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楼的角落里修建了一座非常复古的那种升降“藤蔓”,几乎能以假乱真,坐起来比电梯还稳,也没有“吱吱嘎嘎”的响声。
“我小时候喜欢玩这个,我爸让人给我搭的。”尉岐小声说:“我哥都没坐过,我不让他玩。”
时榷用手指蹭了蹭他的手心。
尉家几个人都在二楼客厅,按辈分分成两列,坐在红木桌子两侧。
——他们知道尉岐要带男朋友回家,穿着相当正式,仪式感十足,好像某种相亲仪式的现场。
“这是我爸、妈,”尉岐依次给时榷介绍,“这是我哥,这是我姐,你见过的。”
时榷文质彬彬道:“伯父伯母好。”
时榷的年纪跟尉然一边大,比蔚蓝大一岁,不太好称呼他们,于是便对二人微微一笑。
尉蓝今天涂了一张烈焰红唇,一袭喜庆而鲜艳的红色修身旗袍,黑色大波浪,担得起“人间绝色”一词。
她越看时榷,越发觉得“好白菜被猪拱了”——果然心眼跟运气都是成反比的,缺心眼的傻狍子往往有个好运气。
尉家这一整家人都很喜欢时榷,对他非常热情,客气地寒暄了一阵,两个人一起落座吃饭。
过了没一会儿,尉岐父亲接到一个电话,然后一板一眼地说:“林家人今天过来。”
最近这段时间走亲访友的人特别多,本来时榷在这里,其实不太方便招待其他人的,但是人家大正月热喷喷地过来拜年,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而且林家跟尉家的关系一向不错。
林家有钱,简单粗暴地说就是s省第二富,跟尉家交好数十年,都是老朋友了。
尉岐放下了筷子,索然无味地“哦”了声。
林家有个千金叫林悦,今年十九岁,跟尉岐年纪相仿,双方家族的关系又很好,小时候两个孩子经常在一起玩,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
不过他们两个人的性格都不咋地,见面说不到十句话就吵架,乃是“青梅”斗“竹马”,每次只能维持五分钟左右的友情,然后小船说翻就翻。
尉岐在桌子底下扯了扯时榷的衣服,小声道:“一会儿有个很讨厌的女人会过来。”
时榷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尉岐真正讨厌什么人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挂在嘴边上的,根本不想提起,而能被他称之为“讨厌”的,其实关系往往还不错。
过了一个多小时,林家人姗姗而来。
林悦连蹦带跳地跑到尉岐身边,开始了第一分钟的友谊,亲热道:“尉岐哥哥!”
尉父跟林老摆出了棋盘,挥挥手道:“你们这些小辈自己去玩吧。”
“尉岐我们去后面玩!”
林悦说完拽着尉岐就走,尉岐一时没防备,被她扯了一个踉跄,往前走了两步。
时榷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弹。
尉岐想:我男朋友居然都不吃醋吗?
就这么让他跟别的小妖精走了?
他一步三回头,直到看到时榷跟他一起走过来,才压着嗓子对林悦道:“你特么别拽我!能不能有点做女人的自觉!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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