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知知,别哭……”陆晔忍不住将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嘴笨地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一下下拍着后背哄他。
江知棠被这样像珍宝一般搂着,一时间心里却涌上更大的委屈,他伸出手紧紧回抱住陆晔,眼泪顺着他的下巴落入陆晔的颈窝。
陆晔只听见他带着哭腔,像是委屈极了的孩子一样在自己耳边不停地低喃,“为什么……”
终于要写到陆憨憨开窍了(虽然只有一点点),我都快急死了_(:3」∠?)_
第20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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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晔被江知棠哭地心里一阵阵地绞疼,他索性脱了鞋上床,胳膊和腿并用,将人严严实实地圈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江知棠的后颈,另一只手顺着他软绒绒的白色头发一下下摸着。
他在江知棠耳边不停笨拙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两人就着这姿势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江知棠才渐渐缓了过来,但还在控制不住地打着哭嗝。
陆晔稍一使力,想将人从他怀里带出来好好看看,江知棠却扒拉地更紧了。
他也没敢再用力,只能轻轻拍着江知棠的后背,试探地喊了一声,“知知?”
“……嗯?”江知棠原本这几天录歌就有些费嗓子,又这么哭过一次,此时声音哑的不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此时自己听着都有点嫌弃,便闭上嘴不再说话。
“怎么突然哭了?”陆晔想起上次二人似乎有一点不欢而散,小声问道,“是生我的气吗?”
江知棠默不作声地搂紧陆晔的脖子,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像忽然不好意思一般,慢吞吞地放开陆晔,又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
陆晔看着江知棠的小动作,没忍住笑了,微扬着嘴角轻轻揉着他露在外面的白发,知道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气,他心里就突然踏实了很多。
“知知,出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
这还是江知棠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出这样脆弱的情绪,陆晔担心之余,心中还有冒出一个小小的念头,这是不是意味着……知知有那么一点依赖他了?
江知棠埋在被子里,犹豫着没说话,一方面是因为他从来没和陆晔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情,另一方面是……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声音有点难听。
陆晔看出江知棠的犹豫,凑到他旁边不要脸地学小傻撒娇,脑袋拱了拱他的颈窝,“知知,告诉我吧,好不好?”
江知棠被陆晔闹得脖子有些痒,往旁边缩了缩,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
“你以前不是总问我为什么不带你回家吗?”二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其实还没正式见过双方父母。
陆晔是因为和家里闹翻,从出道以来就没回去过,结婚之后虽然有些缓和,但他和陆父的脾气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倔的要命,两个人谁也不愿意低头,陆父又一直不愿意接受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他也不想带江知棠回去受气,陆母则根本不爱管他们父子之间的破事,一心只想着演戏以及和陆父过二人世界。
说白了,陆晔一直觉得他们家就是典型的“父母是真爱,儿子是意外”。这些他都和江知棠说过,除了因为自尊心作祟,不愿意提起父母的具体情况,只说父亲做点生意,母亲是艺术爱好者。
但江知棠却从没和他讲过自己家里的事情,逢年过节还都要一个人回去,把陆晔孤零零撇在一边,从来不说带他回家给父母看看,让陆晔总是没什么安全感,觉得哪怕领了证,江知棠似乎也可以随时抽身离开。
江知棠顿了顿继续说:“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跟着妈妈,后来她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再之后妈妈和齐叔叔又有了妹妹。”
“从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妈妈笑起来很好看,只是她从来不对我笑。她爱钢琴,我就以为我弹钢琴会让她开心,一个人偷偷学了很久,在她生日那天给她弹了一首‘给母亲的信’,可是她听完只说了一句话,‘以后别碰我的钢琴’,但妹妹长大之后,她却会手把手教妹妹弹琴。”
江知棠想起当时的情景,鼻子又有点发酸,他埋在被子里摇了摇头,又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有陆晔在他旁边,自己变得比以前矫情了许多,明明以前都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哭,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陆晔眼泪就止不住。
“其实我能理解她,她只是看见我就会想起父亲,她一辈子要强,事事追求完美,和我父亲的婚姻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不光彩,而我……”江知棠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则是不光彩留给她的污点。”
陆晔听到这里,心疼地抓住了江知棠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又捂在自己胸前随着自己的呼吸心跳一同起起伏伏,“你不是。”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江知棠每次从那边家里回来,都要一个人去公司练歌了,陆晔以前还以为江知棠是为了躲他,毕竟每次不带他回家,他都要拉着江知棠问出十万个为什么来……
“没事的,”江知棠被那心跳声震得蜷起手指,微微一笑,“我都习惯了,今天就是……嗯,一时没忍住,你要是不突然回来也没什么事。”
“你不需要习惯这些。”陆晔心疼地凑过去,也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江知棠旁边,和他头对着头,“以后也不用习惯这些,知知……你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