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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纭城艳阳高照,穆泽乔住的这间房采光尤其的好,他一大清早就起了床,站在阳台上看旭日东升,看地面上车辆人群来来去去。
门铃声响起,穆泽乔转身离开阳台。
这个点,这个时间段,一直都是傅君迟。
傅君迟比每天那送花的都要准时,穆泽乔拉开门,门外站着一身正装的傅君迟,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白绒绒的小东西,只需一秒,穆泽乔的视线就它吸引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询问,似乎怕惊扰了傅君迟怀中的小东西:“这是?”
小东西白绒绒的毛十分有光泽,小巧的耳朵小幅度的抖动了下,从主人怀里缓缓地探出头,两只翡翠绿的眸子尤其的漂亮,它怯怯的打量着它不熟悉的环境,抬头望见了自己的主人,轻轻的“喵”了声,用软绵绵的猫爪覆在它主人的西装上。
傅君迟顺了顺它的头,它便慵懒的闭上了眸子,乖巧的缩在了傅君迟的臂弯里。
傅君迟抬眸望着穆泽乔,刻意压低的嗓音携带着浓浓的磁性,“我的猫,乔乔,它可能需要在你这里借住几天。”
穆泽乔从小就很喜欢宠物,一直想养一只猫或者一条狗,以前在穆家,穆父不怎么喜欢宠物,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他渐渐的还会冒出来这个想法,但他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时间去照顾宠物了。
“好啊,我能摸摸它吗?”
“可以。”
穆泽乔的视线仿佛粘在了这只猫的身上,他伸出手,指腹碰到了猫的头,触感很软,再慢慢下滑到它的后颈部。这只猫被傅君迟养的极好,通体的白,跟天空上云朵的颜色有得一拼。穆泽乔揉了揉这只猫的下巴,白色的猫儿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傅君迟把猫给穆泽乔,让穆泽乔抱了进去。
“傅哥,它叫什么呀。”
穆泽乔将猫放在沙发上,给猫顺着毛。
傅君迟在门口正换着拖鞋,“乔......小小。”
白色的猫儿盘在沙发上,用头蹭了蹭穆泽乔的手心,它的爪子在来之前被主人修剪,粉红色的肉垫是除了全身白色猫毛以外的唯一一种颜色。
猫儿用翠绿色的眸子打探着四周,在看见自家的主人后,它慢悠悠的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伸了个懒腰,跳下沙发,摇着尾巴走向自家的主人。
傅君迟将蹭着它小腿的猫重新抱了起来,与穆泽乔一同坐在沙发上。
“它叫小小,很粘人,我回去那边的时间太少了,把它整天放在家里也不太合适,干脆就带来了。”
“小小?”穆泽乔唤了一声,但傅君迟怀里的猫连脑袋都没有动一下。
“它认生,等你们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傅君迟垂着眸子,颀长劲瘦的手指逗弄着怀里白色的猫,猫趴在傅君迟的腿上,伸出爪子试图捉住傅君迟故意放在它面前的手指。穆泽乔在一旁指着支着下颌,安静地看着傅君迟逗猫。
穆泽乔认认真真的听傅君迟说了些照顾猫需要注意的事项,又反反复复的确定了一遍,等穆泽乔再看手机时已经过了晨练的时间了。
他给猫准备了些猫粮,就跟着傅君迟一同去剧组了。
最近这些天的戏比较赶,导演陈驹松追求质量,不乐意加快拍摄速度,只能让几个主演演员加会班。
今天几个主角的戏比较多,一直从早上拍到了晚上,中间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有一个男一和男二的镜头陈驹松不太满意,逮着穆泽乔和傅君迟又重新拍了几遍。
其他的演员已经回化妆间卸妆了,阚滕跟陶袖在休息室坐着等着傅君迟和穆泽乔下戏。
“阿腾……我感觉君迟哥跟乔哥好像有点……”
阚滕正敲着笔记本电脑,检查下属给他发过来的公司新品统计文档,听见一旁陶袖的话,停下动作,“他们怎么了?”
陶袖对着阚滕眨了好几下眼睛,“我能八卦一下他们俩吗?”
阚滕继续低下头敲击键盘,“不行,不能,不可以。”
“跑腿一个月的奶茶?”陶袖不确定的瞥了两眼阚滕,伸出两只手指比划,“两个月的奶茶?”
阚滕将笔记本电脑搁在一边,“你先把你刚刚的那句话说完。”
“就是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你没感觉到吗?有时候君迟哥看乔哥的眼神,我都感觉他俩是不是谈恋爱了,但平时吧,又很正常,这种正常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太正常所以才感觉到不太对。”
“你想听什么?”阚滕敲着二郎腿,打算和陶袖一起唠嗑唠嗑家常。
“他们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啊,比如说像小说里的什么露水情缘啊,什么相见恨晚啊,什么两情相悦啊……”
“都没有。”
“难道说是当年君迟哥跟乔哥本来是相互喜欢的,然后各种狗血误会啊,最后的最后,我们的乔哥因爱生恨投入了陆大公子的怀抱。”
“也没有。”
“怎么可能都不是,我
', ' ')('已经把我看过的小说套路剧情全说出来了。”陶袖嘀咕着。
“三个月奶茶。”
陶袖瞪着阚滕,一边心疼着自己的工资一边咬着牙道:“行!!”
“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就你看见的那样。”
陶袖幽怨的看着阚滕,“三个月奶茶就这一句话,没有意思。”
“不然你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又或者你看见过什么?”
“好像没有。”
阚滕的注意力重新移到笔记本屏幕上,“那不就成了。”
陶袖没有听到八卦,还赔了三个月奶茶,不大开心,“哦。”
阚滕看见过。
甚至一直到现在,那个画面他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夏天,傅君迟在大学里刚创业,穆泽乔还在读中学,他们的学校离的并不远,有时候傅君迟放学后就会顺路过来接穆泽乔。
公司是傅君迟投资的,阚滕就负责给傅君迟当苦力,因为公司刚起步,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阚滕经常同傅君迟一起整理文件。
傅君迟平常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冷淡的人,除了,那一次。
公司很忙,但傅君迟还是经常会去接中学的穆泽乔,后来阚滕干脆也替傅君迟接了司机这个活,平时就是他在前面开车,傅君迟在后面批改文件,而傅君迟的旁边坐着还是少年时期的穆泽乔。
不可否认,无论是什么时候的穆泽乔都十分的出众,或者说那个时候的穆泽乔比如今的穆泽乔更加的耀眼。
少年身上的光芒是遮不住的。
夏日的蝉鸣此起彼伏,炎热的天气使得道路上都没什么来往的车辆。
阚滕在前面开着车,视线直视前方,而坐在后面的傅君迟正在看着文件,少年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最后熬不过倦意,靠在傅君迟的肩上睡着了。
当时的阚滕只瞟了仅仅一眼,就整整震惊了许些时日。
那样的傅君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眼神里的温柔,藏在深处的贪恋,以及傅君迟抬眸一瞬间迅速收回去的神情。
与其说是阚滕无法忘记那一幕,不如说是他一直没办法忘记与傅君迟抬头对视的那一眼。
全数的温柔骤然消失,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刺了过来。
隐藏着的秘密忽然被人发现,就像是一块藏在冰窑里的冰突然暴露在了烈日下。
那是他见过最恐怖的傅君迟,也是他见过最温柔的傅君迟。
后来,阚滕不小心从后视镜上又往后瞥了一眼。
傅君迟离少年格外的近,他的五指穿进少年的发丝,缓缓低下头,亲吻了下少年的发间。
他的动作礼貌又克制。
这是这些年阚滕唯一知道的一次。
也是这些年傅君迟最大胆的一次。
傅君迟啊,骨子里是一个比陆承更加可怕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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