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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退婚(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退婚/剧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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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纪归合埋在松软的被子里,百思不得其解。自那次不欢而散的争执发生后又过去三个多个星期,合宿早已结束,而他被幽闭在家中,已半月有余。

他脸上顶着一个新鲜的掌印,还没消肿,淤得厉害,一道血痕从中间横贯而过,是被尖锐金属刮出的长长伤口。他轻轻吸一口气,脸上还残留着疼痛的幻觉,小心翼翼避开受伤的半张脸,他卧在床上,还完全没从顾岐的那句“不能”里回神。

怎么不能,哪里不能,为什么不能?

他全然蒙在鼓里,不理解这个词语背后的深意。顾岐没回答他的疑问,他说,你不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我的喜欢难道是什么罔顾人伦违反天理的事情?纪归合在床上打了个滚,如同一只失去方向的小蚂蚁,脸上的余痛还在提醒他今天的遭遇——他刚被他的爸爸劈头盖脸地打了一个巴掌。就因为他吵着要退婚。

系统被他隔三差五的自言自语扰得心力交瘁,此时不得不冒出脑袋,细声细气道:意思就是主角不同意和你在一起呀,你都被关了半个月禁闭了。

纪归合不信邪,旧话重提:那你告诉我顾岐现在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这几天频繁地问系统这个问题,系统就像只会告知真相的魔镜,已经被问到麻木:肯定不是,情感曲线还很吻合强烈好感的波动趋势,他还是很喜欢你。

纪归合更郁闷了:那他为什么不同意!

系统也解释不清,它超高的算力并不能替它的宿主解决深奥莫测的感情问题,它还在观察和学习:也许因为你身上还背负着另一个沉重的承诺,你还有婚约需要履行。

纪归合听到这话,气得炸了毛,大声说道:我现在就在解决这个问题!

显而易见,他根本承受不了悔婚的代价。尽管他一直认为解除婚约是个迫在眉睫的紧急事务,但本该发生的丑闻没有发生,他没办法顺理成章地推动这件事情。原来一步错,步步都错,现在他和章映辞在外人眼里是一对毫无嫌隙、当门户对的发小,没有任何污点能撼动两家之间的利益链接,退婚成了他一个人固持己见的任性胡闹。

本来系统给他安排的家庭很妙,他的父母是做外贸生意的,经常整年整年地在国外奔忙。原本他黯然退场的剧本里,他的双亲因为他搞出的丑闻跟着蒙羞,没怎么露面就顺利完成了接他出国的一系列安排。但现在他什么错误都没有,一通跨洋电话打过去,换来的是他妈妈当天最早的飞机查岗。衣冠齐楚的女人在12小时内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他独居的公寓里,包裹在巴迪克里的麦色皮肤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纪归合吓了一跳,他当时还在和顾岐冷战,主要是顾岐单方面冷着他。他看到自己的妈妈——和他现实里的母亲长得也有几分相像,这种相似恰到好处地维持在不足以让他混淆真实和虚幻的程度,又不至于让他露怯,他妈妈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一副等着对他兴师问罪的模样。

“……妈妈?”纪归合不敢确定,轻轻喊了一句。

这个女人马上因为这两个字而垮下肩膀,她的眼神藏不住温柔,把纪归合来回打量:“归合,回家了,饿没饿啊?”她站起来,常年奔波的身体未见沧桑的老态。她像所有富有的女人一样慷慨地对待自己,“妈妈看看,你是不是比以前瘦了?”

“那是我长个了。”纪归合没觉得接受不了,坐走过去,让母亲搂住自己的肩膀,他们靠在一起话了会儿家常,总之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过得好不好,吃得饱不饱,遇见了什么新鲜事。纪归合顺着她的话头随便说了些,他妈妈紧了紧他的肩,神态自若,口吻自然,猝不及防地把话题引向她好奇的地方。

“归合,现在你该和妈妈说说了,”她用的是哄孩子的语气,“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跟妈妈说要退婚?”

仿佛当头棒喝,纪归合猛地从温馨的氛围里清醒,他的脊背发僵肩膀绷紧,忖度片刻才放松:“……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不合适?哪里不合适?是性格不合,相处不融洽,观念不匹配,还是有什么别的问题?”纪母拉着自己的儿子坐下来,她一路舟车劳顿,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下,“这件事你不能自己决定,爸爸还在印尼交接工作,他晚一点就过来。”

“可能没有眼缘。”纪归合于心有愧,低眉顺眼地端坐着,“我们也没什么感情基础,没有那种想法。”

“感情可以培养啊,你章叔叔和阿姨就是这么认识的,也没有一点问题。”纪归合的话在母亲面前没有半分说服力,她一点点言明事情的严重性,“而且当时我们和你提到婚约的时候,你也同意了。”

是的,但是那时候他觉得这是剧情的一部分。“可是……”

“没有可是,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学习上有太大压力?”她查了儿子入学以来的考试成绩,一开始不太乐观,后来慢慢维持在不高不低的水平,偶尔波动一下。这个成绩放在普通的学校可能没有太大问题,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就显得可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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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你先和妈妈搬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好好聊聊这件事,好吗?”

系统在一边给纪归合逐字翻译:意思就是你要被关在家里,剥夺所有的社交和娱乐,直到放弃这个愚蠢的想法为止。

搬家公司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纪母一个电话,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男女从门外鱼贯而入,以秋风扫落叶的无情姿态打包了纪归合的全部行李。纪母安排得井井有条,她认识纪归合桌子上的每一个摆件和每一本书籍,三言两语就把每只物品的收纳要求表达清晰,挑不出分毫差错。

她收缴了纪归合的电子产品,尤其是手机。温柔的,强硬的,言语委婉,但行为凌厉,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孩子拿捏在手里。

系统也跟着瞠目结舌:这就是当富二代的代价吗,身不由己?!

纪归合不知道他震惊个什么劲:不是你安排的背景?

系统诡异地摆出一副忸怩之态:可是这是女主的待遇,我之前也没关注过。

哦。对。还有“冲破阻碍、克服万难”的设计,原来扭曲的剧情没有消失,反而换了一种方式转移。

纪母把纪归合装进自己的车里,是一辆银色雅阁,特别低调。穿着正装的司机替他们打开车门,纪归合坐在后座上,纪母坐在副驾,他偷听妈妈和司机的聊天,意识到开车的人是妈妈的秘书。

他们一路驶离市中心,直奔市郊森林公园附近的别墅区。这片住宅区建得私密隐蔽,小区大门掩映在大片郁郁葱葱的绿林里。纪归合看得眼花缭乱,连路都认不清,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车停在一座独栋门前,他和自己的行李没有区别,从车上卸下来,跟着包裹有条不紊地填进房子里。

这房子平时没有人住,看得出有人定期打扫的痕迹。纪母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消耗的时间,等一切安置落地,已经过了午夜,纪归合缩在客厅宽阔的骆驼绒沙发里,早就等得睡着了。

“归合,归合?”

纪母要喊他回床上去,慢慢蹲到纪归合的身边。她伸手想拍他的肩,视线落在他校服的领口上,米白的长尖领,胸口的纽扣随着呼吸浅浅起伏。在衣领和脖颈皮肤的交界处,有一道不起眼的褐色伤疤,像是很久之前磕碰留下的,早就结痂愈合,如今只剩下一丝淡淡的痕迹,要不了两天就会恢复如新。

她抚摸这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伤痕,像抚摸她缺席于孩子的这段生命。那道小小的疤向下蜿蜒,弯弯曲曲,像一个残缺的月牙。

她慢慢停下爱抚的动作,表情渐渐僵硬。

这是一个很久之前留下的,因为疏忽而暴露在她眼前的咬迹。

“……什么?”纪归合全然不知,睡眼惺忪,在系统的警报下堪堪清醒。

纪母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和他说话:“很晚了,搬家和保洁公司的人已经收拾完了,回去睡觉吧。”

三天后,纪归合蜷在书房里读狄更斯的《远大前程》。他这几天无所事事,白天在系统的督促中催眠自己背单词做五三,晚上就抽一点点时间读。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他也不敢出去,因为中午他午睡的时候,纪母悄悄把一份资料摆在了他书桌最醒目的地方。

“这是什么?”

一沓档案压在他的试卷袋上。系统支支吾吾,告诫他最好不要打开。

啊?

纪归合拆开封条,把里面的纸张整份抽出来,薄薄的一摞,一张巴掌大的三寸照被他带得飞出来,他捡起来一看,冷汗瞬间顺着脊背往外冒。

是顾岐的照片。

就是在学校里拍的,最近的照片,穿着校服,表情平静的,他望向镜头,好像预料到迟早会有被人偷拍的一天。

纪归合跌坐进软椅里面,被抽空了力气。他遍体生寒,没有勇气翻开那份薄薄的材料。

里面……里面是……他不敢说,嘴里发苦发涩,呼吸困难,眼眶泛红,胃部痉挛,他的心揪成一团,生出一点钝刀割肉的痛楚。

系统言简意赅:妈妈把主角的祖上三代都查了个底朝天。

主角爹妈是意外去世的,只是一次突发的见义勇为,在主角刚出生没多久,为了救一个被挟持伤害的学生,不慎被歹徒刺中要害,他们为了别人的孩子能活下来,一不留神,把自己的孩子单独留在世间,一个英雄式悲剧,在当地轰动过一段时间。纪母调查得很详细,从犯罪嫌疑人的判决到获救学生家属的补偿,从社区的关心救助和社会的跟踪报道,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顾岐最后被他亲戚里的一位独身的小姨收养,因为一笔不菲的抚恤金,中间又是一大段不见血的明争暗抢。两家的老人年事已高,顾岐的爷爷奶奶受不了打击,没过几年就相继去世,外公外婆也在悲痛之余辗转于其他孩子的家长里短之间,顾不上他。

他当时还很年幼,已经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歹徒的家属后来还曾因为怨怼而放火烧过顾岐小姨的房子,好在只损失了一些财物,没危及到性命。他们最后又搬家,独身带孩的女人在外容易受到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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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女人很是苦苦支撑了一段日子生活才有所好转。之后从他就读的幼儿园,到小学,初中,连同他亲人的经历,工作,生活,全都白纸黑字,一一呈现在他眼前。

一个人的小半生,浓缩成几寥寥张纸,一笔就带过了,不管多么沉重冗长,有没有价值,好还是坏,都被看轻,沦为一行短字,命中纪归合的眉心。他知道争辩已经失去了意义,母亲的行为就是在告诉他——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要他的态度和解释。

好在系统还站在他这一头:就算这样,你也要和主角在一起!

“对。”纪归合缓缓在椅子里挪动一下,略微恢复了一点信心,“我要和他在一起。”

他就这样在书房里挺着,每天和纪母错开吃饭的时间,晚上也不敢出门,就睡在书房,用消极的抵抗表态。纪母也不心急,就耗着他,时不时更新一下顾岐的生活动态恐吓他。纪归合挺了半个月,真的挺不住了,他的精神到达极限,最后几天连着噩梦,内容都是他妈出手,把顾岐搞得家破人亡的画面。

转机出现在纪父回来的那天。

“我们乖乖儿呢?”料理完一堆棘手生意的老父亲满脸沧桑,见到妻子,先热络地亲热一会儿,又迫切地问儿子的情况。

“躲在书房,还在跟我犟。”纪母笑了笑,接过爱人的公文包,“我看他差不多该撑不住了。”

“能坚持半个月,已经不错了。”纪父点点头,若有所思,“你也不要逼他太紧。”

外面窸窸窣窣,纪归合听得到动静,从书房里探出个脑袋尖,刚瞄一眼,被纪父抓个正着。

“纪归合!”他马上大叫一声。

纪归合撒腿就跑。

他爸倒是没用什么手段强迫他,几步就逮住他,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手上还带着戒指,不说二话,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纪归合晕乎乎的,脸上火辣辣一片刺痛,昏蒙几秒,被抓着领子提起来。

“好了够了!”纪母吓了一跳,满脸惊慌,火急火燎地要把他们分开,“你打人干什么!”

“谁当初不是白手起家?我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也一穷二白的,有谁说过什么?!”她撕开丈夫的手,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话,“只是喜欢一个男同学而已,你至于这样吗!”她全身都抖,已有哭腔,“他就是喜欢一百个一万个男孩女孩我们家也兜得住,你至于打他吗!”

“妈妈,”纪归合被纪母搂在怀里,眼睛动了一下,“你同意我们在一起啦。”

“我不同意!”她气得哭了。

纪父走过来,把妻子抱过去,纪母还在哭,气得锤了他好几下。

“好了别哭了。”纪父把他们一起拐进怀里,“归合,爸爸看打疼了没有。”

“戒指没白带,”他端详了下纪归合惨兮兮的小脸,被打破了,“去玩吧,我打惨一点,回头好给老章一家交代。”他一边说,一边承受纪母的愤怒,“章家的小姑娘还不知道你要退婚的事呢吧,晚点叫她来家里玩吧。”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个巴掌既是惩罚,也是情节落幕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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