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戎眸中的墨色浓重,愈发显得他面色苍白,薄唇毫无血色。他握住阮啾啾的手,指腹相触,他冰冷的触感让阮啾啾不由打了个冷颤。
沾染了魔气,经脉俱损,很难再恢复。我去了龙吟宗,就会污染那儿的灵气,自身也会受到损害。
阮啾啾反握住他的手腕,细细探查他的经脉。果然如黎戎所说,他的经脉中涌动着诡谲的黑暗的气息,如大雾弥漫,探不到尽头。阮啾啾一方面心惊于他的修为之深,一方面也头痛地拧起眉头。
黎戎说得没错。
所以该怎么做为好
这件事,为师会替你想办法。我现在就启程赶往龙吟宗,和掌门商量商量,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法。
阮啾啾没能注意到,面前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他的手指修长,轻松就能握住她柔软小巧的手腕,看样子半点儿也没有放开的打算。
她还在冥思苦想,试图找到解决的办法,黎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也有解决的办法。
说来听听
这件事没人能做到的。黎戎表情淡淡,需要修为高深的正道之人与我双修,祛除体内的寒邪之气。过程漫长,双修道侣也会影响修为。
没有其它办法了
嗯。
阮啾啾表情复杂:那个双修要怎么做该不会是像小说一样在床上酱酱酿酿吧
黎戎一副你想到哪儿去了的表情,说:两人和衣而卧,口中念诀,运行体内真气,让污浊之气渐渐祛除。
阮啾啾为自己想歪了感到羞愧。
表面上,她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说:我来帮你。
这会影响到师父的声誉。
救人之事,谁都会谅解的。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谢师父。
黎戎说得没错,双修果然很简单。
阮啾啾从没想过徒弟会占师父便宜的问题,两人同卧于一张床,穿得很严实,不会有任何尴尬。她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房梁,问:可以了么
好。
躺在身旁的黎戎相当安静。阮啾啾偷空瞄了他一眼,看到他双目紧闭,应该在凝神运功,于是也就放心了。
她暗暗唾弃自己肮脏的心思。黎戎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杂念,他长得可比她漂亮多了。
阮啾啾默念口诀,屏息凝神,感受着气息的涌动。
她的内里顺着经脉流出,轻轻试探着黎戎的身体,感受着他澎湃的气息。黎戎比她更加小心,生怕伤到了她,控制着内里如小溪般流淌,两人的真气相触、融合,伴随着口诀,渐渐地,融合的速度变得更快。
真气流淌得越快,融合的愈发紧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感到一阵战栗,有种肉体难以企及的愉悦让阮啾啾手指发颤,她紧抿着唇,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克制着自己近乎失态的表情。
终于,真气完成了一个循环,又回到体内。阮啾啾长出了口气,这才感受到自己的亵衣早已湿透。
太尴尬了。
刚才难道进行了精神内的高潮
阮啾啾生怕黎戎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不料身旁的黎戎一开口,嗓音都是沙哑的:师父。
怎么了不舒服
黎戎忽然翻身压在她的身上,黑发散落在阮啾啾的肩胛、脖颈,鼻息净是一股好闻的暗香。他的嗓音低哑,一遍遍地叫唤着她,似是在克制着自己,但却不由自主地失了神般轻蹭她的颈窝和脸颊。
黎戎的身体滚烫,同样滚烫的脸颊贴在阮啾啾的皮肤上,让她不由吃了一惊。他的呼吸温热而紊乱,像是在轻声呢喃着什么,手指一遍遍地捋着她柔软的长发。
阮啾啾看他有走火入魔的征兆,连忙抱住他的肩膀,运行真气试图让他舒缓。
他那双乌黑的眼眸没了平日的冷静自持,充盈着迷蒙,波光潋滟,睫毛微微颤动。眼睑下的一颗泪痣衬得他此刻多了几分艳丽,任谁多看一眼,都会心生遐思。
他滚烫的呼吸铺洒在她的颈窝,面颊燃起一抹绯红,还在叫阮啾啾的名字,不是师父而是阮酒。他的嗓音低哑好听,勾人犯罪,让人不由想象如果呻吟出声该是多么美好。
阮啾啾不由晃神,差点伸手抚摸他一双瑰丽而缱绻的眼眸。
真是要了命了,她怎么有种被黎戎勾引,还成功了的即视感
黎戎,黎戎。
她叫他的名字,一边运行真气。不动还好,一动,她的真气不由自主地深入融合,又重复着循环的功法,阮啾啾的手颤了颤,连忙撤回真气。
这一回,黎戎的喉咙溢出低低的叹息,主动凑上前,封住她的唇。
阮啾啾瞬间懵了。
她能感受到他干燥而温热的唇轻触着自己的,随后又变得野蛮而火热。恍惚间,她被他抱在怀里,极尽温柔缠绵地缀吻,浑身都沾染着他的气息,让人沉醉。
他还在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在唇齿依恋中叫她的名字。
啾啾
阮啾啾陡然清醒,后背渗出冷汗。
她猛地推开黎戎,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被突兀地推开,黎戎没有恼,他定定地看着她,说:阮酒,你的名字。
也对,如果阮酒叫得亲昵一些,也就是酒酒了。阮啾啾明白自己大惊小怪了,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无事。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下了床:以后别再这么做了。
第56章修仙之反转仙途
半梦半醒间,阮啾啾似乎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她紧闭双眸,拧着眉头,使劲辨别他们的长相,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些人,到底是
你做噩梦了。一只冰凉的手覆在阮啾啾的额头。
阮啾啾猛地睁开眼睛,撞入黎戎的视线。他依然穿着一身黑衣,露出的手指修长,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是想到旧人了他放轻了声音。
没有,单纯的噩梦而已。
阮啾啾恢复了清冷的模样,坐起身来,忽然感受到体内充盈的真气。她惊咦一声,说:我的修为并未损耗。
那的确是好事。
可是,他不是说会受损害的么。
阮啾啾咽下了即将问出口的话,联想到黎戎昨日的行为,她抿了抿唇,心底有几分了然。
几名身穿素服的奴仆端着盘子,将一碟碟精致的小菜放在桌面,还有两碗素粥。他们安静无声地进了门,又安静地退下去。
一名奴仆低着头站在黎戎身后,递上温热的毛巾,黎戎接过,不经阮啾啾同意拉起她的手,细细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