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根本朝下去想,坐在马车前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儿。
却突然想到什么,又进到马车之中。
仆妇被他的动作下了一大跳,朝后面坐一些。
马车是方才在帐篷处看到的,从安直接拿来是为己用。
不停在马车之中翻找,从安终于翻出一条手帕来。
将手帕盖在苏妧的脸上,从安用手中的匕首抵着仆妇的脖子,“你身上,可有什么锋利的物什?交出来!”
仆妇慌忙从袖中拿出些簪子,从安看着她的动作,最后又搜了一遍,将仆妇头上的簪子一并拿掉,扔向马车之外。
随后看向苏妧,她的青丝披落在身后,身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装饰。
从安将帕子拿下来,不敢多看一眼就赶紧出去。
对着身旁的暗卫吩咐道:“快一些!”
暗卫了然,手中的缰绳放的又松一些,马儿在草原之中跑的更加快。
苏妧如今是安静的,仆妇不时帮苏妧将脸上的汗珠给擦拭过。
也不知这位姑娘究竟喝下药有多久,希望还能等到人才行。
至两国边境之处,因得时间太紧,根本没法从密林走出去。
从安拔出剑,又从袖中拿出火石,“一会儿我们制造大乱,你们只管回到宜阳就好。”
与身后的暗卫互相交换暗号,众人皆知要如何办。
将袖中的火石全都拿出,前头绥国人也发现他们的踪迹。
一对小兵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只见他们四散开来,有人应是去喊人。
从安看准时机,就是在此时,将手中的火石全都扔出。
一瞬间地上猛然起火,绥国人皆散开。
掌着马车的暗卫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驾着马车冲过去。
其余人翻身下马,将绥国人都一众给清晰安静。
而后,他们又翻身上马。
身后人已经去喊了旁人,不停朝他们射箭。
从安只感觉手臂上一疼,他咬着牙将剑拔出,直接策马离开。
身后的绥国人仍旧在继续,他们十几人,皆是陆砚瑾培养多年的暗卫,身手不凡,普通人拿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办法。
从安捂住手臂之上的伤口,只要进入本国境内就好些,只需三个时辰,就能到宜阳了。
陆砚瑾趁着大乱,四处找寻着江珣析以及崔郢阆的身影。
越是靠近粮草处,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外围的一圈都已经被陆砚瑾给找完,他朝着里头继续深入。
轻轻挑开帘帐朝里看去,果然终于被他找到一人。
陆砚瑾有着说不出的放松,快速闪身进去,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崔郢阆。
他伸出两指探向崔郢阆的脉搏,好在是无事的。
收回手,陆砚瑾声音压得很低,却又能让人听的清楚,“可还能说话?”
崔郢阆的模样与苏妧是一样的,被下的药并不重,却双手双脚都被绑上镣铐。
崔郢阆一睁眼,就看到眼前的陆砚瑾,“怎得是你?”
他从床榻之上坐起,没有一丝中药的迹象。
陆砚瑾皱着眉道:“你没中药?”
崔郢阆狐疑看着陆砚瑾,不认为他与陆砚瑾之间的关系竟然这般好。
但毕竟如今的局面,他们则有更需要对付的人,崔郢阆摇头,将声音压低,“并未,我醒来之时就感觉应当是中药,后来他们每日给我灌药,我就含在口中,等他们走后再吐出来,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才日日躺在床榻之上。”
陆砚瑾听完他的解释,并未有过多的反应,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与崔郢阆说些不大重要的话,将他身上的铁链都砍断,陆砚瑾用低沉的声音问崔郢阆,“你可知江珣析被关在何处?”
崔郢阆显得有些吃惊,他竟然不知,江珣析也被抓了过来。
这般的反应落在陆砚瑾的眼中,自然就是不知的。
他并未多说什么,同崔郢阆吩咐道:“向西处走,本王找到江珣析,就去与你会合。”
看向外头,而后先一步吩咐,“西北边有一处马厩,你在那处等本王也行。”
陆砚瑾皱着眉就要离开,他看着陆砚瑾的背影,猛然间想到什么,“你可寻到阿妧?”
陆砚瑾点头,“我已经派人护送阿妧回宜阳,你们也是因为阿妧放心不下,才让我来救你们。”
崔郢阆见他要出去,终究还是道出口一句,“多谢。”
陆砚瑾没有接话,而是直接走出帐篷。
若是按照方才的情况来看,崔郢阆被放在中部的帐篷之中,江珣析此人对绥国而言实在太过于重要,定然是在前头的帐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