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惊羽洗完起身,满意看着墙上巨制铜镜中的曼妙身影,自己都忍不住两眼放光,口水长流。
这副身子才刚过十六,就生得颈项优美,玉臂修长,胸前挺秀如峰,腰间柔细若柳,凹凸有致,纤秾合度,所有的细节都掐到好处,不由让人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整日男装示人,有时连自己都几乎忘了,衣衫之下竟有如此美景!
越看越是欢喜,对着铜镜挺胸扭腰,搔首弄姿,摆足了poss,这才心满意足,穿衣走出门去。
榻前厚幔低垂,墙角只余一盏宫灯散发着微微荧光,另外的两盏,不知被谁临走时体贴熄灭。
多半,是燕儿吧……
秦惊羽心头一暖,随手甩开擦头发的帕子,一屁股坐在榻上,顺势欲倒。
风声微动,帐中一股异样气息随之飘来,身子霎时一僵,停滞不动。
竟然……有人!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
男子看着那僵硬得有些可笑的身影,低沉笑着,伸手摘帘的同时,单手将她揽入怀中,啪嗒一声亲在面颊上:“抬起头来,让哥哥好生看看,小女孩长大了呢!”
秦惊羽被他拦腰把臂制住,挣脱不得,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方才是自己调戏人,这会轮到人家来调戏自己,真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程十三,你放开我!”
程十三按住她的后脑,盯紧那粉光潋滟的樱唇:“乖,叫哥哥,情哥哥……”
“情你个……”
张口欲骂,却被一张温热的大嘴尽数含住,后面的话吞没在唇齿间,立时双眸圆睁,怒发冲冠。
登徒浪子!
竟然强占了她保存多年的初吻,真当她是任人欺负的柔弱女子么?!
怒从心起,也顾不得去感受那双唇相接的滋味,朝那刚伸进来的软滑之物狠狠咬去。
程十三正沉浸在如兰似麝的芳香之中,猝不及防被咬了个正着,低呼一声退开半尺。
“你!”
“别动,否则——”秦惊羽反守为攻,没等他反应过来,即是左手食指屈起,抵住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否则我要你的命!”
食指上,正是那枚偌大漆黑的风影戒,针孔对准目标,已发出幽蓝的光芒。
“小孩,你吓唬谁……”程十三不以为然朝下一瞥,面色骤变,“风影戒?”
“识货就好。”
秦惊羽看着他仍旧搂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眸光上扬,挑眉冷笑:“不想死的话,就把你的爪子挪开!”
铮的一声,戒指上的机关已经打开,剧毒钢针,蓄势待发。
“咳,女孩子,斯文些好……”
程十三知道这戒指的厉害,连连摆手:“都被我抱过亲过了,就是我的人了,对自家相公别那么凶好不好?!”
“鬼才是你的人!”秦惊羽举起右手,手背狠狠蹭了下嘴唇,肃然下令,“双手举过头顶,转过身去!”
“良辰美景,**一度,我们就不要耽误时间了行不……”玉指微晃,程十三不敢怠慢,干笑两声,慢吞吞照做。
秦惊羽待他动作完毕,满心戒备,沉声一问:“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前一刻自己还在调查他,下一刻就找来了,难道影部奉命行事的人跟他通风报信?
应该不会,门下弟兄的忠诚度,她深信不疑。而且,影部的讯息每回只送到燕儿这里,就此打住,自己的皇子身份除银翼和燕儿之外,并无第三人知晓。
但闻他低头轻笑,手一抬,指缝里夹着一枚小小的铁牌。
“那随从动不动就拿刀砍人,我当时就气不过,随手在他身上扯下来的,没想到,竟然是宫里的人……”
刀光……宫卫……
秦惊羽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
就在百花阁雅室与宫卫交手之际,顺手牵羊摘走了人家的腰牌,还借此一路摸进皇宫来。这个玉面狐狸,武功过人,胆大心细,还当真有几把刷子!
心中赞叹,想了想,很八卦地问,“听说,你想睡人家公主,惹恼了东阳国主,被大队人马追杀,屁滚尿流逃回大夏?”
程十三瞠目结舌:“小女孩,说话不要这样粗鲁……”
“你管我呢!”秦惊羽不耐打断他,“说啊,到底是不是啊?”
“你别听那些传闻,根本没有的事!”
一提及此,程十三不禁长叹:“我不过是听说东阳渔民从海里捞出个巨蚌献与轩辕敖,我就想去瞧瞧那里面有没有宝珠,没想到被人误会,毁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程十三大着胆子,意欲转身过来。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动!”秦惊羽手指一晃,忽又笑道:“对了,当年你替我夜御七女,赢下赌局,说来我还该好好感谢你——”
“不用客气,下回有这样的好事,我随叫随到!”
“那个,你用了什么法子,让她们以为对象是我?”这个问题,却是困惑她多年,此时正好当面问出。
“我会缩骨功。不过,只缩身躯四肢,关键部位不会缩水的——”程十三自得一笑,意有所指,“不信的话,我们等下试试?”
“我没兴趣,你找旁人去。”对于这明显的轻薄言辞,秦惊羽无谓耸肩,继续发问,“你今日躲在衣柜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