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啥伤口?我天天跟着他,那帮人根本不敢靠近他啊,哪来什么伤……”尚文那边沉默了一下,“哦!你说那手心里的伤是不!我想起来了,我那天看他从家里出来就有了,但我头天放学看他回去的时候,那还没伤啊哥。”
“再说,我也不能未卜先知,冲人家里去吧?”
高林遇:“行了行了,没你事了。”
挂断电话,池岁垂眸想了一会儿,想明白了点什么
池岁:“我知道了,谢谢你。”
“没事没事,我就说尚文那人不可能出啥差错。”
池岁嗯了一声,同严久深离开了去。
高林遇摇摇头,也准备离开,一拐角,就撞到不知道在那里听了多久的池铮。
头一次过去认人的时候,他也在,自然也认识池铮。
池铮抬头看他,语气笃定:“是不是大概十月末的时候,我哥就找你们,来护着我上下学了?”
这应该不能算他说出去的吧?人自己都看见听见了。
“是,就找你道歉还钱那天开始的。”高林遇也想不明白池岁当时为什么不让池铮知道是他找的他,他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明白,但就觉得,这付出了总得让人知道才好。
于是他拍了拍池铮的肩膀:“你有个挺好的哥哥,老实说,我还挺羡慕你的。”
池铮看着池岁离开的地方,低着头低声地说:“我知道,我哥哥不是挺好,是最好。”
余艳最近老在家里念叨。
说他命苦,说他可怜,说不像人池岁,有个有钱的妈妈和哥哥,在这儿还有人护着他,这边过不下去了,还能去大城市,有妈妈和哥哥护着。
而他什么也没有,还偏要把池岁当亲哥哥对待。
他难过到写不出题,还打碎了杯子。
“我有的,我有一个最好的哥哥。”手里被玻璃划伤的口子结了痂,池铮摁了一下,他觉得一点也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第43章
这天气,放在多雨的十二月里是个特别难得的天气。
连着两天的运动会都还没见着雨
站岗检录的人员,为了方便休息和换岗,负责的比赛项目都很分散。
池岁第一天上午只在百米短跑那里站了岗,下午结束的时候负责了一些器具的回收,就没有别的事了。
今天是第二天,上午结束了跳高还有短跑的决赛之类的项目,下午就轮到压轴的三千米长跑了。
天气中午阵瞅着还尚好,但一到了下午两点开始检录了,再抬头望的时候,黑重重的一大片乌云淤积在头顶上,这雨多半是要下下来了。
主席台上老师看着这怪天气,拿过话筒拍了拍,催促着参加项目的同学赶紧到检录处检录。
池岁坐在检录处的木椅子上,把桌上的号码布按着顺序整理好。
随后站在一旁嘶吼着嗓子念着号码的老师,咳了几嗓子,带着一堆人过来了。
池岁和另外一名学生,听着围过来的一群人说自己的号码,将桌上的号码布给递出去。本来不热的天,这一堆人围过来,叽里呱啦的一串念,倒还闷热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人拿了号码牌站边上去热身了,池岁才扇扇风,呼了口气。
这边检录完了,等他们开始比赛了,他们就得准备着把检录处搬到别地儿去,一些电子设备还得抓紧着时间搬走了。谁也说不准这雨什么时候下下来。
反正,池岁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淋雨的。黏黏糊糊的,衣服都湿哒哒的沾在一起,抹都抹不干净的水,还可能会感冒。
盯着乌云出神地响着,余光里笼罩过来一片阴影。
池岁还没扭头回来,就听见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六号。”
愣了下神,没反应过来。等池岁挪回目光和严久深对视的时候,旁边和他一起的学生已经将六号号码布递了出去。
“工作时间发呆,小心我投诉你啊。”严久深甩着手上的号码布,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天,“等会我跑快点,跑完咋俩就赶紧回教室去,这天冷,淋雨得感冒。”
“哥哥你要跑三千?!”池岁对于在这里碰见严久深,很是稀奇,他以为应该会像昨天那样,他这边忙完了跑到老教学楼去找写题的严久深,顺便还给带饭过去。
最最主要的是,严久深都没说过参加了三千米这回事!
“跑啊,等会跑完过来拽着你就回教室去。”严久深把号码布套在身上,开始拴前后绳子,“你这是最后一个站岗项目了吧?”
“嗯。”号码布的绳子前后穿过肩膀来系,一个人手绕来绕去都不方便,池岁愣了半秒,就急忙跳出检录处的桌子,踮起脚仰头从严久深手里夺过了两根绳子,“我帮你。”
“行。”严久深顺着池岁的方向稍稍倾斜了点身子,只是在脸要和池岁挨着的时候,他又特意避开了一点,手掩饰性地挡了挡口鼻。
没人的老教学楼是真的冷。
他没注意,对着窗子的冷风吹了一整天,今早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像有感冒的症状了。
烦人哦。
池岁飞快地打结,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浅浅的呼吸无知无觉地扫在严久深的耳侧、后颈,痒痒的还有点热。身上和他同款洗衣粉的味道卷着风裹挟到鼻端。
严久深忍不住揉了揉鼻,总感觉就这么一会儿,好像感冒还严重了呢。他闻着,怎么感觉小朋友身上的还要好闻点?而且还有小型可爱动物身上那种,不言而喻的暖和的治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