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衣袍衬他如同夜间鬼魅,修长手指拿起荷包,看清楚上头的花样。
他本以为梅花只有他一人用,却不想,阿妧竟也给江珣析绣了一个。
甚至,比给他的荷包,绣工还要更加的精致,花样更好看。
陆砚瑾的呼吸都加重几分,恨不能将手中的东西都扔掉。
摸着自个腰间挂着的荷包,他倏然笑了。
从安在一旁,看见王爷一系列的神情,更加不敢说话。
今日王爷饭都没用,就直接出了府上。
正是事多的时候,从安却眼睁睁看着陆砚瑾上了崔公子府宅的房顶之上。
下来之后,一路跟着他们四人,却什么也不做,就是默默看着。
而后,便让人去将江大人身上的荷包给拿过来。
从安不敢说,这番实在是有些丢面的。
王爷堂堂摄政王,怎得还跟一个荷包过不去。
然而看到王爷手中的荷包,登时从安就明白为何。
陆砚瑾转身就走,江珣析的那个荷包被他紧紧攥在手中,团成一团。
回到府宅中,他坐在太师椅上。
眼前的卷宗全部都等着他去处理,可只要一拿起笔,今夜所见就全部都出现在陆砚瑾的面前。
原来,她只是不对着自个笑了。
荷包,也并不只是他一人独有的。
甚至连江珣析,都收到了她的两个荷包。
陆砚瑾看着放在桌角的荷包,拿起后本是想要放在烛火下烧掉,可却又改变了心意。
既然是阿妧所绣,如今到了他这处,自然就是他的了。
有了这般的想法,心中自然好了不少。
将卷宗处理完,陆砚瑾指腹微弯,轻轻敲着桌面。
江珣析手上还有一个,那就直接抢回来的好,省得他偏要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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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苏妧站在城门口。
江珣析穿着一身便装,整个人英隽逼人。
苏妧将手中的包裹递给江珣析,“是些糕点,还有些零嘴,公子带着路上吃,但就是有些重。”
江珣析摇头,将苏妧手中的包裹接下,“不会,我定然好生品尝。”
崔郢阆站在不远处等着苏妧,看见二人交谈甚欢,又想起阿妧一早起来就做点心的事情。
没什么好气的看着江珣析,嘴中嘟囔着,“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苏妧自然是不知这些。
不知怎得,今晨起来做糕点的时候,她就颇为心神不宁。
对江珣析道:“公子此行定要注意安全,虽然只是去巡视,却也不要太过于逞强。”
江珣析听见苏妧的话,心中一紧。
他不知苏妧为何会说这样的话,难道苏妧知道些什么?
可此时苏妧的神情,又是再自然不过的,半分旁的心思都没有。
江珣析点头,“姑娘也是,不要太过于操劳,若是有事,可以写信给我,大抵一日也就收到。”
苏妧笑着道:“我在主城定然没事,公子早去早回。”
虽然知晓端午江珣析定然是赶不上的,苏妧仍旧说:“说不准公子处理得快些,端午还能一道过。”
江珣析握紧包裹,“一定。”
小厮将手中的缰绳递给江珣析,又接过他手中的包裹。
苏妧朝后退了一步,遥遥一拜。
江珣析坐在骏马之上,看见苏妧,仿佛看到第一次见她的模样。
恬静美好,仍旧如同初见。
他颔首,手逐渐勒紧缰绳,“阿妧,回来后,我有话想要同你说。”
苏妧还未反应过来,江珣析就骑马离开,带走一片的尘土。
崔郢阆这时过来,揽住苏妧的肩膀,“人都走了,还一直在这处看着。”
直到坐上马车,苏妧的心始终都不能平静。
她对崔郢阆道:“心中总是觉得堵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