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爷爷,金镜长老。”
一道清脆甜糯的女音穿了进来,瞬间打破僵硬的氛围。
银望舒走进院子,一眼就看见宿星澜,这家伙太突兀,犹如林子里出类拔萃的寒松,让人一眼就能瞧见他。
她注意到,宿星澜狼头帽上的两只狼耳变成了飞机耳。
——大型犬科受到了委屈,自闭了?
银望舒忍不住笑了下。
宿星澜淡淡的眸光扫过来,没错过她脸上的戏谑。
没能取回想要的东西,宿星澜心底失望,也明白再耗下去没用,不如先回去,待日后徐徐图之。
他拱手告退,转身离开院子。
门口围观的小兔子们,一心期待着能见狼一面,真见到狼却又不敢靠近,哗啦啦一下飞散逃开。
“唉,宿星澜你等等——”银望舒还想问宿星澜一些问题,拔腿想去追。
“银望舒,你留下。”金镜长老沉声叫住想要开溜的银望舒。
银望舒嗖地收回脚,嘟嘟嘴,转身回到族长跟前,低头,等待训斥。
金镜长老不会把宿星澜辞行的账算自己头上吧,她冤枉!
“金镜,瞧你把孩子吓的。”族长瞥了眼金镜长老,金镜长老顿时噤声。
“小望舒,星澜要离开这事不怪你,他早有去意。过来,族长爷爷有话跟你说。”
银望舒走过去,族长抬手揉了揉她脑袋,“星澜那孩子看上去孤僻冷漠,却是极重情义的好孩子。你以后,多陪他,不然他独在咱们族内,性子会越来越闷,闷出病来就糟糕了。”
银望舒刚要点头,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昨夜莫名其妙被宿星澜丢下香积峰的场景,撇撇嘴道:“万一他不要别人陪他呢?”
那家伙,太难接近了。
金镜长老在一旁横眉冷目:“你不会想办法吗?”
银望舒耳朵一抖,可怜兮兮地缩进族长怀里,像是被金镜长老吓到了。
族长好笑地拍拍银望舒背后,转过头,淡淡睇了眼金镜长老。
金镜长老无声地张张嘴,闭麦。
金镜长老畏族长,一如银望舒怵金镜长老。
银望舒见到这一幕,在族长怀里眨了眨眼,内心偷笑:族长当年对金镜长老也格外严厉吧?
族长面对银望舒又恢复慈祥,“他不理你,你就缠着他,狠狠缠着他。”
“星澜那孩子痴迷修炼,修炼是好,却也要松弛结合,不宜逼自己太过,星澜他不知经历过什么,对修炼极为执着,这样下去,以后定会出事……小望舒,你每日过去陪他吃吃饭,说说话,必要时,打几架也可以,只是注意,别伤到自己。”
族长宠溺地抚摸银望舒的脑袋,看着她,目光忽然悠远,似乎在透过她望向别的什么人。
族长叹口气:“老夫年纪大了,就希望你们这些孩子平平安安的,外界那些风风雨雨啊,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去扛。”
这番话莫名叫银望舒忐忑不安,这怎么像在立flag呢。
族长说完,就开始咳嗽起来,他身子骨不好,今日能支撑这么久,已是极限。
“我明白了,族长爷爷您放心,把宿星澜交给我带,包您满意。”
金镜长老连忙走到族长身边,从袖中取出个小玉瓶,抖手倒出两枚药丸送入族长口中,对银望舒道:“行了,没你的事了,族长与我还有要事相商,你且回去。”
“可是族长爷爷……”话没说完,银望舒被金镜长老赶出了院子。
“族长爷爷那我先回去了。”银望舒魂不守舍地走到门外。
跨过门槛时,旁边有什么东西倒了下来,银望舒眯起眼睛,一个飞跃闪身躲开,谁料这时忽然脚底一滑,银望舒四脚朝天摔倒在地。
艹,谁乱丢香蕉皮啊!有没有公德心啊,乱丢垃圾会害死人的啊!
银望舒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霉运还不忘出来找存在。
见银望舒走远,金镜长老突然抬手,掌心发出一道妖力,将院门轰然关上。
族长阖眼,听到门外动静,想象银望舒被香蕉皮滑倒,一瘸一拐骂骂咧咧离开的愤怒模样,不禁笑:“这孩子,随她阿爹。”
金镜长老跟族长低声汇报族中近日事务,“黑熊族少主与灵蛇族小公主定亲,就在这半年了,族里着手准备了……”
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金镜长老不敢麻烦族长,只有遇上些大事,才来征询意见。
族长记忆有些混沌了:“灵蛇族小公主,哪一个公主?”
金镜长老解释:“灵蛇族族长最小的女儿,名字叫融雪,也是这代灵蛇族长生了十九个儿子后,唯一出生的女娃,族中上下宠爱异常。这女娃与黑熊少主黑曜一同长大,颇受黑曜喜爱,等今年八九月份,两族联姻。”
“哦,就是从前那个,住在咱们隔壁的灵蛇女娃娃,想起来了。”
“就是她。”金镜长老冷淡道。他对这融雪印象不好。
那小女娃从小就爱惹祸,祸事总会波及到邻居,尤其离灵蛇族最近的兔族。
那时兔族住涂水,因融雪缘故,很多妖崽子都往那跑,一群小孩子天天打架,有时崽子打完,大人要替孩子出气,接着打,这可害苦了他们,三天两头被连累得灵田被淹、房屋倒塌、族人受伤。他去灵蛇族讨要说法,那女娃子话还没说就眼泪汪汪,别人还以为他金镜以大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