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皇后说完看向青衣,“长公主,听说明月遇害那夜你也在春秋亭,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平素与明月最是亲近,怎忍心看着他这样不明不白就去了呢?”
杜皇后句句哀婉,字字诛心,目光紧咬着青衣不放。一语双关把青衣和杜明月的关系给道了出来,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青衣美目朝她睨去,反唇讥道:“最是亲近?他杜明月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本公主亲近?本公主云英未嫁,你身为皇后却说我与你侄儿关系亲近,是何居心?”
第20章 本王说她没罪,便是没罪
杜皇后被她一句话给怼了回去,面上略显得难堪,她方才那话很大一部分是说给萧绝听的。
在她看来青衣很有可能已投靠了萧绝,两人之间又有婚约在。萧绝眼光奇高自是看不上楚青衣这种货色的,但男人都重面子,让他知道楚青衣与杜明月之间有过那么一层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心里定会生嫌隙。
只是杜皇后没曾想楚青衣竟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她联想起自己手下人几次来千秋殿都铩羽而归,心里难免狐疑,这楚青衣怎像是变了一个人?
过去她有这胆量挺直腰杆与自己说话吗?
刚刚她在外面下令收拾楚嬷嬷等人,杜皇后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故而想法一致,认为是萧绝撑腰命人动的手。
现下看来,那命令倒真像是出自她的意思!
太后听到方才的话,不免多看了青衣两眼,竟点了点头道:“方才的确是皇后失言了,不过她刚经历丧侄之痛,一时言语无状倒也能理解。”
“谢母后垂怜。”杜皇后对着太后盈盈一拜。
青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二人,忽然掩唇偏了下头。
打了个哈欠。
萧绝余光扫到她的小动作,唇角微微上翘,差点笑了出来。
太后抬头正好
瞧见萧绝看青衣的神情,声音顿时沉了下去:“长公主,方才皇后说你那夜也在春秋亭,你夜半不在殿内好好呆着,去那里做什么?”
“我思念亡母,便去那里转了转,有何不可?”
“放肆!这就是你同哀家说话的态度?”
听青衣提起‘亡母’二字,太后脸色唰的又阴沉了一个度,满眼厌恶之色,甚至于看青衣的眼中都多了几分恨意。
“陛下早有严令,不许再提先皇后,你的母后只有一人!”太后怒斥道:“到底是没有从小养在宫里,言行举止粗鄙至极,她回宫都一年了,到底是谁教她的规矩!”
“母后息怒。”杜皇后连忙开口,表面求情,眼中却不乏幸灾乐祸之色,这楚青衣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难道不知,太后对她那死鬼母后是有多么厌恶?竟还敢当面提及?
不过她面上没有表露,依旧佯装着关切:“公主你快向太后认错,本宫知道在你心中,我永远比不上你的生母,可这么多年本宫是真将你当作自己的女儿在看待啊。”
听着这话,青衣才懒洋洋的给了她一个眼神。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正妻不死尔等终归是妾,继室终归是继室。”
杜
皇后一张脸顷刻变得无比难看。
“混账!”太后大怒不已,“孽女!简直就是个孽女!当初陛下下旨把你召回皇宫,哀家就该极力阻止!”
“就你这般德行,如何能配的上摄政王,你们的婚约倒不如就此作罢!”
青衣一听这话,眼睛却是亮了。
哟喂,这老太婆哔哔叨了大半天,就这话最中听。
“好啊!”
“不可。”
两人同时开口,说的话却截然相反。
太后和杜皇后都怔了一下。
这句“不可”竟是萧绝嘴里说出来的?
“摄政王?”太后诧异的看向萧绝,不是说他此番回王都就是为了拒婚吗?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
“太后见谅。”萧绝神色平静,眸光却深邃难测,叫人猜不透他心中的真实想法,“此婚约乃陛下所赐,纵要作罢,也得等陛下醒来由他收回成命才可。萧某虽不才,但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这般儿戏!”
他分明是淡淡说着,但声音落于人耳畔却似重鼓敲击,层层朝人心头压迫而去。
太后神色微凛,眸光暗了下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点是哀家考虑不周,婚约之事容后再议。但长公主德行不端,有事涉命案,她必须……”
“
那夜长公主是与臣在一起。”
萧绝语不惊人死不休。
殿内气氛越发变得诡异起来,青衣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几许弧度。
杜皇后呼吸有一刹紊乱,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绝:“摄政王,那夜你分明是与太子在一起,无人可以证明你见过长公主啊!”
“皇后也说了,那夜春秋亭附近还有太子殿下。他可以证明,臣见过长公主,只是后面春秋亭那边出事,长公主她提前离去罢了,故才没有随臣与太子一起露面。”
杜皇后闻言,心里大为不甘,面上佯装疑惑追问道:“那就怪了,昨夜摄政王命人将王顺押至刑部,称他有灭口之嫌,话中直指长公主与明月之死有关,怎现在又极力将她撇清干系呢?”
“皇后怕是消息有误,错会了臣的意思。臣昨夜说的是,长公主也在案发现场目睹了过程,可从未说过她与杜明月之死有关系。”萧绝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