憾的眼神看了看身旁高挑俊美的左珹,要他来说,真正的完美应当是左珹这样的人,只可惜左珹的家世不好,这点拖了后腿。

不过没关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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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靠自己奋起的富一代,怎么想都会比出生在罗马的富二代来的优秀,再说,左珹的身边还有他,自己到时候肯定会无条件帮助左珹!思维发散到这,简良骏红了脸。

左珹看了眼莫名脸红娇羞的简良骏,有些奇怪,重生后的一切都变得与记忆有所差距,他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曾经”的简良骏,他从以前就是这样的人吗?

罢了,说到底不过只是个工具人而已。带着温和有礼表情,作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深情模样,任谁看都是个哪里都完美的翩翩公子,他在心里如此冰冷的想。

又是一日风光明媚,在距离期中考还剩一个月的今天,在这个班级里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班长,看着底下嬉闹的人群,艰难地吐出了一个消息。

“那个同学们,刚刚收到教务处通知,期中考后的第三个星期将会举行运动会,由于今年刚好是建校20周年纪念日,学校邀请了校外领导来参观,所以每个班每项目至少要有两人报名,今天开始就要统计报名人数,所以,有人自愿参加吗?”班长看着乌压压盯着他一言不发的人群,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最后一个字虚的几乎不可见闻。

就在班长默默叹了口气想着又是一场磨洋工的工作时,身为体育委员的梁湾带领着他不情愿的小弟骄傲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班长!我和赵尧报名4x100米!”

赵尧,也就是小弟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在梁湾背后龇牙咧嘴,无奈地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

“好好好!”见到有人身先士卒站了出来,班长高兴地连说三个好字,兴冲冲地将这两人的名字写了上去,兴奋地抬起头问道:“4x100还差两个名额!还有谁要报名吗?”

果不其然,无人应声,本来靠在椅背上,用脚才在桌角在那无聊到一荡一荡梁湾眼睛瞄到一处,突然灵光一现,大声说道:“班长!我觉得简良骏和严安同学可以胜任!”

话音刚落,除却因为突然被提及的简良骏的青筋在那一蹦一蹦地跳起,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严安啊,同学们不知不觉将视线转到后排被他们默默称为“大神座位”的地方,心想:完全想象不出来严安参加团体运动的情景啊。

“我反对!”简良骏率先举起手说道,“为什么我要和一个没脑筋,一个应声虫和一个潜在犯罪分子在一个团队里?”

虽然有些惊讶平日里看起来可爱友善的简良骏居然会说出这么大胆且不留情面的话,但同学们还是不知不觉在脑海里将这三个形象分别对应到话题中心的梁湾,赵尧与严安三人身上。

不得不说,这形容还挺形象的。

“这……”班长犹豫地拖了个长音,说实话,在面对学校给予的重任下,为了集齐参赛名额他已经完全将对新任校霸严安的恐惧抛之脑后,虽然是要尊重同学们的参赛意愿,但他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唾手可及的“牛马”。

“良骏同学,要不你参加一下?”班长扶了扶眼镜弱弱地说道。

可惜被无视似乎是班长的命,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哟,不会吧?简良骏你是怂了不敢上场了吗?也难怪,毕竟还是个需要喝奶的小马驹呀!”毫不意外,梁湾又发挥出了他的欠揍本事,挑衅道。

挑衅归挑衅,梁湾这个可以说是最注重运动会的体委也不是为了看笑话才推荐的这两人,他们班四舍五入也算是个书呆子班,真正擅长体能运动的也就几个体育生,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就这么零星几个体育生也不可能把所有项目都包揽了。

而简良骏和严安在上次的篮球练习中出乎他意料的不错,特别是简良骏,别看他个子小小身材娇弱的模样似乎非常不擅长运动,可在左珹和严安离开后,梁湾只能临时拉他上场,意外的是居然打了一个不错的成绩。

这才是他推举两人参赛的原因。

梁湾想的倒是美,可他却忘了考虑这两人是否愿意参加运动会。

好在,在简良骏就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班长沉重地说出了一个重要消息。

“抱歉,同学们,打扰一下你们的争辩赛,我刚刚算了一下,运动会一共20个项目,也就是说我们全班每个人至少都要报一个项目才能完成学校的指标。”

班长的话无异于当头之棒,让本来在事不关己快乐看戏的学生惊地唉声叹气,抱头嚎叫。

趁此机会,班长连忙凑到面露犹豫的简良骏面前,怂恿道:“良骏同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报了这场4x100你就可以不用参加其他项目了啊!”

简良骏被班长说的有些心动,只是……他回头望向左珹所在的地方,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和左珹参加同一个项目或是同一个团队比赛。

于是他转头看着班长期待的脸,无情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看来只能去争取一下严安了,想到这,可怜的班长垮着一张脸,犹犹豫豫地朝严安挪去。

由于4x100米的比赛涉及集体荣誉,观众往往是最多的一个项目,自己班的一群娇弱的学生压根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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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报名丢脸,导致这项目成了个烫手山芋无人敢接。

给自己做好被狠狠拒绝的心理准备的班长在心中撒了一把热泪,身先士卒地挪到了严安身边的左珹面前,带着讨好的笑脸乐呵呵地凑到左珹面前,道:“嘿嘿,左大神,要不您来报名一下?”

一直处在喧嚣之外,面无表情的左珹闻言抬起眼眸,将手中的书本闭拢,换上温和假面,道:“可以。”

“哎呀,左珹同学你想想诶!”出乎意料的答应让班长目瞪口呆,本来还想象征性地做思想工作,却没想到左珹答应得这么爽快。

于是,他立马拿出报名表递到左珹手里,就怕左珹下一秒返回,热情地拿起笔说:“来来来,大神请用。”

左珹也不想了解班长心里的小九九,只是随手在项目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若说他有什么集体荣誉感那是不可能的,上辈子的他也参加了这个项目,单纯只是因为参加4x100后不用再报其他项目罢了。

刚在班长乐呵呵地眼神下填好名字,下一秒,手中的报名表不翼而飞,转头望去,原来被一直被忽视的严安抢了过去。

在班长怯懦与左珹平静的视线中,面无表情的严安唰唰两下就在左珹名字后边添上了自己的名字,完事后又将报名表扔进了一脸懵逼的班长怀里。

在左珹颇有兴致的眼神中,他站起身来,斜眼轻蔑撇了撇左珹,冷哼一声,便转头离去。

两个班级里的视线焦点的动作怎么逃的开八卦同学们的眼睛,待到严安离开教室看不到身影后,班级里才想起窸窸窣窣地轻声交谈:

“是傲娇吧。”

“是吧是吧!”

“他也报名,不会是想和左男神一决高下吧!”

“没想到校霸还有这幅面孔,好意外”

这类的话语。

左珹与严安这些天的冷淡大家都看在眼里,就在他们苦思冥想这对看起来完全相反的同桌最后会走向什么地步,却没想到能看见这样一幕,不知道这能不能说,刚刚的严安看起来

真幼稚。左珹右手靠着脸颊,望着窗外心想。

想起刚刚严安那故作轻蔑的神情与哼声,觉得他和那些与朋友绝交的五六岁小孩一样,故意在“朋友”面前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模样,似乎这样就能证明是他不要你,而不是你抛弃了他。

可爱。

想到这点,左珹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嘴角,眼神放缓,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确实是他因为系统而踏进严安的生活里,又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去,左珹难得开始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

回想起自己与严安初遇到现在,虽然偶尔会因为严安的肉体产生些许波动,但他对严安的感情似乎更像是对他上辈子英年早逝的同情与长辈看待胡闹小辈的心态。

也许是现在的系统超出他的预料导致生性警敏的他疑神疑鬼,罢了,“对那小孩好一点好了。”左珹喃喃道,毕竟自己还得靠他完成系统任务,利用他人得到利益后就不留情面地抛弃,不太是左珹的风格,至少他在抛弃之前还会稍微伪装一些温情,好让对方不会过于嫉恨。

就在左珹完成自我安慰准备和严安小朋友改善一下关系时,在教室的前排,与一众喧嚣格格不入的简良骏此时眼中充满了怒火,恶狠狠地想,严安这人真不知好歹,明明左珹都逐渐疏远他了居然还眼巴巴地凑上来!

习惯性地啃咬右手拇指指甲,他觉得是该想个办法将严安赶出这所学校!

想到这,简良骏眯了眯眼,随后口袋里地一声震动唤回了他的思绪,他默默将手机拿出来,低头看向屏幕,只见消息栏的最上方弹出一则信息,上面写着:

小骏,我回来了。

看到这则信息的简良骏这才笑了起来,心中暗喜,他回来了,严安完了。

开放后一直在观望,虽然写的是清水而且也不入v什么的,感觉还是很害怕啊,跑了跑了,这篇肯定会写完的我有一丢丢强迫+懒癌暂时没想好在哪写完这篇,先在引力圈爱发电放了一点,直接搜雪咖就能找到爱发电还没认证,海棠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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