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食材应有尽有, 就算是没有, 杨叔也定会将食材凑齐。
苏妧晚上回去后就一直在厨房中,忙碌许久,才将明日要用的菜都给一一准备好。
第二日, 她起了个大早,做了满满三个食盒的菜。
崔郢阆派人帮她提着食盒,二人坐上马车, 很快就到陆砚瑾的府宅门口。
从安一听门房的话,登时喜上眉梢。
还是先将此事告诉陆砚瑾, 陆砚瑾同他道:“让乳母将岁岁抱来给我。”
从安点头, 吩咐人去办, 而后才去门口。
看见苏妧,从安不得不板起脸来, “苏姑娘是看到那名逃跑的随从了?”
心中默念, 罪过,实在是罪过, 还请苏姑娘莫要怪他才好。
苏妧提着食盒的手一紧,崔郢阆没什么好气的道:“说了没有便是没有,我们今日只是来给江大人送些饭食的。”
从安看向苏妧手中的食盒,表情登时变得严肃并且为难起来。
苏妧勉强扯出个笑来,“贸然登门有些唐突,但昨日你说王爷可以让我与他能有见面的机会,让我进去见江公子一面可好?”
从安虽然心底十分愿意,但是表面上仍旧还是装上一番,带有几分不情愿的道:“也行。”
苏妧一听,脸上立刻露出真心实意的笑。
二人皆朝里头走去,然而却被从安给拦下,当然,拦的人只有崔郢阆一人。
崔郢阆冷着脸,苏妧也多有不解,“这是何意?”
从安道:“王爷只说让苏姑娘去见江大人,可并未说旁人。”
崔郢阆一听立刻就要发怒,但是被苏妧扯住衣袖。
苏妧看向手中的食盒,试图将事情同从安说清楚,“不是我不想,只是带的东西太多,有些不便。”
从安略微沉吟,“这好办,我让人帮姑娘拿。”
崔郢阆立刻反驳,“不行,谁知道你们王爷有没有安好心。”
那次也是如此,分明他就是在的,偏生要将岁岁给阿妧,谁知他们安的什么心。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苏妧赶忙出来打着圆场。
她对崔郢阆莞尔一笑,“哥哥放心罢,不会有事的。”
崔郢阆提口气,看着苏妧讨好的模样。
他分明是最不愿苏妧露出这样神情的。
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从安,崔郢阆看着苏妧跟着从安消失在视线之中。
府宅门被关上,崔郢阆倚在马车上,面上看不出什么,实则内心十分地焦急。
进到府宅之中,从安对苏妧的态度就不大一样。
殷切的让人帮苏妧提着食盒,还吩咐人来给她打伞。
苏妧没料到他态度转变的竟然如此快,思索片刻后,仍旧是同他道谢。
从安笑眯眯的道:“姑娘不必道谢,就在前头,不远了。”
苏妧点头,一点点跟着从安进去。
越是朝里,就越发的安静起来。
苏妧感觉有些发慌,想到江珣析受到刑罚的样子,就不知该如何去办才好。
她的模样全都落在从安的眼中,从安轻咳一声,站在一处院门前,对苏妧道:“苏姑娘,到了。”
苏妧点头,见从安没有想要推开门的样子,只得自己上前,将门给推开。
可不想,一推开门,听见的全部都是岁岁的哭声。
苏妧呼吸一滞,这处不是江珣析被关的院子,怎么会有岁岁的哭声。
她着急的将门给推开,这才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江珣析被人绑在刑架之上,雪白的中衣已经被血给沁湿。
陆砚瑾则是抱着岁岁站在前头,怀中的岁岁不安分的扭着,不停的放声大哭。
陆砚瑾的眉头一会儿紧皱起来,一会儿又是无可奈何。
苏妧看着眼前的场景,心跳都几乎要停止。
岁岁还这般小,怎能带来血腥味如此重的地方。
手中的食盒都差点没有拿稳,苏妧依着礼数给陆砚瑾行礼。
骤然一瞬,苏妧感觉到身前的气息冷下来几分,方才还带有几分柔和的陆砚瑾,见到苏妧嗓音沉冷,“苏姑娘来作甚。”
苏妧自知不该,仍是耐着性子解释,“我想来给江大人送些吃食。”
陆砚瑾看向苏妧带来的食盒,又看向刑架之上被绑着的江珣析。
凭何江珣析就能一次又一次得到阿妧做的吃食,而他却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