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用完晚饭。
苏妧每日用完晚饭都是要在房中走上几圈的,可今日陆砚瑾在。
他黑眸盯着苏妧手腕之上的金链,眉头紧皱。
然而如此,也并未有半分掩盖他的英气。
苏妧沉默坐在美人靠上,陆砚瑾显些要被苏妧给气笑。
原来在她的心中,自己从来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对她而言,不论是江珣析还是崔郢阆,都比他要重要。
甚至从苏妧的口中,他听不到任何关于他们的只言片语。
苏妧是在害怕什么?怕他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都杀了不成?
陆砚瑾从怀中走出钥匙,再度摸上钥匙,他就想起苏妧扔掉的那把钥匙。
神色冷淡,他将苏妧手中的金链打开。
苏妧仍旧是在胡思乱想,直到陆砚瑾灼热的掌心摸上她的手腕时,苏妧才堪堪回神。
不大懂陆砚瑾的意思,苏妧只能任由陆砚瑾将金链给解开。
强硬拽上苏妧,陆砚瑾道:“出去走走。”
这话的意思便是他也要一起去。
但是苏妧对陆砚瑾,有着莫名的抵触。
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前的记忆太过于不美好,以至于现如今看到陆砚瑾的这番模样,心口就开始不舒服起来。
芸桃赶忙拿着披风要帮苏妧给搭上。
纵然已经进入夏日,晚上仍旧有凉风,苏妧是吹不得风的。
陆砚瑾没有将披风接过,而是由着芸桃帮她将披风系带给系上。
缓慢在院中走着,陆砚瑾一直随着苏妧的脚步。
苏妧手抚上小腹,心中纵使有满腔的困惑,却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直到走至荷塘边,看着满塘莲花,苏妧的心情才放松一些。
陆砚瑾嗓音阴沉,脸上也是阴鸷的神情,“在想什么?是怕开口问起崔郢阆,本王会杀了他?”
苏妧闻言,一个激灵。
身上分明没有吹冷风,却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地冷。
她不知陆砚瑾为何会好心地将哥哥放走,但是于她而言,无非就是此人没有价值,又或是,他已经不在人世间,留在府中也是无用的。
苏妧浑身冰凉,陆砚瑾明显感觉到苏妧在自个掌心中的手触感都是冰的。
声音发颤,苏妧问道:“王爷说什么?”
陆砚瑾似乎真的以为苏妧没有听清楚,又将话给重复一遍。
这次,苏妧的身形都在晃动。
她丝毫没有怀疑陆砚瑾说的是假话,毕竟他曾有多次想要杀崔郢阆的时候。
“为什么?”苏妧从口中逼出这句话来。
明明前头已经等了这般的久,为什么要在此时杀了哥哥?
苏妧眼眸之中的泪珠倏然落下,攥紧陆砚瑾的衣袖,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启唇,想要说话,可是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仿佛就在这一瞬的时候,早已不知要如何说话。
陆砚瑾看着苏妧的模样,只觉心如刀割。
因为苏妧这副模样不是为他,始终都是为了旁人。
下一刻,苏妧终于找回自个的声音,可却突然变了脸色。
陆砚瑾还不明白究竟是怎得一回事,就看见苏妧手紧紧按在小腹之上,脸上全部都是痛苦。
直接将苏妧给抱住,陆砚瑾瞬间反应过来苏妧是因为什么。
他直接打横抱起苏妧,平日冷静的人如今尽数都是惊慌,“请太医过来,将稳婆也一并都给找来!”
从安他们本就在不远的地方,芸桃听见声音就赶紧过来。
可芸桃来时,看见的却只有苏妧的裙衫都被鲜血给沁湿。
抱着苏妧快速回到房中,她早就已经失去了神智。
整个人软塌塌的躺在床榻上,没有精气神。
陆砚瑾眸中都被血红填满,他牢牢握住苏妧的手,不愿意放开。
太医与稳婆到的很快,早在一月前,陆砚瑾就已经选好稳婆的人选,乳母也早就已经备下。
稳婆经验丰富,一看见如今的场面立刻道:“王妃怕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