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巧春说:“那也要一直站着呀,我怕站不动。”
“都还没站呢,你就怕站不动?”
“这边累死累活工资也不高,一个月用用都不够。”
“你不工作,就连这点工资都没有,人家至少给你五险一金交着,工资再低,该有的福利都有。”
闫巧春噘着嘴,还打算垂死挣扎一下。
赵饮清直接说:“你要么就在这干,要么自生自灭,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说到这,闫巧春终于怕了,没了赵正阳的日子,她几乎就靠赵饮清活着。
赵饮清的零花钱足够多,赵正阳隔三差五就给她打钱,这男人又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前妻的德行,算是看在女儿的份上睁只眼闭只眼的继续云养前妻着。
若赵饮清真的就此撒手不管,闫巧春连想都不敢想,以后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闫巧春理所当然的妥协下来,准备安安心心上班。
结果上了没几天,她自己扛着脚肿还没打退堂鼓,超市先一步决定不要她了。
收银了一星期,金额天天对不上,带她的老员工都有点要崩溃的意思。
闫巧春说:“这不能怪我。”
两人在肯德基面对面坐着,赵饮清拿着汉堡啃,一时无话可说。
又闲了几天,赵饮清这次给她找了份工厂普工的活,不用动脑子,一天做八小时,重复性工作,只要手能动,这活就能干。
还是无菌环境,坐着干的活,一点都不累。
闫巧春觉得自己要跟一帮外地人朝夕相处,就又有一点不太乐意。
赵饮清说:“外地人怎么了?人家又没少胳膊断腿的,何况只是一起上班工作,又不是让你们住一块,有什么好看不起别人的?”
闫巧春委委屈屈的不说话。
赵饮清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稍稍放缓了语气,说:“妈,我们总要为自己找点事做是不是?以后日子还这么长,不能一直无头苍蝇一样的过着呀。”
大道理闫巧春是听不进去的,但赵饮清说的总归不会错,她敷衍的点了点头,之后就被安排着开始上班。
时间过的很快,又一轮冷空气南下时,期末考也随之降临。
期末考考了两天,考完后还要在学校补习半个月。
考试成绩也跟以往一样很快就出来了。
赵饮清算是他们班的特殊存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全班的注意力都默默的转移到了她身上,可能每个人都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天道酬勤这回事,还是说连努力都抵不了自身能力的残缺。
窦娜安慰她说:“这次肯定有进步了,努力这么久,能提一点是一点。”
赵饮清点点头,她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可能没法名列前茅,但是这次考试她自己感觉挺良好的,不至于继续徘徊在倒数。
名次出来的时候,赵饮清扫了一圈,在二十出头的位置找到了自己。
原本观望着的人里,有不少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真是奇怪,明明这些都与他们无关,却还是见不得人好。
柯俊志冲她竖大拇指,说:“牛逼啊,全班就你涨的最厉害了。”
赵饮清冲他咧了咧嘴,说:“再接再厉。”
后面半个月的补习,节奏依旧紧张。
赵饮清拿着水杯去饮水机旁接水,一边看窗外其他班正在打篮球的男生。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咳嗽。
她转头,随即愣了下。
孙律也在那俯身接水,侧脸看过去带着点绯色,唇线笔直微抿,原本白皙的鼻尖也染了点颜色,他直起身喝了两口,紧接着又咳了起来。
看样子是感冒了。
赵饮清张了张嘴,一想,又什么都没说。
孙律已经转身走回座位。
他身量高,背影清瘦,整个人裹在冬季校服里,或许是生病了的关系,看过去居然有点脆弱的意思。
英才每天早上也会有晨跑,照理说走读生也要参与,但因为时间关系,所以管的不那么严。
赵饮清偶尔才会去蹦跶两圈。
冷冽的空气在鼻腔进出,没多久就感觉到了疼痛,连带嗓子眼都火辣起来。
赵饮清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
窦娜一边喘一边说:“快看,孙律边上那位是谁?”
赵饮清抬头,整个操场都是乌泱泱的学生,完全看不出谁跟谁。
窦娜:“旗杆后面,那个披着头发的,我有没有看错,好像是一班班长是不是?”
“不知道耶,我没见过一班班长。”
“上次国庆活动跳拉丁那个,那火辣程度全校都轰动了,关键人读书也好,我们年级段最有名的一位了。”
赵饮清听完科普,笑了下,说:“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打听这么清楚。”
“鬼啦,这还用打听,是个人都知道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清楚的样子?”
赵饮清活过来的时候这一段已经过去了,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女孩的影子。
窦娜又说:“怕不是看上孙律了。”
“看上也正常,全校没几个看不上他的。”
窦娜点头:“也对,你说这位的段位能不能把孙律追到手?”
赵饮清有点跑的腿软,踉跄了一下,一把拽住窦娜准备走几步缓一缓,一边说:“你忘了上次买衣服看到的?你觉得这个班长有那个女的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