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你?”
“不然咧?也不看看是谁害人家受伤。给不给算工伤啊?这个要加钱的,你得给我赔偿。”
“好,赔给你。”闻恪明语塞,理亏。倒了一点药油在掌心焐热,轻轻涂抹在那处。指腹传来过于滑腻的触感,闻恪明的目光又热了两分。
“疼吗?”
“嗯,有点……”李沉香将脸埋在枕头里,窃笑。疼是有一点,别的嘛,就有更多点。
“恪明……”
“怎么?疼了?要不要再轻点?”
李沉香娇弱的哼了一声,“再用力一点……”
“这样?”闻恪明指上加了一点力道,小身体看起来那么单薄,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她伤上加伤。
“不是啦,你用手掌了啦……”
带着薄茧的手掌在蝴蝶骨处温柔抚摸着,闻恪明没给人擦过药,不知道这是不是专业的中医手法。
“两只手了啦……”
“两只?”
“快点。”李沉香扭头娇嗔的看了他一眼,烫的他胸口发热。小脚丫不安分的蹬了蹬被子,热情的催促着。
闻恪明两只手抹了药油,忐忑的放在她的背上。
“嗯……就是这样……”李沉香夸张的呻/吟起来,“用力呀,把我弄坏……”
“李!沉!香!”她怎么无时无刻都在浪?闻恪明愤怒的收回手,“你分明是在调戏我!”
“没有啊……”李沉香收起上一秒还万分享受的神情,换上了一张无辜脸。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微微垂下视线,“小时候,我摔伤了,妈妈就是这样给我擦药的……”
说着,目光无限悠远的看着窗外,“那一年我十二岁,下雨天放学,没有伞,也没有人接。我顶着小书包往家里跑,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电动车撞倒,膝盖都流血了。”
闻恪明眼底变得柔软,心疼的责怪:“那你有没有要那个人送你去医院?”
“没有啦,那个叔叔也不是故意的啊。路口没有红绿灯,我们两个都没看到。我淋了雨,又摔伤了。一瘸一拐的回到家,妈妈骂了我一顿,但还是心疼的为我擦药油。”
李沉香苦笑了一下,“说来也巧,今天和那次好像。也是发烧,也是摔伤,可是妈妈再也不会来帮我擦药油了。”
李沉香说着伸出白嫩的小手,拉住了闻恪明的食指,可怜的晃了晃,“恪明,今晚好难过,陪陪人家好不好?”
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的,粗糙的指腹在手背上微微摩擦着。李沉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能太过哀伤,还要有一丝丝浅淡的欢喜。
“李沉香。”
“嗯。”
“你知道我有多了解你吗?”
“这可不好说,”李沉香略有些羞涩,“有些方面,你还对我一无所知呢!”
“可是,有些事,我已经很清楚了。”闻恪明蹲下来,直视着她的眼睛,“比如,你母亲的很早就去世了。那个时候,你还没上小学。”
“……”
闻恪明愤怒的抽回手,转身离去。恨自己天真,竟然差一点又被她玩弄了!
“等一下!”李沉香挣扎着坐起来,“就算人家不小心编了故事,也是为了让你留下来嘛。你过生日,我生病,看在大家都是人的份上,互相取暖不好吗?”
闻恪明的背影僵在那儿,进退维谷。
“我怎么这么惨啊!”李沉香嚎叫一声,撅在床上,哀怨的捶了捶枕头,“头好晕哦!嗓子好痛啊!没有人理我,要我死掉好了!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呜呜……”
“好了,我陪你。”闻恪明认栽。
李沉香立刻收声,关掉水龙头一样收放自如的眼泪,乖巧挪出一个位置,拍了拍旁边的枕头,“人家睡觉很老实的,来嘛来嘛。”
“我去洗个澡。”
“嘻嘻,我也要……”李沉香刚支起沉重的病体,被闻恪明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那人家等你哟,么么~”
闻恪明锁着眉头,无视了李沉香的飞吻。飞快的进了浴室,却在里面磨蹭了很久。
迈向三十岁了,今晚好像注定会发生点什么。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并不算危险。和李沉香躺在一张床上,对闻恪明来说才是前所未有的险境。
那个人有意无意的勾引,总会搅得他心神不定。每一次亲密接触,都让他方寸大乱。闻恪明不敢保证,如果对方投怀送抱,他还能不能把持得住。他更不敢保证,自己不做主动的那个人。
闻恪明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回到卧室,却发现那人睡着了。额头已经不那么热了,脸颊依旧有些红。睡衣故意解开了几个扣子,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
闻恪明俊颜上浮现一丝浅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帮她把被子盖好,另取了一床被子给自己。
关了灯,忙碌了一天的灵魂格外清醒。不得不承认,发现她睡着的那一瞬,心底竟有些失落。此刻两人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缠绵暧昧。
“晚安,李沉香。”
筹谋半宿,结果是枉作小人。李沉香一睁开眼,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怀疑人生。
“李小姐,您醒了?”吴秘书恰好送东西进来,迅速的瞥了一眼凌乱的室内(李沉香扔的一堆乱七八糟),面上冷淡如常,内心汹涌澎拜的脑补昨夜的盛况。
怪不得总裁今天神清气爽,原来是有采阴补阳!
对比李沉香病恹恹的样子,又同情又心疼。禽兽啊禽兽,她还病着啊!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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