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士虽然在文绉绉的解释,但延肆却只听懂了其中的“一月一行。”
“一月一次?”延肆顿时拧起眉头,“难道这病你就不能根治?”他一脸看废物的神情望着已经行医治病几十载的老医士,心中十分不满。
老医士似是被延肆的话给惊到了,那双长年累月都睁不开的小眼睛此刻瞪得老大:“啊?这……”
老医士震惊了,到底是他理解错了主君的意思,还是有甚么旁的意思……但这癸水要他如何去治啊?
看到医士这幅惊奇的模样,延肆只当其是无能庸医,顿时怒气上涌,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指着面前的老医士。
“庸医!你今日若不把她这病治好,我便立刻杀了你!”
看到那锋利的刀尖,医士吓得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主君饶命!主君饶命!恕微臣愚钝,微臣是真不知主君要微臣医美人何病啊?!”老医士颤颤巍巍开口,生怕延肆一个发怒,自己一条老命便不保了。
“你不知?”延肆挑起长眉,眼底神色不耐,开口嗤道,“不是你说她患了一月一行的顽疾吗?!”
“我今日便是要你替她将这顽疾治好!”延肆看着这庸医,心中气更甚了。
医士这才恍然大悟,顿时哭丧着脸道:“主君,今日纵然是华佗在世也医不好杨美人啊!”
“你说什么?!”青年眼皮微扬,面色冷得都快结冰了。
“因为美人这、美人这根本就不是病啊!”医士又哭着说了一堆什么妇人之征,阴阳调和一类的话。
“世间女子都会来癸水,这乃是寻常之症啊。”
医士哭哭啼啼地解释,这回延肆倒是听懂了,只是医士的话听得他的耳根也愈发滚烫起来。
“够了,我已经知道了,你别说了!”
延肆打断医士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拽过了他手里的药方子,不耐烦地朝老医士挥了挥手:“行了,你没事就滚吧!”
老医士得此话顿时如获大赦,颤颤巍巍地朝延肆行过礼后便连忙提着药箱疾步出殿。
“站住!”延肆看着手中药方突然唤住了医士。
老医士战战兢兢回头,结巴道:“主、主君还有何事?”
“她的腹痛之症除了按这药方喝药,可还有其他止痛之法?”
听到这话,老医士顿时松了一口气,缓缓回道:“美人体寒气虚,需要多些时日调养,除了服用汤药,平日里也可多吃些人参滋补元气。”
“人参?哪种人参最好?”延肆掀着眼皮,看着医士的瞳孔漆黑而又认真。
老医士捻须:“若从益气补血来看,自然是百年的野山参功效最好,只是这野山参多生于深山老林中,极难采摘。中药里也多以移山参来替,不过效力自然是不如野山参的。”
说到中药老医士似乎又有许多话要讲了,不过延肆可没那个耐心听了,立刻就要赶人。
可老医士刚踏出殿门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欲言又止地望着延肆。
延肆看他还不走,顿时不耐烦:“你有事?”
老医士额上冒汗,想说又不敢说,但又考虑到方才主君竟是连女子“癸水”之事还都不懂,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嘴嘱咐提醒一句的。
于是他慌张开口:“还望、还望主君七日之内不要召美人侍寝啊!”说罢那老医士便加快了脚步,匆匆离殿,似乎慢了一步身后就有恶鬼跟着索命似的。
医士的话显然是多此一举的。他只知道主君不懂癸水若是强行要美人侍寝,只会磋磨了年轻的小娘子,但他未考虑到一个连癸水都不懂的少年又如何能知晓“侍寝”的深意呢。
延肆听那医士嘱咐,便自行会意成了娇珠的身子已经弱到连地都不能下的地步了。
看了几眼榻上那俏脸泛白的小娘子,延肆心头烦闷。
行动颠簸所至……莫不是因为他骑马的原因。
这世间女子未免也太过娇弱了些,不仅有这一月一行的顽疾,竟是连马都不能骑。
可今日的事还没找她算账,算了,等她好了再说。
延肆出了殿门,青黛正在院外静静候着,见主君出来,顿时着急又担忧。
想到方才医士的话,延肆冷声咳了一下,稍显别扭地撩下了一句:“你进去伺候她,她癸水来了。”随后便大步离开了宝华殿。
一旁的婢女听到这话顿时瞠目,癸水?美人她不是……有身孕了吗?怎会来了癸水?
青黛虽心中疑虑但还是匆匆进了内屋伺候娇珠。
娇珠迷迷糊糊醒来时,窗外天色已大亮。小娘子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只觉腰腹酸痛,隐隐还觉得身下有着黏腻之感。
察觉到那阵不对劲,女郎瞬时睁开了眼睛,连忙伸手掀开被子去看,而在见到腿间那熟悉的月事带时,顿时眼前一黑。
完了,她癸水怎么来了?竟还换上了月事带了!
延肆、延肆那厮不会知道了吧?若是知晓了她来了癸水,那不就知道她压根儿就没有怀孕的事了吗?!
糟了,糟了!娇珠慌神了,连忙忍着不适穿鞋下了榻,恰逢青黛捧着衣裳进门。
“美人,你怎么起来了呀?”青黛顾及女郎身子忙上前去迎。
看到青黛,娇珠便心急如焚问:“青黛,主君他可是知道我癸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