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夏姐,湘姐让我转告你,别紧张,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反正我们就是来走走场的。”余兰一边说,一边紧张的跺脚。
夏清夜揉了揉眉心,轻笑了声。
“夏清夜,夏清夜在不在?”
“来了。”
“等我的好消息。”
余兰一脸懵,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夏清夜一进去,第一眼就找到了坐在正中间的荀光大导演,正如聂竹影刚才口无遮拦的评价一样,荀光长得十分有特色,他脑袋上的头发秃掉了一大块,锃光发亮,两边的头发不时就往中间拢,也改变不了他四十岁就秃顶的事实。
忍着笑,夏清夜朝着那一排的评委鞠躬,自我介绍了一番,“我来试女主白沁缨的戏。”
这话一说完,全场静默了一分钟。
在场的人几乎都心知肚明,荀导邀请了影后和影帝来,那几乎就是告诉大家,这两个角色是内定的,聪明一点的人都该明白这一点。
不过显然他们还未收到新的消息。
荀光用他的眯缝眼多看了夏清夜两眼,嗓门洪亮,“你来演一段白沁缨的哭戏。”
《双生花》看似是一部抗日剧,从内容来看,应当属于斗智的谍战片,整部戏围绕着上海被日本侵占后,连带着想将隐匿在暗处的国共情报人员一并斩草除根,尤其是负责上海整个地下工作的代号‘鹰’的情报头子,每天都有人被日本宪兵队带走,一时间,整个上海陷入了人心惶惶之地。
从日本留学归来的白沁缨,表面加入了日本特高课,实则是为□□提供了有利情报的□□间谍,她在整部戏中,就两场哭戏。
其中一场是□□情报科出现了奸细,很多同**志被牵连,哪怕是几岁的孩子都没放过。还有一场,是接到情报要杀了日本安插在□□内部的奸细,当她发现名单上的人是她的亲妹妹时,挣扎,煎熬,甚至在自己的亲情和信仰之间产生过动摇,最后想起那些曾经为了自己信仰而牺牲的同**志们,看着千万万同胞被日本人压迫的场面,毅然开出了那一枪。
这一枪,抛开个人身份,为信仰,为国家。
没有台词,只有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挣扎,痛苦以及悲伤,令人潸然泪下。
整个场内安静如斯,大家感同身受般,从夏清夜的眼中看到了属于白沁缨这个人的复杂情感,有儿时和妹妹被迫分离的不舍,有对辜负了母亲临终前嘱托的愧疚,有懊恼有悔恨,还有对侵略国家的恨意,以及坚定不移的信念,这些复杂的情感糅杂在一起,让人痛到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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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姐,你,你,你怎么哭了?”余兰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哭红了眼的夏清夜。
旁边的人见了,忍不住发出了几声嗤笑,嘲笑道,“肯定是被导演骂哭了呗。”
余兰瞪了她们一眼,连忙将夏清夜拉扯到一旁,递上纸巾,笨拙的安慰着,“夏姐,别伤心,这次不行,我们就多试几次,总有可行的。”
夏清夜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轻笑了下,“走吧。”
余兰回去后,还把夏清夜被导演骂哭的事和卫湘红打电话说了,“湘姐,你都不知道那天夏姐哭的多伤心,回来后眼睛都肿了的。”
卫湘红早就猜到这次试戏夏清夜要碰壁的,安抚了几句,打算等夏清夜情绪平复一点的时候,再帮对方挑个简单一点的剧本。
谁知几天后,喜从天降。
夏清夜一大早被门铃吵醒的,这几日她因为揣摩白沁缨的情感,包括每一场戏对应的人该出的情绪和反应,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她觉得她自己离白沁缨这个角色人物还差了点什么,就为了这一点,经常忘了时间,生物钟也就跟着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