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穆玄清露出点惊讶的神色:“你们从小青梅竹马,恋爱也谈了七年多,这几年你跑国外跑得那么勤,还会担心?”
陆成宇挠挠头:“跑得再勤,也不是时时能见面。距离一拉远,时间再一长,就总是有点……嗯……”
穆玄清上下扫视他:“要我看,该她担心还差不多。你那群狐朋狗友没少拉你出去玩吧。”
陆成宇缩着肩膀,小声道:“穆哥你别乱讲,我也就是偶尔跟着去一下,维持一下和他们的关系而已。我对我女朋友很忠诚的,他们叫小姐少爷陪玩是他们的事,我可是连那些人的手都没碰过。”
穆玄清不置可否,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旁边墨星听得忍不住低笑出声,陆成宇又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墨星用拳头掩唇假咳一声,说:“我看你夫妻宫的确有些晦暗,既然你想到的是这个,那这一劫估计就是应在这里。不如你问问你和你女朋友的婚事顺不顺利吧。”
陆成宇连忙点点头,将三枚硬币拢在手中,一边虔诚地在心中想着问题,一边来来回回掷了六次。
墨星记下卦象,点着下巴道:“坎下兑上,泽水困……”
陆成宇顿时有些紧张:“很不好?”
墨星对他安抚地笑笑:“中上卦,还行。显示主方处境艰难,但仍可维持。而且卦辞中指出了解困的方向,主方还是可以摆脱困境的。”
陆成宇一愣:“怎么说?”
墨星细细给他解释:“从这一卦看,你的婚事短期内不会有进展,但也不至于到破裂的程度。你若是能坚定信心,不信流言,尽力争取,便能脱困而出,迎来好的进展。反之,结果就不太吉利了。”
“意思是……会有人来和我说我女朋友的坏话?我不该相信?”
“这其实也和你此刻对婚事心有顾虑相符合。信与不信,要看你内心深处的选择,卦象只是给你一个提示。”
陆成宇更迷糊了:“那我的那一劫又是什么?如果我不够坚定,婚事没成,后半生就要穷困潦倒吗?”
墨星却摇摇头:“非也。那一劫应在情字上,你若是渡不过去,将会一生为情所困,晚景凄凉是你为情所困之后最有可能发展出的结果。而你的婚事,其实是反过来看。要在你渡劫成功摆脱困境后,婚事才会有所进展,至于能不能成,还看以后。不过既然那时你已经脱困,那婚事成与不成,和你的劫难其实并不相关。”
陆成宇晃晃脑袋:“我怎么觉得……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
墨星拍拍他肩膀:“等事情真正发生,你就会明白了。做决定的时候,多想想这一卦的提示。”
陆成宇糊里糊涂地点点头。
这时,穆玄清对他说:“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走了。”
陆成宇又担心地问墨星:“墨哥,你会在这边待多久?有事我还可以找你商量吗?”
墨星大方地道:“我暂时都会和穆总一起行动,有事你随时叫我。”
陆成宇呼出口气,这才放心地跟着穆玄清离开。
*
墨星没跟着,今天一天都在酒店里琢磨穆玄清的煞气和他头痛之间的关系。
到了晚饭时间他出去找过一次人,但穆玄清和陆成宇都没回来,也不知道项目谈成了没有。
墨星叫来晚餐吃完,又洗好澡,等到平常自己快要睡觉的时候,才拿上一个荷包去找穆玄清。他今天还没从穆玄清那吸收煞气,多多少少也得去蹭一点,不然明天穆玄清又要犯头痛。
这次门铃响后穆玄清来开了门。他也已经洗过澡,换上了真丝睡袍。墨星的目光在他微松的襟口晃了晃,想起两人第一见面时自己隐约看到的腹肌,内心暗暗有点羡慕。
穆玄清侧过身让墨星进门,一边关门一边顺口问:“喝水吗?”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给你送符。”墨星直接站在门口玄关,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荷包递过去,“我给缝了个小荷包装符,以后你每天换一下里面的符就行。符倒是可以直接压枕头下,但我怕你第二天早上忘了扔,把酒店清洁员吓着。”
穆玄清接过荷包看看:“你还会做这个。”
小荷包是格纹,应该是用手帕缝的,算不上精致,但也并不简陋,针脚挺细密,开口处钉着暗扣,荷包一角还绣着个“穆”字。
“就是随便缝缝。”墨星一边说一边动动肩膀和脖子,接着又皱起眉伸手往后脖子那抓。
穆玄清见他抓得费劲,问了句:“怎么了?”
“好像有根落发沾在后背上了,好痒。”墨星干脆收手转身,垂下头拨开头发,将脖子露出来,嘴里说道:“穆总你帮我拿出来吧,我自己摸不到。”
穆玄清垂下眼,就见到一截雪白修长的颈脖露在灰色头发外边,后衣领还被拉得有些松垮,能顺着开的口子看到下方一片脊背……
墨星等了一会,没见穆玄清有反应,微侧过头再次说道:“穆总,帮个忙吧。”
柔顺的奶奶灰短发随着他的动作在后颈上拂过,墨星的眼角余光就看到穆玄清的喉结似乎动了动。
随后,他就察觉到有东西沿着自己后衣领探下去。
墨星能感觉出来穆玄清在尽量避免碰到自己,干脆又装出痒得难受的样子,主动抖着肩膀往他手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