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嗤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忘了喜欢的人也无所谓?”
她潇洒地拐了一笔,长长吐出一口气,“能让本宫喜欢上的人,即便本宫忘了他,以后也依旧会喜欢上他,若本宫没喜欢上他,那便说明本宫没那么喜欢他。”
磨墨的手一缓,魏栖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有道理。”
“本宫说得自然有道理。”她得意地哼道,抬手又醺了点墨汁,落笔随即变得轻快起来。
他的眼色渐渐古怪,仿佛镜中之月,朦朦胧胧的,“那公主可曾记得自己说过一句话,非卑职不嫁。”
她神态自若道:“不可能。”谁知耳畔又传来一声,“公主曾经用一万两买卑职亲你。”“一万两?”梁绯絮侧头睨了魏栖一眼,高傲道:“本宫又不是傻子。”
他手上不再动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卑职与公主曾同塌而眠数日。”
“不可能。”心思一转,梁绯絮放下毫笔,语带警告之意,“不管这些是不是真的,你不准在江哥哥面前说起,他会不高兴。”
又是江璃棠!魏栖皱眉,眉间深地犹如刀刻一般,“公主这是始乱终弃么?有了江璃棠便不要卑职了?”
“什么始乱终弃,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她气愤地捏着他的下巴转了转,讥笑道:“本宫没对你怎么样吧,再说就算我们怎么样了,吃亏的也是本宫你有什么亏的。”
“卑职付出了真心。”他说着做出一副难受痛苦的表情。
梁绯絮:“……”呵呵,付出更多真心的人不是她么,他倒是会睁着眼说瞎话。
“公主。”他微微俯下身,雪亮的眸子里带了点异样,“我在出征中受了不少伤,之所以能活着回来全靠一个信念,因为你在都城等我。你送行前曾说,我死了,你愿意殉情。”
她还未看他受过多少伤,若不演戏,这会儿早便上去扒他的衣服了。将近一年的征战,她清楚,他不是神,是人总会受伤的。
泪意袭上眼眶,梁绯絮松手看着面前的麻纸,强惹酸涩道:“我真那么说过么?”
他沉吟了一下,“千真万确。”
“那也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对你没感情,也想不起来和你的点点滴滴,你别执着了。”她拿起笔继续写,心头翻涌的情绪已大致平复。
日光透过窗上的镂空缝隙,轻轻打在两人的发梢上。他看着她染上金光的鬓角道:“正如公主方才所说,公主会喜欢上一次便会喜欢上第二次,卑职可以等公主再次喜欢上卑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