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源激动地走了出来,差点就同手同脚了。
“成了?”刘文杰看了他一眼,觉得多此一问,那个年轻人脸上就差写着这俩字了。
“多谢刘大人,多谢苏兄,今晚一定要请二位临仙楼喝酒,万望赏光。”苗源面色发红,好像没喝就醉了。
“得,别喝了,我建议你先回到你的图纸前先冷静一下吧,要想感谢的话,有空就帮帮你的苏兄吧。我很忙,告辞了!”说完便敷衍地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苏幕白朝他笑了笑,说:“我陪苗兄,不醉不归。”
苗源走到半路,面色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突然停住,对苏幕白拱了拱手:“苏兄,酒先欠着,我真地需要立刻到我的图纸里去看一看,做到万无一失,才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呀。”说完急匆匆地跑了。
苏幕白看着他脚底生风的样子,笑了笑,喃喃地说:“是呀,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我,也该走了。”
当皇帝走出茶馆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向黄怡道:“哎,刘文杰走了?”
“早走了,陛下,刘大人轻车简从,应该是跟案子来的。”黄怡答道。
“这个机灵鬼!梅远,我们也该回去了”皇帝转向陶疏桐。
陶疏桐微笑着点了点头,黄怡早一溜烟地准备去了。
他们抵达上京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上元佳节。两人也没回宫,直接逛起了花灯。
在走到当年老人家摆花灯的大树下的时候,冷冷清清的,花树不见了,老人家也不见了。宋炔突然想起陶疏桐抱着黄马脖子哭的那次,他一把拽过同样沉思往事的陶疏桐,咬着他的耳朵问:“告诉我,那次你为什么哭?”
陶疏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深不可测的双眸深处有氤氲的水光蒸腾,“因为你!”声音哽咽,情难自禁。
宋炔猛地一拉披风,罩住了两人,披风下,脖劲交鸣。
不远处,一个清雅的身影僵住,然后,仓皇离去。
过了十五,皇朝又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但作为皇帝的宋炔,却一连几天,一下了早朝后便不见人影。
半个月后,当陶疏桐下朝回到小院时,看到四张雪白的狐狸皮放在正堂的桌子上,已经风干了。
灯下,陶疏桐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熟悉地穿针引线,近乎虔诚地缝制着一张狐狸皮毯子。
油灯的光暗了暗,陶疏桐抬起头,想拔一拔灯芯,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从油灯里飘出来,直入鼻孔,一阵猛烈的头晕目眩,他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呵,还真是贤惠!”清冷的年轻男子扯了扯狐狸皮毛,冷笑着讥讽了一句,朝外一摆手,十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利索地把陶疏桐抬进了一口大樟木箱子里,像鬼魅一样,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刚要起床上早朝的宋炔,无来由地差点撞向了地面,他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难道不宜起床吗?”
肃静的乾元殿内,众臣看到皇帝走了过来,忙齐唰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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