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了,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
压下文雁青的示警信,置陶疏桐于危地,还累及皇帝陛下亲赴敌国,以身犯险。哪一桩,哪一件,不够流放三千里的?但是,他只是让自己休沐三个月,让自己在三个月里灭了那点心思。
但是,怎么灭?他好想时光倒流至上元佳节,那晚,如果不是自己心血来潮地去观灯,如果不是正巧碰上那两个缠绵的身影,如果不是正好有文雁青的示警信到来,如果不是自己鬼使神差地做了那件连自己都不耻的事,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回到自己甜蜜的、纠结的、悄悄地暗恋着的日子也好。
崔衡呆在家休沐了三个月,呆在书房里三个月。
三个月后,他瘦了一圈,眼神枯井无波。
他带着自己的夫人,抱着那一捆皇帝画像,拜访了陶疏桐。
大楚的宰相和副宰相,相对无言,但听懂了对方心中的千言万语。
从此以后,他是大楚的国舅爷,皇帝的重臣,清河崔家的脊梁,情感上的苦行僧。
庆历十二年春,皇帝宋炔接宗室的少年子弟入宫授教,陶疏桐任太子太傅。
大楚这艘修整一新的大船已平稳启航,也许,大楚的未来掌舵人就藏在这群朝气勃勃的少年里。
但是,谁知道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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