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喉结滚动数下,面对着苏断的眼神,不知怎么更加心虚了,沉默数秒,低声道:“还不确定……”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时间变得很微妙,身为身材更高大,在感情中也比较主动的一方,江忱竟然难得的弱势了起来。
这时,一个路过的大妈用力地“哎”了一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
大妈似乎对于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生公然牵手摸脸摸脖子这件事感到很震惊,盯着他们痛心疾首地看了几秒,一脸“现在的小伙子哟”的叹着气走了。
苏断:“……”
江忱:“…………”
第150章 给我摸一下
大妈感叹完就走了, 徒留原地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苏断又问了一句:“什么叫不确定,量体温了吗?”
江忱依旧迟疑数秒,才摇了摇头。
他其实也感觉到自己这个状况可能是发烧了,但未免在家里耽搁的太久被苏断撞上, 就没顾得上量体温, 想等一会儿到医生那里了再量。
江忱这病离不开医生,于是回国后很快就在国内也找了个私人医生。
江忱工作忙, 平时有什么不舒服的, 都是医生主动上门,不过今天不一样,他不想让苏断发现自己出了意外, 就打算主动去医生那里躲一躲。
只是没想到刚出门,就撞见了一只在花坛边逗猫的苏断,看样子还是特意等着逮他的。
……
见江忱这幅底气不足的样子,苏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舒服不告诉他就算了,还为了躲他不治病。
苏断气得眼都酸了, 眼底泛起湿润的水雾:“……”攥紧了江忱的手腕, 一副要带人回家算账的架势。
江忱被苏断拉着回了电梯,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后, 又一路被牵着进了房里。
小孩儿在他身上摸了一遍,又问了他两句后,整个就像是忽然炸毛的猫一样, 脾气很大地把他拖起来就走。
生病加上心虚, 江忱竟然也没有提出丝毫异议, 就这么……有些楞的被苏断拖了回去。
直到咔哒一声落锁声响起,江忱才像回过神来似的,站在玄关,迟疑地伸手摸摸苏断的眼角。
小孩儿的眼角泛着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又或者两者兼有。
江忱低声说:“抱歉。”
苏断没理他,仰头用侧边的小尖牙咬了一下他的指头,倒是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转头去药箱里翻了温度计出来,消毒后让他张口含着。
虽然系统的检测结果显示江忱确实是在低烧,但形式还是要走一遍的。
江忱含着温度计,不好说话,看着苏断在屋里像个小仓鼠一样翻找忙活着。
苏断又找了退烧药出来,倒了温开水,等时间到了抽出温度计看了看上面的温度,就把药和水往江忱面前一推,气咻咻地吩咐:“发烧了,吃药。”
江忱不敢有丝毫异议,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顺地把退烧药喝了。
毕竟也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疗了,江忱的体质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敏感,系统检测结果显示也只是轻度不适,所以苏断才不让江忱去医院,直接拉着人回家了。
江忱这次发烧主要是因为人体的应激反应,原理和一些身体过于虚弱的人受到惊吓后发热差不多。
——这么一想,江忱倒像个玻璃娃娃似的,被人摸一下就发烧。
其实按照系统预测,江忱这种程度都不用吃退烧药,等到过一会儿江忱心情舒缓了,就会自己褪下去。
“你脸上,红了那么大一块,”苏断等他吃完药,才提起这一茬,问:“是怎么弄的?”
被家里的小朋友逮了个正着,江忱这次不敢搞什么幺蛾子了,斟酌数秒后低声说:“被人碰到了,我就擦了擦,没控制住,有点用力了。”
苏断早就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听到他自己承认,还是控制不住地埋怨了起来,叹气道:“那也不能上手硬搓啊,直接用酒精消毒不是效果更好?还不疼。”
苏断似乎怨气很大,嘀咕个不停,俨然变成了一只只会碎碎念的小土豆:“手上的细菌比脸上还多,用手擦不是越擦越脏吗?这才过了一年,就把高中生物都忘了?哼,老师知道要被你气死了……”
江忱:“……”
其实主要是心理上的不适和憎恶感,和细菌什么的都没太大关系,根本不是一会儿事,但苏断这样小心眼地在他面前念,江忱听着,也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来,眉眼舒展,眼底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听他说完后,还认认真真地答应了一声:“好,都听断断的,用酒精擦,我以后会记住的。”
见他认错态度这么好,苏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支吾道:“……也不是,最好还是别碰它。”
其实酒精对皮肤也有刺激性,不过到底比江忱这么硬怼要好一点儿。
江忱低声应下。
苏断拿了消肿镇痛的药膏来,想给江忱处理一下那又红又肿还泛着血丝的半边脸颊。
——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其实也很佩服江忱。
江忱伤在脸上,人坐在沙发上,苏断不管是坐在旁边扭着身子给他上药,还是站起来弯着腰上药,姿势都舒服不到哪去,江忱舍不得他这么别扭着,就伸手一揽,掐着苏断的腰,把他提到了自己腿上,让他坐在自己身上上药。
忽然间成了跨坐在江忱身上的姿势,苏断举着药膏盒子呆了一下。
江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肌肉紧实的腿在苏断小屁股上蹭了两下,即使隔着裤子,也感觉到了那个部位软绵绵的触感。
要是被握在手里,感受的一定会更清晰。
握过几次的江忱心猿意马地想着,表面上倒是什么都没露出来,黑眸微沉,对呆住的苏断解释道:“这个姿势方便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